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发现了_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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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被发现了

  半小时后,江邪的碗里已经见了底。他支着下巴懒洋洋看着小娇妻吃完饭,忽然伸出手去,帮他擦了下嘴边沾着的一点汤汁。顾岷目光沉沉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眼前这撩人不偿命的小混蛋突然把手指一转,若无其事含了一口,“好甜。”

  顾影帝:“……”

  这孩子,怎么又错拿了霸道总裁的剧本。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把江邪持续跑歪的路拗回正轨,问起正事。

  “受伤这件事,有结果了吗?”

  “有啊,”江邪目光放远了点,嗤笑,“说是黑帮火拼,哥哥我不怎么走运,恰巧从那儿路过了。”

  顾影帝蹙眉:“这个说法……”

  “扯淡,”江邪把纸巾团成团,扔到桌子上,“这种话,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让他们觉得我会信?梁静茹?”

  从特意展现给他看的那张脸,到已经提前布置好的打手,精心挑选过的人烟稀少的路段,这个局要不是专门针对他自己布下来的,他江邪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然而这事并不好查。

  江家虽然在华夏境内还有点人脉,境外却很难再插进手去,纵使江老爷子听完这事后暴跳如雷,也不得不暂时顾忌着外交事宜放软了口气。被当场抓住的两人都是当地的小混混,只说是临时见财起意,谁也不肯往下交代,这件事的线索,仿佛就生生断在了这里。

  江邪对白川的手段很有信心,因此也并不着急。他慢悠悠端起手里的杯子,瞧着顾岷微微蹙起来的眉头,还有心思去坏心眼调戏小娇妻:“担心我?嗯?”

  顾岷不动声色望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拼命拽着狼耳朵把狼往自己窝里拖的傻兔子。这兔子抖搂着浑身雪白的毛,还在窝门口拼命地朝他一声声叫唤,“你要不要来给我当媳妇儿?”

  要啊,怎么不要呢。

  进了窝之后……谁是谁媳妇儿,才能见分晓啊。

  “来,”毫无所觉的江霸王不紧不慢拍拍大腿,一扬下颌,“坐哥腿上,让哥抱抱。”

  心眼多的大狼听了这主动招惹自己的话,二话没说,果然去坐他腿上了。江邪抱着比自己还高小半头的小对象晃荡了下,努力试图按照江爸爸给的剧本霸道地一下低头亲上去,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够不到。

  他只好说:“乖,低头。”

  顾影帝一向神色冷清的脸上也不禁带了些笑意,顺从地按着他的话低头。两人的嘴唇猛地挨蹭到一起,像是两根火柴,呼啦一声便被彻底点燃了。

  火光熊熊照亮了两颗心,江霸王微微喘着气,迷迷糊糊之中发现自己是被捧着脸亲的那一个。

  ……怎么回事?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兵卒便已大开了城门,疯狂地攻城略地。江邪不得不调动全城所有的兵力反击敌军,脑细胞很快便都耗费在了这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再也没有精力思索刚才那点怪异感了。他半阖着眼,脑海都因为这场激烈的冲突变得一片空白,在顾影帝意图起身放他喘口气时,甚至还拽着对方衣领一把将对方的头重新勾了下来,企图派小兵潜进对方城池。

  “就这点儿本事?”他在厮磨的间隙中恶狠狠地说,“再来!”

  这次哥哥我绝对会好好教你做人!

  事实证明,这句话并不能随意乱说。几乎是在听到的那一刹那,原本已经心怀怜惜的男人的征服欲就被他一下子燃了起来,苦苦坚持的克制一下子消了不少,把那点儿为数不多的空气也悉数剥夺了。

  江邪:……

  完了,撩过头了。

  哥快要喘不过气了!

  这一场大战,江邪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割了地,而且还赔了款。在出门时,他不得不把口罩重新带的严严实实,以防别人从那片还没清理干净的战场上看出什么战斗痕迹来。

  顾影帝也戴了口罩,与他一同悄无声息出了店门,迅速钻进了门口早已等待着的车里。

  在进车之前,江邪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飞快向后看去——一辆停在街角的普通黑车像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投注来了目光,立刻闪了闪车头灯,飞快地驶离了原地。

  “江天王,怎么了?”来接他们的方明杰在车里问。

  “没,”江邪的手搭在车门上,若无其事收回目光,“没什么。”

  他钻进车里,一下子关上门,“走吧。”

  风刮得像刀子一样,一个劲儿往人衣领里钻,带着刺骨的寒意。街道上的行人大都形色匆匆,连一步也不愿意停留。花店里的店员昏昏欲睡,支着的头一点一点,几乎要从托着的手上栽下去。

  “请小心。”

  风铃声叮当响起时,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听到这话后猛地睁开眼,这才看见店里刚刚到来的客人。

  那是个年轻男子,生的俊秀干净,皮肤却略显苍白,身上仍旧沾染着刚刚从室外带来的冰冷气息。他的手托在她的头下,低声道:“这样睡,会撞到桌角的。”

  小店员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忙坐直身体,不好意思道:“谢谢。”

  “没事。”

  那人不紧不慢地收回手,随即敲了敲桌子,问,“有十样锦吗?”

