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文曲星下凡
自此之后，三小侠的日子越发规律。白天跟着刘老实上山放羊，于无人处学练那五虎群羊鞭法，晚上则各自家中静坐，洗心修炼。
日子就这样如水流去，不觉间已是忽忽月余。
三人有了老林在冠山寻来的六道木做鞭杆，练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进度神速，三十六式皆已全部牢记在心，各招各式攻防要意俱都领会，于是被刘老实毫不留情地赶了回去，说是教无可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让他们自己去熟练感悟。虽然刘老实不让他们拜师，三小侠还是齐齐郑而重之就在荒野山坡上给刘老实磕了个头，这才依依不舍而去。
老大，俺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大蛋把手里的六道木舞得呼呼有声，边走边说。
“你说，”林夕心不在焉，心里在琢磨为什么老头不让拜师，刘老实也不让拜师，难道有本事的人都有这怪癖？
“就是你为什么要救那棵古树？这问题俺已经想好久了，想得俺脑仁子都疼。”大蛋的脸皱成了一朵苦菜花。
猫蹄也是一脸求知欲。
林夕一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那棵树里藏着个老头吧？就是说了也得有人信哪，最大的可能是自己被看成神经病，然后贴上一个不靠谱的标签。眼珠一转，开始胡诌，“都说了是古树了，那肯定活了好久了对不？”
“那么粗的一棵树，俺看足有八9百年吧，”大蛋张开两臂比划了一个环抱的架势，思路不由自主就被林夕带走了。
“对啊，活了那么久的一棵树，被砍了多可惜？”林夕憋着笑。
“切，糊弄谁呢？你祸害的树还少了！”大蛋不屑，猫蹄也是深以为然的点头。
“哈，那能一样么？你也说了，这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古树。是古树哎！活了那么久，你知道它经历了多少次天雷地火的天灾？又躲过了多少次刀砍斧劈的ren祸？你知道那顽强的生命里藏着多少故事？你知道那每一道年轮上记载了多少历史？你知道那一枝一叶里隐藏着哪些大自然的奥秘？”林夕继续胡扯，越说越来劲儿。
“停！停！停！”大蛋举手讨饶，一脸痛苦，“老大，俺错了，俺是罪人，俺特么就不该问行不？”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施主你终于悟了！”林夕左手立掌于胸前，抽眉扯眼强忍着笑说到，然后和猫蹄一起哈哈大笑。
说笑间回到村里，正好路过村里的私塾，全村唯一的老秀才正在里面摇头晃脑地教几个小孩读书识字。只听老秀才拖长了声抑扬顿挫地念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诗经》里的名句，林夕正好背过，不由自主就接了下去，刚念完就知道坏事了。
“谁在捣乱？”老秀才大吼，然后怒气冲冲走了出来。林夕赶紧默念口诀“魅惑”了一下，仿佛间有淡淡的光芒一闪而逝，心中却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效果显而易见出奇地好，可以说是立竿见影。老秀才一见是他们，脸上的怒意不见了，手捻山羊胡看着林夕一脸笑眯眯：“是林夕啊！你爹最近有没有打野兔啊？”敢情还惦记着他家的烤兔肉呢，林夕有点怀疑自己的魅惑到底有没有起作用？也许并不能男女通杀，而是对异性更有效？
“呃，家父最近未曾猎得野兔。”林夕有点尴尬。
老秀才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了，没话找话到：“老林上次从我这里借走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四本蒙学之物，你可曾背过？”
这下林夕底气足了，“回先生，皆已背熟。”
”背熟？背会和背熟那可是完全不同啊，不可妄言、不可妄言哪“老秀才根本不信。那可是四本书，洋洋洒洒几千言，别说这短短的几个月了，给一般孩子都是几年的功课。
不敢欺瞒先生，确已背熟。林夕可是有梦境这个作弊器的，背几本书还叫个事？所以很谦虚，很有底气。
“嗯？”老秀才也不废话，直接检验，想磨磨林夕的傲气。没想到不管他从这四本书里随便找出那一句，林夕都能马上接上，然后口若悬河地背下去。老秀才几乎惊呆，大蛋和猫蹄则悄悄地在老秀才看不到的地方竖起大拇指。
“小子稍等，老夫去去就来。”老秀才匆匆交待一句回了屋，没一会儿又拿了本书走了出来递给林夕，“这是《弟子规》，回去背熟后立即来找老夫。”
