第77章 第77章求亲_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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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求亲

  仙门大会后,原本只有道玄仙尊和李文君两人的灵云山上,多了一个外人。

  诩白真人。

  李文君那一招九天惊雷术,不仅劈去了诩白真人的半条命,也将云门山和蜀山上万年的情意劈出了一道裂缝。

  经过两边掌门和长老们的讨论,决定将诩白留在云门山,由始作俑者李文君师徒照料,直至彻底康复为止,期间的所有开支都由云门山承担。

  经过这么多年,诩白终于还是上了云门山的灵云山。对此,紫阳仙尊则表示:“若没有这场意外,诩白明后年就该突破元婴了,云门山必须要对此负责!”

  不料,道玄仙尊竟一口应下:“你把他留在我这里,我保证你儿子明年救能突破元婴。”

  紫阳仙尊佯作苦恼,道:“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把诩白留在你这里了。”

  彼时,昏迷在灵云山上的诩白还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样的魔鬼训练在等待着他。

  李文君因为对诩白有些愧疚,因此照料他时,可谓面面俱到。

  在她的悉心照料和道玄仙尊的灵丹妙药下,诩白好的很快,不到一个月,他便恢复如初了。

  从此,他加入了李文君的修炼之旅。道玄仙尊也为他定下了一个小目标,明年之内突破元婴境。

  七天后,诩白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奄奄一息地问李文君:“你在山上这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啊。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每天都在绣花喝茶吗?”李文君对他阴阳怪气道。

  “……你怎么这么记仇?那是我爹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过。”见李文君不理他,他叹了口气,问道,“这种非人的修行,你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李文君想了想,道:“可能是打赢你的信念?”

  “我有这么重要?”诩白受宠若惊。

  “……是‘打赢你’有这么重要。”

  诩白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带着几分沾沾自喜道:“看来我在你的修行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难怪道玄尊上要将我留在这里。”

  李文君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看他,放弃了和他理论。她闭上了双眼,静心打坐,道:“我肯定比你更快突破元婴境。”

  她说的平静却笃定,诩白刚要反驳,却见她已入定,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了。

  他有些气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赌着气开始了苦修。

  不得不说,有了诩白之后,李文君的修行更顺更快了。从某种意义上讲,诩白确实在她的修行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为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李文君面前放些狠话,要与她一较高低。

  虽然诩白屡战屡败,但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一年后,出乎李文君意料的,诩白率先突破了元婴境。

  更出乎李文君意料的是,突破了元婴的诩白突然对李文君说:“先前你与我打赌,如果我先突破了元婴境,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你嫁给我吧。”

  李文君全然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念头,她面不改色地看了看诩白,然后回绝了他:“我不嫁人。”

  “为什么?”

  “我六十岁要飞升成仙,没有嫁人的时间。”

  “六十岁飞升?!你是认真的吗?”

  “我何时与你开过玩笑?”

  诩白见识过她的执拗,知道劝说无用。于是他问道:“六十一岁也不行?”

  “不行。”

  诩白皱了皱眉头,忖道:“肯定是你师父的要求。”

  李文君没有否定:“我既然应下了,便不能言而无信。”

  诩白蓦地恼了,他在这一年的苦修中所遭的罪似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有些不耐地拍桌道:“道玄尊上是不是有点那个大病?早一天晚一天能怎么样?他是要创个纪录吗?给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压力,他想过你的死活吗?”

  李文君听他连珠炮似地问完,很平静地道:“就算我师父真有点那个大病,也是我愿意受着。这样看来,我是不是也算有点那个大病了?还是说,诩白真人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我?”

  诩白被她噎了一下,却不敢回怼她。他索性跺了跺脚道:“我去跟尊上说。”

  “喂,你去说什么……”李文君大惊,连忙出言阻止。

  然而,这一年日夜不休的修行让诩白养成了分秒必争的急性子,不待李文君说完,诩白已消失了踪影,御剑而去。

  李文君追到道玄仙尊的居所时,只听屋内传来男人激烈的争论,她下意识地敛了气息,躲在门外。

  “尊上,诩白对令徒是一见倾心,愿在三清尊神面前起誓,此生永不相负。”

  诩白说完,殿内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他跪了下来。

  李文君吃了一惊,诩白这个誓立的极重,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感觉不到诩白对她竟用情这般深了。

  然后,她听到了师父平静的声音:“你的情意,可曾与文君说过?她对你如何?”