  “有,有,”小店员忙站起身,“您要几朵?”

  风铃声再次响起时,这位匆匆而来的客人抱了一怀白色的十样锦,已经冲她点了点头,开门离去。见这样一位绅士又有风度的男人走了,小店员托着双腮,不禁有些可惜,毕竟是难得一见的优质客人呢。

  想想看,她又觉得不对。

  白色的十样锦……往往用来祭奠死去的长辈亲人。

  她下意识往客人走的方向探头张望了下,迷糊地想,可那边并没有公共墓地,只有一个烈士陵园啊……

  烈士陵园中空荡荡,一个扫陵的人也无。白川熟门熟路地同值班的老人打了招呼,老人颤巍巍点点头,把他一路引至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零散排布着几处墓碑。

  “那些人,之前清明节又来啦……”老人慢腾腾地蹲下身,把上头的落叶拂了拂,“看着像是来祭拜的,可我虽然眼花了,心却没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白川默不作声,把怀里的花放在了墓碑上,随即恭敬地跪下身去,对着那上面的照片磕了三个响头。

  这里面没有骸骨,只有一套孤零零的警服。

  老人望着他,随即递给了他一个打火机,擦出一小簇跳跃着的火苗来。白川将火苗靠近这束白花,眼看着它一点点燃烧起来,最终化成了一滩灰烬。

  他往空中泼了一杯残酒。酒香还未完全发散开来,便被呼啸的风冲淡了,消失的悄无声息。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了身,冲着老人深深地一鞠躬:“这么多年,多谢您老照顾我父亲。”

  “这是烈士陵园,”老人把拐杖用力往地上撞了撞,道,“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国家奉献的战士!怎么能不照顾?”

  园中烈士有名有姓的多,无名无姓的更多。而这一角,葬的几乎全都是缉毒警察,他们有的甚至连碑也没立,因为即使立了,也会被心怀仇恨的毒贩恶意破坏掉。清明节时,别处大多焚纸钱祭英灵,唯有此处空荡荡,毫无人影。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如今,唯一会再来拜访的,也就只剩下白川一人了。这些人,这些墓,似乎都在一朝朝被人忘却,落满灰尘,再不记起。

  老人拄着拐,沉沉叹了一口气。

  在临行时,老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将他叫住。

  “娃啊——”

  “下次别来啦。”

  他说。

  “他们盯得越来越紧啦,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恨到想把你们通通解决才能放心。我老啦,你却还年轻,不在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白川分明听到了他的话,却并未回答。他只是转过身来,遥遥地又弯了弯腰,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回到江家大宅里时,江邪已经在家了。房间里暖意融融,难得回老宅一次,江霸王穿了件V领的浅灰色毛衣懒散地斜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几乎要陷进去,一边写曲谱一边把纸张拍得哗啦作响,“王妈,糖呢?”

  “又吃糖?”

  江母挑起娥眉,扭过头来,在他额头上按了按,“你那一口牙,你就不怕全掉光?”

  “不怕,”江邪理直气壮,“牙多。”

  “……”江母简直被他气个半死,瞧见白管家进门,忙冲着他招手,“小川呐,你来管管这孩子,我算是管不了了。”

  江邪从小就是被白川纵着长大的,更不怕他,干脆明目张胆抱住江母,翻起她口袋来,好半天才找出一块奶糖。他不紧不慢撕开糖纸,正要往嘴里塞,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下巴。

  白管家手里拿个小手电筒,钳制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满脸严肃地对着他的牙照了照,认真地观察了会儿。

  随即他把灯关了,温和地笑道:“少爷,您有蛀牙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怎么可能?”江邪一愣,随即从沙发上跃起来,去镜子前张开嘴看了很久。管家站得笔直,还在一旁尽职尽责地指给他看,“左边倒数第二颗,您看到了吗,少爷?您看到上面正在繁衍的数以万计的细菌了吗?”

  江邪:“……”

  “以及,”管家脸上的笑容一顿,目光慢慢地从左侧滑到右侧,随即嘴角愈发上翘,笑得温文有礼,却让人控制不住地后背发毛,“或许您愿意向我们解释一下,您这嘴上的伤口——”

  “究竟是从何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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