林夕恭敬收好，三人鞠躬离去。
回家后尝试了一下，梦境中的书仅仅看起来是本书，打开后里面全是白纸，空无一字。这个问题卡住了林夕。皱着眉头思索良久，琢磨着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大概是自己以前没有看过《弟子规》，自然不知道其中内容，所以梦境里出现的只能是看起来像书的“书”。想到这里，林夕立即着手尝试，先在外面把整本书一页一页读了一遍，然后入梦，翻开书再看，一字不差！林夕大喜，迫不及待静心朗读，很快沉了进去。
此时的林夕，神魂强度与半年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入梦时已能勉强开两个梦境，磕磕绊绊地也能做到一心二用，两个梦境各不相扰。于是一个林夕在里面诵读《弟子规》，一个在另一个梦境里挥舞鞭杆。后来觉得麻烦，又尝试着都放到一个梦境里，结果操作起来更省力。结果就出现了很离奇的一幕：两个一模一样的林夕同时现身，一个低头读书，一个手握鞭杆辗转腾挪，一文一武，齐头并进。十倍的时间加速下，一本薄薄的《弟子规》很快烂熟于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夕把五本书一起拿上，晃晃悠悠去了私塾。见了老秀才把一摞书还上，老秀才坐在太师椅上皱起了眉头，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我说林夕啊，少年人须吃得苦中苦，方能学问有成。岂不闻寒窗苦读乎？若是因为读书枯燥就自暴自弃、知难而退，势必一事无成哪！”
“呃，先生，《弟子规》学生已经背熟了，”林夕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啥？”老秀才惊呼出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很负责地反复仔细考验，事实证明林夕确实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你以前没背过《弟子规》？”
“初次得见。”林夕老实回答。
“天哪，这是过目不忘啊！”老秀才感叹。还是有点不太信，去书架上翻了半天，找了本不常见的蒙学读物递给林夕，“把这本《龙文鞭影》拿回去，能背多少就背多少，明天这个时候还来找我。”
林夕一看书皮四个大字，竟然还有个鞭字，觉得格外的亲，千谢万谢地走了。回家后打开一看，这个鞭原来是指马鞭：龙文是古代一种千里马的名称，它只要看见鞭子的影子就会奔跑驰骋。《龙文鞭影》正是寓意看了此书的少年能成为“千里马”。里面主要是介绍历史上的人物典故和逸事传说，四字一句，两句押韵，读起来抑扬顿挫，琅琅上口。林夕渐渐入迷，一如前法，先是通读一遍，然后在梦境里边读边记，很快背熟。
次日再去找老秀才，一番考较后老秀才彻底不淡定了，做梦都没想到一夜过去林夕已经是把本《龙文鞭影》倒背如流。
“这是要逆天啊！”老秀才喃喃自语，心潮澎湃，终于没了平常心。
“只是死记硬背，大多意思不是很明白。”林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死记硬背就对了，不求甚解也是种方法，很多道理到时候自然就懂了。不怕读书少，就怕胸无点墨啊！”老秀才很开心，像捡到宝一般看着林夕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又跑去书架上找书，什么《千家诗》，什么《神童诗》，什么《幼学琼林》，什么《增广贤文》，一下找了四本塞给林夕，“拿去拿去，背熟再来。”
林夕都辞别许久走得没影儿了他还一个人在那里嘿嘿地乐。
如是者三。
不出一个月，老秀才书架上的蒙学读物全被林夕收入脑中。任凭老秀才如何检验，林夕都能张口即来，毫无涩滞。老秀才连呼神童。然后老秀才就不给林夕选书了，任由他自己在书架上由着自己喜爱挑选。一开始林夕最感兴趣的是一些诸如《山海经》之类的志怪文体，后来多选一些文史哲经、典章制度、天文地理、名物典故、风俗人情、礼仪道德类书籍一目十行地往脑袋里装，最后实在是没别的感兴趣的书可看了，只好书架上剩下什么书都看，反正林夕坚信一点：书到用时方恨少，管它什么书呢，先变成自己脑袋里的藏品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于是很快，老秀才书架上的书读无可读。
老秀才无奈摇头，郑重向林夕深鞠一躬：“小先生如今所学已经远超老夫，请受老夫一拜！”然后长叹一声，“真乃文曲星下凡也！”
