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崩溃的曼施坦因
卡塞尔学院，天光柔和。
宽敞的落地窗正对‘镜湖’波光粼粼的水面，窗台边上摆着一张红木书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红色的台式电话，电话旁是一个旧式的相框，边缘褐色的木质纹路上有一道白色的浅浅划痕。
照片上，两个年轻人穿着病号服，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嘴角咧着，用一种看上去就像‘被强迫’的姿势热情地搂着对方的肩膀，其中一个年纪轻轻发际线就越过了脑门，另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完全就是个书呆子。
“昨天晚上，科罗拉多州泰勒县的一名十五岁男孩被警方宣告失踪，当时他穿着一件绿色的衬衣、牛仔裤，孩子的母亲在这里恳求大家，如果有见过男孩的，可以拨打下面的电话为我们提供线索。”
收音机里播放着从执行部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女主播柔和的声音里带着恳切，听起来很是令人动容。
透过半开的窗户，湖水那淡淡潮湿的气息混着洗衣剂还有木地板特有的味道钻入鼻腔。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桌前，注视着窗外的湖面，阳光透过干净透亮的玻璃照进来，在他亮晶晶的脑门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芒，仿佛一个金光闪闪的大灯泡。
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主席，校工部里兼职管理财政的资深教授，格尔德·鲁道夫·曼施坦因。
他用手拨开手里塑料袋的两个结，掰出一块冒着热气的馅饼，望着那被番茄酱汁涂满的炖的软烂的牛肉还有青翠欲滴的绿色青菜，不禁喉头滚动，咽了下口水。
昨晚从图书馆值班巡夜归来已经凌晨两点四十，他收获满满，抓到了两对在小树林里‘亲密接触’的情侣，还把一个因为失恋而喝得酩酊大醉跌入湖里的二年级学生从冰冷的湖水里拽出来，回来后还顺便驳回了装备部向财务处申请账单的条子。
睡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晚睡就一定要晚起，这是曼施坦因教授的养生方式。
他奶奶的，头已经够秃了，再熬夜睡眠不足的话，说不好会猝死的，他可不想活得像古德里安那样明明才几十岁长得却比校长还要老成。
手里捏着学生助理送来的馅饼，他忽然伸手，按在桌面的相框上。
啪。
把相框按倒，将两个人的合影翻过去。
看着古德里安那张老脸，他总会想起曾经在精神病院被那个变态的胖护士想方设法在他们两人身上‘寻乐子’的经历，曼施坦因每次想到那个女人都会头皮发麻，胃里翻涌，曾经被电流刺得浑身发软口吐白沫的感觉似乎又会浮现在眼前。
相框里的条纹病号服消失在眼前，又看了眼窗外绿草如茵的湖畔空地和坐落在远处有如灰色巨兽般的图书馆远景，曼施坦因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着热腾腾的液体滚入食道，感受着暖流自上而下流淌，终于重新找回了‘迎接美好一天从美好的早餐开始’的感觉。
他举起手里的馅饼，张开嘴，缓缓向那散发着喷香气息的牛肉咬去。
“叮铃铃！”
刺耳的尖叫声像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曼施坦因被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馅饼差点滑出掌心。
他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早餐，也顾不得手上沾到的番茄酱和沙拉酱，径直拿起话筒。
“教授，你昨天看了校园网吗？”
来电者是他在风纪委员会的助理，凯尔森。
“校园网？”
曼施坦因下意识摇头。昨天下午他很忙，在图书馆值班的时候找到一本恐怖小说看到天黑，回来的时候又太晚了，根本连校园网都没打开过。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您还真的不知道。”凯尔森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焦急，几分无奈，“您别急，但我必须告诉您的是，昨天下午，楚子航在教室里当面挑战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约定好今天上午十点要在英灵殿前决斗，校园网头条已经爆了，我本来以为您肯定知道，唉，都怪我，该早些提醒您的……”
“你说什么！”曼施坦因一哆嗦，差点打翻桌上的咖啡杯。
“教授，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凯尔森咳嗽两声，“据我所知呢，楚子航和凯撒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决斗，我通过学生会组织部里的关系打听到，楚子航其实是在帮忙，您知道最近那个很出名的中文讲师林墨北吧？”
“嗯。”“林墨北讲师不是在负责‘中文校园’活动吗？这次的挑战就是这场系列活动中的一环，其实主要目的是宣传造势，所谓的挑战只是一个噱头，只是楚子航和学生会一小部分人为了活动宣传的手段而已。”
“噱头？宣传手段？”
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光秃秃的，手感很好。
“是啊，您放心，这次我打听到的消息绝对保险，我还听说他们这次要扮演的角色是孙悟空和二郎神，据说是四大名著里《西游记》里的一个剧情片段，和之前的自由一日完全不是一回事。”
凯尔森显然非常自信。
“我知道了，现在马上就过去，你维持好现场秩序。”
“您还要过来吗？”凯尔森显然非常熟悉曼施坦因的生活节奏，知道他应该是刚起床，便劝道，“其实您不来也没关系，我和其他几位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都在现场，一定能维持好秩序的，您休息一下好好吃个饭吧。”