  “她自然是与我两情相悦,只是尊上对她教导严苛,她才诸多顾忌。”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门外的李文君却一踉跄。

  谁跟你两情相悦啊!

  她正要推门而入,上前辩解,却听到她师父道:“既然如此,还请诩白真人回蜀山去请你父亲上门来提亲。”他顿了顿,补充道,“礼不可废。”

  李文君僵在了原地。

  师父的言外之意,竟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初夏的天,她却觉得从头冷到了脚。当年被父亲嫁给都水使时的那种孤独和绝望,似乎又漫了上来,阔别多年,再次淹没了她,让她窒息。

  李文君的视线模糊了起来,她听不清大殿里的声音,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她紧紧地捂着嘴,在眼泪落下之前,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李文君旷课了。

  上山十一年来,她第一次缺席了修行。她没有告假,独自下了山,一路漫无目的地奔走,只想离云门山远些。

  待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繁华的城镇。

  李文君四下茫然,她先是想到了江北镇的老家,但转念一想,虽说是情势所迫,但自己终归算是逃婚出来的,江北只怕也是回不去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道: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无家可归。

  日头西下,城里起了风,街上的小商小贩们纷纷开始清货收摊,吆喝声一家高过一家,好不热闹。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是与她无关的喧闹。

  李文君抬起头,看到路边一幢门面大开的两层小楼,门前挂着一面角旗,上书一个“酒”字。

  李文君从未喝过酒,却在诗中读过许多,知道那是个能够让人“一醉解千愁”的好东西。

  她撩了撩衣摆,一步踏进了酒肆,寻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道:“掌柜的,来一壶好酒。”

  她这一声,让大堂里众人侧目。

  酒肆里鲜少有女客,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容貌倾城的美女,而且这美女还是只身前来,满面失意,两手空空,像是从哪个富贵人家负气出走的千金小姐。

  掌柜的做了二十年生意,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连上酒的时候都移不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李文君,像是看得呆了。

  李文君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见掌柜的没有离去的意思,问道:“掌柜的可还有事?”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姑娘可要添两个小菜?小店的毛豆花生都是本地一绝。”

  “不必了。”李文君摇了摇头,客气道,“掌柜的且去忙吧。”

  然后,她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大堂上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姑娘,这罗浮春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这样喝,很容易醉的。”旁边有一位半百的老者看不下去她这糟蹋美酒的喝法,不禁出言阻止,“好酒,要慢慢品。”

  言罢,老头子啜了一口杯中酒,浅尝辄止,闭着眼咂着舌,满脸都是享受,道:“好酒得这样喝。”

  李文君学着他的模样,饮了一小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姑娘不是遥城本地人吧?”旁边一桌一位中年汉子问道,他身边还有两个块头小一点的年轻男子,似乎是聚在一起喝酒的友人。

  李文君打量他们一眼,摇头道:“小女子淳州江北镇人。”

  “淳州?那得有近千里了,怎么来了遥城?”

  李文君笑了笑,道:“风寒露冷,浊酒一壶,何必相逢是故人?”

  她不肯言明,对方也不再追问,自报家门道:“在下陈肃安,在遥城衙门领个衙役的闲职,这两位是我表亲兄弟。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姑娘若不嫌弃,哥哥们请你喝酒!以后在遥城,若有什么难处,只管来寻我们兄弟。”

  李文君扫了一眼他们桌上放的两把宽刀,确实像是衙门的制式,只是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被她放在眼里。

  她莞尔一笑,道:“好,小女子先行谢过。”

  李文君举杯遥遥一敬,又是一饮而尽。

  那陈肃安见她如此豪饮,不禁微微一怔,却又不能被她一个女子小看了去。他心中盘算着,她这个喝法一看就是新手,几杯就得醉倒。于是,他也笑着斟满了酒,跟着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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