差点没把林夕吓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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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如水流去，不觉间已是忽忽月余。
三人有了老林在冠山寻来的六道木做鞭杆，练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进度神速，三十六式皆已全部牢记在心，各招各式攻防要意俱都领会，于是被刘老实毫不留情地赶了回去，说是教无可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让他们自己去熟练感悟。虽然刘老实不让他们拜师，三小侠还是齐齐郑而重之就在荒野山坡上给刘老实磕了个头，这才依依不舍而去。
老大，俺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大蛋把手里的六道木舞得呼呼有声，边走边说。
“你说，”林夕心不在焉，心里在琢磨为什么老头不让拜师，刘老实也不让拜师，难道有本事的人都有这怪癖？
“就是你为什么要救那棵古树？这问题俺已经想好久了，想得俺脑仁子都疼。”大蛋的脸皱成了一朵苦菜花。
猫蹄也是一脸求知欲。
林夕一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那棵树里藏着个老头吧？就是说了也得有人信哪，最大的可能是自己被看成神经病，然后贴上一个不靠谱的标签。眼珠一转，开始胡诌，“都说了是古树了，那肯定活了好久了对不？”
“那么粗的一棵树，俺看足有八9百年吧，”大蛋张开两臂比划了一个环抱的架势，思路不由自主就被林夕带走了。
“对啊，活了那么久的一棵树，被砍了多可惜？”林夕憋着笑。
“切，糊弄谁呢？你祸害的树还少了！”大蛋不屑，猫蹄也是深以为然的点头。
“哈，那能一样么？你也说了，这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古树。是古树哎！活了那么久，你知道它经历了多少次天雷地火的天灾？又躲过了多少次刀砍斧劈的ren祸？你知道那顽强的生命里藏着多少故事？你知道那每一道年轮上记载了多少历史？你知道那一枝一叶里隐藏着哪些大自然的奥秘？”林夕继续胡扯，越说越来劲儿。
“停！停！停！”大蛋举手讨饶，一脸痛苦，“老大，俺错了，俺是罪人，俺特么就不该问行不？”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施主你终于悟了！”林夕左手立掌于胸前，抽眉扯眼强忍着笑说到，然后和猫蹄一起哈哈大笑。
说笑间回到村里，正好路过村里的私塾，全村唯一的老秀才正在里面摇头晃脑地教几个小孩读书识字。只听老秀才拖长了声抑扬顿挫地念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诗经》里的名句，林夕正好背过，不由自主就接了下去，刚念完就知道坏事了。
“谁在捣乱？”老秀才大吼，然后怒气冲冲走了出来。林夕赶紧默念口诀“魅惑”了一下，仿佛间有淡淡的光芒一闪而逝，心中却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效果显而易见出奇地好，可以说是立竿见影。老秀才一见是他们，脸上的怒意不见了，手捻山羊胡看着林夕一脸笑眯眯：“是林夕啊！你爹最近有没有打野兔啊？”敢情还惦记着他家的烤兔肉呢，林夕有点怀疑自己的魅惑到底有没有起作用？也许并不能男女通杀，而是对异性更有效？
“呃，家父最近未曾猎得野兔。”林夕有点尴尬。
老秀才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了，没话找话到：“老林上次从我这里借走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四本蒙学之物，你可曾背过？”
这下林夕底气足了，“回先生，皆已背熟。”
”背熟？背会和背熟那可是完全不同啊，不可妄言、不可妄言哪“老秀才根本不信。那可是四本书，洋洋洒洒几千言，别说这短短的几个月了，给一般孩子都是几年的功课。
不敢欺瞒先生，确已背熟。林夕可是有梦境这个作弊器的，背几本书还叫个事？所以很谦虚，很有底气。
“嗯？”老秀才也不废话，直接检验，想磨磨林夕的傲气。没想到不管他从这四本书里随便找出那一句，林夕都能马上接上，然后口若悬河地背下去。老秀才几乎惊呆，大蛋和猫蹄则悄悄地在老秀才看不到的地方竖起大拇指。
“小子稍等，老夫去去就来。”老秀才匆匆交待一句回了屋，没一会儿又拿了本书走了出来递给林夕，“这是《弟子规》，回去背熟后立即来找老夫。”
林夕恭敬收好，三人鞠躬离去。