“我相信你的情报没问题，但我不相信楚子航和凯撒·加图索！”
曼施坦因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大吼起来，“你不懂那两个家伙，一旦说好要决斗就不可能是小打小闹，绝对会动真格的，你知道我重修翻新百慕大草坪需要花费多少万美金吗？”
“那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那我该怎么做？”凯尔森的声音有些发慌。
“先观察情况，不要轻举妄动，一有麻烦就给我打电话！”
……
与此同时，英灵殿前。
林墨北的表情有些难看，他站在拥挤的人群之中，透过教堂的窗口看向外面的草坪。
全副武装、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自动步枪、杀气腾腾的学生会精英们从诺顿馆里鱼贯而出，很快就将整个英灵殿和前方的百慕大草坪包围起来，甚至直接开始驱散围观人群。
另一边，也就是教堂这里，门口早已经被穿着深红色作战服、身材高大的狮心会精英们占据，当作临时基地。
“这和你们昨天说的不太一样啊，不是一场没什么危险的真人秀吗？不是一次安全、稳妥、优雅的表演吗？”
林墨北望着教堂门口脸色冷厉似乎随时会向围观人群开枪的狮心会精英们，转头看向身边正在发呆的珍妮和诺诺等人。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凯撒的意思，我们确实提前商量过行动细节，但凯撒说一切有他，不用我们担心！”
诺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哼，幸亏我们狮心会早有准备，就知道你们学生会的人是出了名的不讲信用！”
旁边的苏茜虽然没有换上作战服，但却对着诺诺冷笑起来。
“可这次活动，我们没有向风纪委员会还有校工部报备过，万一像自由一日那样打起来，到时候的损失谁来赔偿？”
珍妮问出了林墨北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放心吧，这是我和凯撒的战斗，一切损失我来承担！”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众人转过头，倒吸一口凉气。
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擎如意金箍棒，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黑发黑眸，大红色的战袍被风吹起。
天空一声巨响。
楚子航，不，扮成‘齐天大圣’的楚子航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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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落地窗正对‘镜湖’波光粼粼的水面，窗台边上摆着一张红木书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红色的台式电话，电话旁是一个旧式的相框，边缘褐色的木质纹路上有一道白色的浅浅划痕。
照片上，两个年轻人穿着病号服，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嘴角咧着，用一种看上去就像‘被强迫’的姿势热情地搂着对方的肩膀，其中一个年纪轻轻发际线就越过了脑门，另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完全就是个书呆子。
“昨天晚上，科罗拉多州泰勒县的一名十五岁男孩被警方宣告失踪，当时他穿着一件绿色的衬衣、牛仔裤，孩子的母亲在这里恳求大家，如果有见过男孩的，可以拨打下面的电话为我们提供线索。”
收音机里播放着从执行部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女主播柔和的声音里带着恳切，听起来很是令人动容。
透过半开的窗户，湖水那淡淡潮湿的气息混着洗衣剂还有木地板特有的味道钻入鼻腔。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桌前，注视着窗外的湖面，阳光透过干净透亮的玻璃照进来，在他亮晶晶的脑门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芒，仿佛一个金光闪闪的大灯泡。
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主席，校工部里兼职管理财政的资深教授，格尔德·鲁道夫·曼施坦因。
他用手拨开手里塑料袋的两个结，掰出一块冒着热气的馅饼，望着那被番茄酱汁涂满的炖的软烂的牛肉还有青翠欲滴的绿色青菜，不禁喉头滚动，咽了下口水。
昨晚从图书馆值班巡夜归来已经凌晨两点四十，他收获满满，抓到了两对在小树林里‘亲密接触’的情侣，还把一个因为失恋而喝得酩酊大醉跌入湖里的二年级学生从冰冷的湖水里拽出来，回来后还顺便驳回了装备部向财务处申请账单的条子。
睡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晚睡就一定要晚起，这是曼施坦因教授的养生方式。
他奶奶的，头已经够秃了，再熬夜睡眠不足的话，说不好会猝死的，他可不想活得像古德里安那样明明才几十岁长得却比校长还要老成。
手里捏着学生助理送来的馅饼，他忽然伸手，按在桌面的相框上。
啪。
把相框按倒，将两个人的合影翻过去。
看着古德里安那张老脸，他总会想起曾经在精神病院被那个变态的胖护士想方设法在他们两人身上‘寻乐子’的经历，曼施坦因每次想到那个女人都会头皮发麻，胃里翻涌，曾经被电流刺得浑身发软口吐白沫的感觉似乎又会浮现在眼前。
相框里的条纹病号服消失在眼前，又看了眼窗外绿草如茵的湖畔空地和坐落在远处有如灰色巨兽般的图书馆远景，曼施坦因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着热腾腾的液体滚入食道，感受着暖流自上而下流淌，终于重新找回了‘迎接美好一天从美好的早餐开始’的感觉。
