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吻_又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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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吻

  五月十五,觉春楼五月的最后一场官场宴请。

  戏台子上新请来的伶人正熟练地唱着《红梅记》,婉转动人,声声入耳。哐啷一声响,吸引人酒楼中一众人的注目,纷纷往楼上看去。

  二楼一个雅间外,崔靖腰间别着把剑,无所顾忌地向楼下站着的人划过一眼,笑了笑,大喇喇跨进了敞开的门。

  苏翘眉心一跳,看向身边的季念:“你看见他那样子了吗?脸皮是真在战场上磨得比人厚三层了。”

  季念收回视线,也皱皱眉:“我也没想到一个人能这么阴魂不散。”

  听到季念骂人,苏翘乐了一下,又赶紧道:“要不你回去吧,今日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没用的。”季念摇摇头,“这场宴是姐夫与大姐姐办的宴,我在觉春楼待了那么些日子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若偏是这一日缺了席,反倒成了自家姐姐的宴不在,避嫌避得太过刻意,怎么着都会有人说的。”

  崔靖都算好了的。

  苏翘骂了句:“那怎么办?不待这儿行不通,待这儿又肯定得有事儿。”

  季念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苏翘心大,见她和平常一般冷静,点点头没再多说。

  只是在人来得差不多时,背身多问了季念一句,宅子里那位大少爷知不知道今日嘉裕侯要来。

  半步才踏上楼,季念后半步便顿住了,脸色还有点不自在。她也不知道是哪里觉得不自在,自打那日成二来了之后,就有哪里不太对,她以为谢执是因为被她撞破了成二的事而没面儿,但想想又觉得他实在不是这种人。

  何况他们两个,谁在谁面前,都早就没面儿了。

  苏翘又撞了她一下。

  季念才回神,边走边答了句没有。

  其实本来她今早是在犹豫要不要讲此事,但今早她走时,难得见东厢房屋门闭着——他看起来像是还没起。

  酒席过半,为了尽量避免与嘉裕侯与直接接触,季念一直在后头盯着,又招呼了两个机灵的人上菜送酒,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苏翘在季念身边晃了两圈,挺乐呵:“看来这嘉裕侯也就嚣张一下。”

  倒是季念心里不太舒坦,总觉得还没开始呢,刚要拦着苏翘别说什么来什么,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只见伙计喘了两口:“不、不好了!侯爷他、他和陆夫人喝起来了!”

  ……

  那伙计也说不清楚,季念顾不上太多,提着裙摆就往二楼雅间跑去。

  什么叫崔靖和季盛兰喝起来了?他和季盛兰有什么好喝的?

  但不想正如那伙计所说,季念缓了口气推开雅间的门时,就见季盛兰脸色铁青地端着酒杯,斜对面还坐着个悠悠靠在椅背上的崔靖。

  再看向季盛兰边上,陆子明像是喝多了,已经倒在了桌上,周围坐着同受邀请的几个同僚,都脸色为难地看着那两个人。

  见到有人进来,坐着的几个里赶忙有人起身,打了个马虎眼:“哟,这不是三小姐吗?是不是苏掌柜那儿还有菜没上啊?陆夫人,侯爷,别喝了吧,吃点再聊。”

  闻言,季盛兰稍稍松了口气,这嘉裕侯像是砸场来的,先是把陆子明给灌醉了,她看不过去挡了几下,谁知道这疯子就非要她来陪他喝。

  可她一个女子,哪会喝酒?

  季念大致猜到是个什么状况,刚想顺着方才那人的话说下去,就听崔靖拖着尾音开了口:“急什么,等陆夫人喝完这杯也不迟啊。”

  崔靖这么说着,眼睛却打季念进来起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季念脊背挺直了些。

  他是故意的。

  气氛有一瞬的冻结,顿了顿,她迎着崔靖玩味的视线,上前接过了季盛兰手中的酒。

  季盛兰先是呆了下,后又要抢回那酒,呛道:“你干嘛!我用不着你替我出头!”

  季念轻易躲开她的手,看向崔靖:“若侯爷是冲我来的,那么这杯酒,自当由我来喝。”

  说罢,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此举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倒是崔靖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拍起手来:“好啊,夫人果真是有意思啊!”

  他忽然起身拎起另一坛酒又倒一杯,递到她面前:“可喝这果子酒有什么意思,夫人如此尽兴,不知这竹叶青敢不敢喝?”

