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三章 白衣女人_纸花店秘录
笔趣阁 > 纸花店秘录 > 第〇三章 白衣女人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〇三章 白衣女人

  “呵呵,有什么好惊讶的!”先生摆了下手,拿起烟点着吸了口,慢吐云烟。“怎么?我‘玲珑皇’开口都不管用么?”先生下意识的把左手的袖口顿了顿,语速缓慢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安叶青停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几年你给我看的那些早已失传许久的古藏轶典,莫非都是……”

  “没错,我‘玲珑皇’是个生意人,哪儿有钱可赚,哪儿就有我的身影。可这岁月不饶人,我老了,干不动了,可能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所以没让我有一男半女。我漂泊半生,大风大浪都闯过了,什么没见过,到现在孤寡一生,只希望你能继承我的家业。”先生低下头,眼皮快速的闪了几下,弹了下烟灰,嘴角稍微抽搐,又抑制住了。老孔见状,刚要开口,却被先生的一个手势挡住了。

  安叶青也顿时理解,五年前的藏滇之旅莫非是上天早已注定的缘分,让自己和面前的这位奇人相遇。在别人眼中,叱咤风云,戎马一生的“玲珑皇”或许高不可攀,遥不可及,都想把他当作财神一样供着;而在安叶青看来,却多了几分沧桑,几多怜悯。

  “你也知道,我老早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儿子,虽然这几年咱们都不联系,我却无时不想念你,给你那些书,满足你的一些好奇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南洋人,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躲避战乱来到中国,和老孔认识,一起在商海搏杀至今。”

  先生和老孔四目相对,真有点英雄相惜的意味,而他今天所说的这些,安叶青从来不知道,总以为先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北京”,看着先生的神情,总表达着一种无以言传的秘密。

  “我出生于泰国,年幼时心智残缺,幸遇鲁士法师,受其点化而得以百般加持,并习其灵术,这你就不难明白,我为什么做任何事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了,并得到这般产业;不然常人有何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震动黑白两道!”

  “哦,鲁士法师,难道是泰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法师?”安叶青再也无法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以前只有在书卷上搜索到的东西,此刻听到,如梦如幻,本尊现在降临,总觉得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虽然知道关心自己的先生有着何等的成就,只要自己开口,就没有自己办不到的;可是一想到“灵术”,不知道是莫名的担心,还是碍于年轻人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态,他又咽了回去。

  安叶青捧起茶杯,手攥的很紧。

  本想到先生这,找寻着一路上的疑问,可先生现在提出“迎尸”,他便也不好再推辞。先生虽挺看重他,但从自己来说并不是很熟,否则面对这么一位大人物,就显得就有点不识抬举。

  片刻的安静下,似乎一切都停顿了。

  先生也捏起茶杯,抿了口,在嘴里嚼起一片茶叶,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们互相都明白,都在等对方开口。

  先生要的是一位可靠的继承人,而安叶青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赶紧结束这场“鏖战”,赶紧休息。从扬州到北京,这十来个小时的路程不算辛苦,仅仅这几分钟就把这一生都活过了。

  “叮咚”,门铃响了,老孔去开了门。

  来的人一看老孔眼色,便觉气氛不对,像猫一样蹑手蹑脚走到先生旁边,竟大胆地把先生的眼睛用不知道从哪抽来的丝绸蒙了起来,先生也不为所动。

  “哎呦呵!老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乍一听这声音,初觉耳熟,再一看人,安叶青更迷惑了,原来就是梦中的“女人”,火车上遇到的女孩,“我又没有惹你生气,是不是该给个笑脸,再不笑你这脸真就会变成铜锣啦,看你那铜色儿!”

  女孩边说边把丝绸取下,转到先生面前,把他的脸捧了起来,就像捧着向日葵似的。

  先生禁不住“噗呲”一笑,说到:“你一敲门,就知道是你了!还知道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啊,自己一声不响的出去这几天,你心里除了自己,还要我这老东西啊,让我老死算了!”说着先生假装生气,脸扭向一边。

  “哎呦呵!给你那啥你还来劲了!”女孩打趣的也不理他,撅起嘴,显得甚是让人怜爱。

  安叶青从侧面看上去,不免让人浮想翩翩,世间能有如此之女子,得之而夫复何求。

  “哎!小子,你想啥呢?”安叶青一愣,没缓过神来,也不知道思绪飘到哪儿去了。

  “说你呢!哎!哎!哎!”,女孩说着,依靠在沙发帮上,紧挨先生,左手叉腰,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安叶青。

  安叶青慌了神,忙道:“夫……人好,我是安叶……青”,当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一看众人表情,安叶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看其他三位,都笑的前仰后合,先生脸憋得通红,伏案大笑;女孩边拍胸脯,几乎要笑得跳了起来;老孔左手遮嘴,显得还很镇静。

  “夫人!哈哈!”先生拍腿笑道,“我和她啊!你还真以为我也像其他人一样老少配,老牛吃能草呀!”