他举起手里的馅饼，张开嘴，缓缓向那散发着喷香气息的牛肉咬去。
“叮铃铃！”
刺耳的尖叫声像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曼施坦因被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馅饼差点滑出掌心。
他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早餐，也顾不得手上沾到的番茄酱和沙拉酱，径直拿起话筒。
“教授，你昨天看了校园网吗？”
来电者是他在风纪委员会的助理，凯尔森。
“校园网？”
曼施坦因下意识摇头。昨天下午他很忙，在图书馆值班的时候找到一本恐怖小说看到天黑，回来的时候又太晚了，根本连校园网都没打开过。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您还真的不知道。”凯尔森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焦急，几分无奈，“您别急，但我必须告诉您的是，昨天下午，楚子航在教室里当面挑战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约定好今天上午十点要在英灵殿前决斗，校园网头条已经爆了，我本来以为您肯定知道，唉，都怪我，该早些提醒您的……”
“你说什么！”曼施坦因一哆嗦，差点打翻桌上的咖啡杯。
“教授，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凯尔森咳嗽两声，“据我所知呢，楚子航和凯撒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决斗，我通过学生会组织部里的关系打听到，楚子航其实是在帮忙，您知道最近那个很出名的中文讲师林墨北吧？”
“嗯。”“林墨北讲师不是在负责‘中文校园’活动吗？这次的挑战就是这场系列活动中的一环，其实主要目的是宣传造势，所谓的挑战只是一个噱头，只是楚子航和学生会一小部分人为了活动宣传的手段而已。”
“噱头？宣传手段？”
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光秃秃的，手感很好。
“是啊，您放心，这次我打听到的消息绝对保险，我还听说他们这次要扮演的角色是孙悟空和二郎神，据说是四大名著里《西游记》里的一个剧情片段，和之前的自由一日完全不是一回事。”
凯尔森显然非常自信。
“我知道了，现在马上就过去，你维持好现场秩序。”
“您还要过来吗？”凯尔森显然非常熟悉曼施坦因的生活节奏，知道他应该是刚起床，便劝道，“其实您不来也没关系，我和其他几位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都在现场，一定能维持好秩序的，您休息一下好好吃个饭吧。”
“我相信你的情报没问题，但我不相信楚子航和凯撒·加图索！”
曼施坦因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大吼起来，“你不懂那两个家伙，一旦说好要决斗就不可能是小打小闹，绝对会动真格的，你知道我重修翻新百慕大草坪需要花费多少万美金吗？”
“那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那我该怎么做？”凯尔森的声音有些发慌。
“先观察情况，不要轻举妄动，一有麻烦就给我打电话！”
……
与此同时，英灵殿前。
林墨北的表情有些难看，他站在拥挤的人群之中，透过教堂的窗口看向外面的草坪。
全副武装、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自动步枪、杀气腾腾的学生会精英们从诺顿馆里鱼贯而出，很快就将整个英灵殿和前方的百慕大草坪包围起来，甚至直接开始驱散围观人群。
另一边，也就是教堂这里，门口早已经被穿着深红色作战服、身材高大的狮心会精英们占据，当作临时基地。
“这和你们昨天说的不太一样啊，不是一场没什么危险的真人秀吗？不是一次安全、稳妥、优雅的表演吗？”
林墨北望着教堂门口脸色冷厉似乎随时会向围观人群开枪的狮心会精英们，转头看向身边正在发呆的珍妮和诺诺等人。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凯撒的意思，我们确实提前商量过行动细节，但凯撒说一切有他，不用我们担心！”
诺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哼，幸亏我们狮心会早有准备，就知道你们学生会的人是出了名的不讲信用！”
旁边的苏茜虽然没有换上作战服，但却对着诺诺冷笑起来。
“可这次活动，我们没有向风纪委员会还有校工部报备过，万一像自由一日那样打起来，到时候的损失谁来赔偿？”
珍妮问出了林墨北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放心吧，这是我和凯撒的战斗，一切损失我来承担！”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众人转过头，倒吸一口凉气。
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擎如意金箍棒，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黑发黑眸，大红色的战袍被风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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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不，扮成‘齐天大圣’的楚子航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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