回家后尝试了一下，梦境中的书仅仅看起来是本书，打开后里面全是白纸，空无一字。这个问题卡住了林夕。皱着眉头思索良久，琢磨着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大概是自己以前没有看过《弟子规》，自然不知道其中内容，所以梦境里出现的只能是看起来像书的“书”。想到这里，林夕立即着手尝试，先在外面把整本书一页一页读了一遍，然后入梦，翻开书再看，一字不差！林夕大喜，迫不及待静心朗读，很快沉了进去。
此时的林夕，神魂强度与半年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入梦时已能勉强开两个梦境，磕磕绊绊地也能做到一心二用，两个梦境各不相扰。于是一个林夕在里面诵读《弟子规》，一个在另一个梦境里挥舞鞭杆。后来觉得麻烦，又尝试着都放到一个梦境里，结果操作起来更省力。结果就出现了很离奇的一幕：两个一模一样的林夕同时现身，一个低头读书，一个手握鞭杆辗转腾挪，一文一武，齐头并进。十倍的时间加速下，一本薄薄的《弟子规》很快烂熟于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夕把五本书一起拿上，晃晃悠悠去了私塾。见了老秀才把一摞书还上，老秀才坐在太师椅上皱起了眉头，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我说林夕啊，少年人须吃得苦中苦，方能学问有成。岂不闻寒窗苦读乎？若是因为读书枯燥就自暴自弃、知难而退，势必一事无成哪！”
“呃，先生，《弟子规》学生已经背熟了，”林夕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啥？”老秀才惊呼出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很负责地反复仔细考验，事实证明林夕确实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你以前没背过《弟子规》？”
“初次得见。”林夕老实回答。
“天哪，这是过目不忘啊！”老秀才感叹。还是有点不太信，去书架上翻了半天，找了本不常见的蒙学读物递给林夕，“把这本《龙文鞭影》拿回去，能背多少就背多少，明天这个时候还来找我。”
林夕一看书皮四个大字，竟然还有个鞭字，觉得格外的亲，千谢万谢地走了。回家后打开一看，这个鞭原来是指马鞭：龙文是古代一种千里马的名称，它只要看见鞭子的影子就会奔跑驰骋。《龙文鞭影》正是寓意看了此书的少年能成为“千里马”。里面主要是介绍历史上的人物典故和逸事传说，四字一句，两句押韵，读起来抑扬顿挫，琅琅上口。林夕渐渐入迷，一如前法，先是通读一遍，然后在梦境里边读边记，很快背熟。
次日再去找老秀才，一番考较后老秀才彻底不淡定了，做梦都没想到一夜过去林夕已经是把本《龙文鞭影》倒背如流。
“这是要逆天啊！”老秀才喃喃自语，心潮澎湃，终于没了平常心。
“只是死记硬背，大多意思不是很明白。”林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死记硬背就对了，不求甚解也是种方法，很多道理到时候自然就懂了。不怕读书少，就怕胸无点墨啊！”老秀才很开心，像捡到宝一般看着林夕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又跑去书架上找书，什么《千家诗》，什么《神童诗》，什么《幼学琼林》，什么《增广贤文》，一下找了四本塞给林夕，“拿去拿去，背熟再来。”
林夕都辞别许久走得没影儿了他还一个人在那里嘿嘿地乐。
如是者三。
不出一个月，老秀才书架上的蒙学读物全被林夕收入脑中。任凭老秀才如何检验，林夕都能张口即来，毫无涩滞。老秀才连呼神童。然后老秀才就不给林夕选书了，任由他自己在书架上由着自己喜爱挑选。一开始林夕最感兴趣的是一些诸如《山海经》之类的志怪文体，后来多选一些文史哲经、典章制度、天文地理、名物典故、风俗人情、礼仪道德类书籍一目十行地往脑袋里装，最后实在是没别的感兴趣的书可看了，只好书架上剩下什么书都看，反正林夕坚信一点：书到用时方恨少，管它什么书呢，先变成自己脑袋里的藏品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于是很快，老秀才书架上的书读无可读。
老秀才无奈摇头，郑重向林夕深鞠一躬：“小先生如今所学已经远超老夫，请受老夫一拜！”然后长叹一声，“真乃文曲星下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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