  季念冷着脸,接过他手中那杯饮尽,道:“我已不是你夫人了。”

  啪嗒一声,酒杯置于桌上,没有一点过往情分。

  崔靖眯眼看着面前的人,不知怎么心中起了团火,一如那日她毫不犹豫同他和离之时,点燃了他体内的血。

  “好!”他站了起来,却没有作罢,反是勾起唇角,“可若我说,我不想放人了呢?”

  季念压抑着声音:“侯爷!”

  在座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那谣传,可如今那谣传有几分真几分假,倒都是让人看不懂了。个个不敢喘一声大气,但唯有一桩事是明白的,这位侯爷今日哪是来参宴的,从一开始就是来要人的。

  崔靖却是肆无忌惮地捏着那坛竹叶青横向一挥,将桌上一排白瓷酒杯灌了满,而后绕开桌角,向她压近:“本侯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但你若能喝下这些还能稳稳走出去,我便放过你。”

  气势迫近,季念蹙眉看着那排酒,胃里一阵烧。

  这竹叶青里不知被崔靖混了什么别的酒,酒劲比原先更甚,她不过一杯下去,全身已经热了起来。这酒若是让季盛兰喝,怕是一杯就倒了。

  季念扫了眼在座无动于衷的人,垂眸,半晌,弯下腰。

  而就在她指尖堪堪碰到酒杯的那刻,有人按住了她的手。

  未等她反应过来,那双手温和地拍了她一下,替她拿起酒杯,低低地说道:“我来喝。”

  突然出现的人搅乱了所有人的节奏,季念愣愣地直起身,看着那个眉眼淡淡的人面不改色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却不染一丝醉意。

  而后,直到最后一杯。

  “谢执……”

  听到她的唤,他微微偏头,目色清明。没说什么,他又转向崔靖,把空酒杯翻转过来,然后轻轻放在崔靖的面前。

  “谢大人?”崔靖舌头舔了下牙尖,突然笑了,“哦不对,我记得谢大人现在已经不是谢大人了。”

  谢执看着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到像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只这一下,就足够激怒崔靖,他突然揪住谢执的领子压到墙边:“谢执,你知不知道本侯在你之上,不要说你现在,哪怕是几个月前你在皇上跟前最红的时候,你也是得让我的。”

  没料到崔靖会突然动手,季念神都没定下来,只顾着冲上去拽住崔靖的手:“侯爷!放手!”

  “离远点儿,别伤着自己。”谢执没看她,仍旧死死地盯着崔靖,然后反手揪住了崔靖的领子。

  “谢执!”季念想拦,可她根本拦不住。

  两人互相抓着,她从没见谢执这个样子过,依稀可见他额头的青筋。

  谢执就这么抓着嘉裕侯:“侯爷回城那日,在下是让了位,但我不是因为侯爷而让的位,而是因为有人在等侯爷而让的位。”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位,我是可以让,也可以不让。”

  崔靖生来心气极高,此时怒极反笑,手下力气陡然加重:“好,那今日我倒想看看你凭什么叫我让位给你——”

  “够了!”

  季念忽地喊道。

  许是声音太尖,尖得不像她,在座的人同时停了动作,就连在外面守着门的苏翘都怔了怔。

  季念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看着谢执,他连发火时都还是那么淡然高傲,她望着那张侧脸,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只是她没有办法罢了,她没有办法看着崔靖拳头落下却什么都不做。

  默了默,她转向崔靖,道:“不是他要你让位,是我要侯爷让位。”

  崔靖:“你说什——”

  “觉春楼曾捐三千两下放,今上亲自批准,批准之时今上说,以后此处谁都动不得。”季念忍住不去看谢执。

  崔靖嗤了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今上说此处动不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季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颤意,像是过了无比漫长地时刻,她在谢执的面前,说道:“因为此处,觉春楼,是我开的。”

  她从没有想过,要让谢执知道觉春楼是她开的。

  “觉春”大抵是个很常见的用词,可一旦放在她或他的身上,便都不一样了。

  因为曾经他温声道出的话,她至今都还记得。

  那日荀绍景和陆子明寻过来时,她问他,有没有中意的人。

  孤男寡女躲在假山后,很自然地,陆子明作为文人儒生,再掩都掩不住看到一个女子主动时的惊讶和不适。

  而那日风和景明,谢执当着他们的面将一切都揽了过来,对她说道:“斯人不过点红梅,笑吾从此不觉春。”

  所以再没有比“觉春”这两个字,能更加直白地告诉他——不止是过去经历过的疼是疼,而是这四年间她记着他的每一日,都是疼的。

  回城的马车上,一路无人开口。

  并肩而坐,季念甚至能感觉到,与他的肩头时不时相蹭。

  她余光瞥过,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偏头,望向谢执的侧脸。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有一点醉意的人,却在方才听见觉春楼是她开的那刻,眼眸一下便沉下来了,沉得她不敢看。

  此刻他闭着眼,季念目光划过他线条利落的眉骨,他高挺的鼻梁,再到紧闭的薄唇,许是知道他看不见,她的目光极缓慢又极放肆,舍不得似的,一点一点在每一寸黏连。

  直到闭着眼的人淡淡出了声:“看什么?”

  季念怔了怔,涩涩地勾了下唇:“你不是发现了吗?看你。”

  谢执缓缓地睁开眼,对上她的眸子。

  封闭的马车车厢中,目光在咫尺间拉扯,季念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任由自己在这般幽暗的暧昧中越陷越深。

  他曾说,遇到一人,从此不觉春季的芳好。

  可她的四年又何尝不是如此,大家眼里的“觉春”和她眼里的“觉春”,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她看着他,轻轻地唤:“谢执。”

  谢执“嗯”了声,嗓音有点哑。

  “我不想让你碰到这些事的。”她道。

  谢执闭了闭眼,答:“我也见不得你碰到这些事。”

  季念袖中的指节悄悄拧起:“我明明说过,我不是那个能让你好的选择。”

  再度陷入寂静,无限的沉默中,马车走过坑洼不平的山路,重重地晃了一下。季念没有坐稳,扑到了谢执的怀里。

  他握住她的手腕,问道:“怎么才算让我好?”

  手腕上是她日思夜想却不可得的温度,季念手指一点点蜷起:“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他声音沉得可怕:“你再说一遍。”

  季念紧抿着唇,倔强地看着他:“你听到了,那就是让你好的选择。”

  手腕上的力道不减,甚至一点点加重。

  下一刻,他突然用了极大的劲,她再反应过来时,只剩下唇瓣相贴时滚烫的温度。

  和耳边那句喃喃的质问——

  “那你呢?你能放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出自《大战邳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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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师》

  桃挚睡了三百年,醒来后脑袋一片空白。

  只记得三百年前,她是万民憧憬的棺师,百姓将门槛踏破只求她能为故去者上个白妆,助人渡去;可三百年后,门槛是真破了——破破烂烂一看就是没人会来的样子。

  没有生意,便没有银钱。正当时,来人找上她,称有一桩生意谁都不愿接,问她可愿试试。

  桃挚一听,当即答应了。

  本以为是何等难做的客,去了才知,那客静静躺在棺中,面目清晰,五官深邃,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

  桃挚不由得凑近了,指尖小心地划过来客的面骨,心中叹之。

  就在她闹不明白为何无人愿接这位客时,那人的亡魂突然抗拒地出了身。

  下一刻,准备起身的桃挚被猛地扯弯了腰,方寸之间,面容相贴,那双漆黑的眸中写满情绪:

  “别碰我。”

  桃挚:呃……要不你先把我放开?

  桃挚那修好的门槛又双叒被踏破了。

  短短数月,她就抢光了所有生意。

  往生门里的棺师全挤进了她的院子,争相要讨个说法。可吵吵嚷嚷一帮子人,却在看到桃挚出来时,突然沉默了。

  ——等会儿,那个一脸不耐接过她手中茶水的亡魂,不正是那位难搞太子爷吗!

  【难搞太子爷x迎难而上桃桃棺师】

  1、1v1he。

  2、轻松向/单元类型/剧情感情都有。

  《不小心掀了他的棺材板》

  蜀国被灭那日,为了躲开身后众多魏国追兵,温意逃进了一座破庙。

  据说魏国为了攻蜀,死了一个太子,来不及安葬,就藏在此处。

  温意没有多想,掀开那道棺材板,躺了进去。

  不料还没盖回板儿,里头传来一声闷哼,身旁的人……动了。

  逃亡的和假死的在庙中大打出手,最后庙门被追兵撞开,两人手脚相缠紧紧贴在乌漆嘛黑的棺材里,没人喘一声大气儿。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待到这天下变了个样,也没能给解个开。

  ——死也得拉个垫背的,看不上别人,就看上你了。

  【假死太子x亡国公主】

  【实际上是:厉害得要命但就吊儿郎当骚话连篇的男主x冷静克钓但偶尔也想让他永远闭嘴的杀手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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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江湖朝堂/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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