  安叶青更不知如何是好,嘴一哆嗦,急道:“夫――人!”一看女孩眼睛一瞪,连后面“人”的音都没了,又说:“小姐,不好……”。

  “叫我‘小姐’,你才‘小姐’呢!”女孩又撅起了嘴,看了下笑声未停的先生和老孔,喊道“哼!真没意思,别笑了!”

  这使得安叶青真觉得,自己读了那么多书都白瞎了,想到自己阅女无数,怎么一见她就全乱了。

  老孔一看女孩真要生气了,赶忙解释道:“她是季岚,是先生多年前收养的!就这没给你说,闹出了多大笑话,呵呵。”女孩瞪了下老孔。

  季岚话锋一转,郑重道:“刚才你们怎么了?连久经沙场的老爷子都惹生气了。”

  安叶青没敢插话,静静地看着先生。

  先生道:“事情查的怎样了?”

  季岚麻利地打开带来的行李包,从里面取出一沓报纸,然后说:“这两个月我没闲着,可谓是日夜兼程跑了大半个中国。尤其发现,山西雁北地区从去年夏季开始几乎每隔两三天都有坟墓被挖,广东部分地区也有此种现象,从两地警方所知信息反映,此种情况并非当地土夫子所为,因挖墓人根本不为求财,”

  “不为求财,那为什么?难道为了死人?”安叶青插了一句。

  “不错,他们只为死人,入殓时间越短者,越容易被盗!”季岚说着,小拳在桌上很干脆地弹了下。

  “难道是为了‘冥婚’?”安叶青不解地问道,他看了看旁边的先生,而先生摇了摇头,却似乎根本不急于知晓答案。

  对于这样的情形,安叶青心里越来越清楚,先生不再是做生意的那个‘玲珑皇’,会降头之术,识鲁士法师,这也不难解释,先生虽七十有余,看上去只有四十而已;而这个女孩也并不是一个只知梳妆打扮、吟诗作对的柔弱“女神”,有催眠入梦之能,晓灵异之事。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也许还有更大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晓,他心怀憧憬,也心怀不安,因为他不知道未来面对的是美好,还是噩梦。他明显地感觉到,从此刻开始,命运已不再由他做主,只能顺应。

  季岚继续说道:“起初我想的和你一样,偷新鲜的尸体,不就是为了‘冥婚’,给死去的人一个心安,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警方可以直接处理了,也不知道老头叫我去有什么用?”

  先生面无表情,随意翻了下报纸,“可是我再往下细细调查才发现,表象上看去虽是‘冥婚’,实则他们把这些鲜尸用作了祭品,也就是咱们所知道的‘人祭’!”

  “用‘死尸’来祭祀神灵?怎么可能?”安叶青惊诧道,“据我所知,‘人祭’起源于原始社会的部落战争,其时处于野蛮阶段,生产力低下,凡俘虏,通常妇女娶为妻,儿童或收养或杀害,男子则杀祭于祖先灵前,以告胜利。春秋以后,人的价值提高,儒家“仁义”之说兴起,人祭现象大量减少,况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怎么可能还出现这种情况。”

  “且,你这都老掉牙的东西!是‘度娘’告诉你的吧?”季岚不屑的说道,安叶青急于辩解,自知其对“灵”这种东西了解的比较少,所以沉默了。

  “人们总是把能够用过去知识解释的东西称之为‘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则称为‘迷信’!这就是当今整个人类的愚昧。”想想也对,安叶青对面前的这个女孩越来越喜欢了,那是一种神秘的美。

  “老爹,你怎么看?”季岚向先生看去。

  “你们听着,这种行为不只是一种简单的‘人祭’,是有人在施降术。”听到这个词,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寒冷,那不是肉体的冷,是精神的冷。

  先生吸了口烟,望向窗外接着说:“当年,唐朝三藏法师到天竺国拜佛求经,取经回国时,路过暹罗境内的的通天河,被乌龟精所化的渡船拖入河底,想害死法师,后法师虽逢凶化吉而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经”,另部分小乘的“谶”,被水冲走流入暹罗,为暹人献与暹僧皇,而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降术大致主要有三种,分别是药石蛊惑之‘药降’,隔空采物之‘飞降’,第三种就是岚儿刚才说的‘鬼降’。‘鬼降’是降头术里最邪恶的巫术,用之不慎则反被降术所害。七十年代,‘破四旧’时,名极一时的降头师大部分惨遭杀害,剩下的几位遁入金三角舍身保命,犹如泥鳅如水一般杳然无踪,我当时也是改头换姓,小心翼翼得以保全至今。现在竟然有人习得此术,人间将又起腥风。”

  “那该怎么办?不能让祸事蔓延啊!”季岚问到。

  “那就看你们了!反正我老了,只能稳坐‘中军帐’尽力指点了”,先生转身,看着安叶青和季岚,长叹一声,回到沙发坐下,说:“时间不早了,今晚你们就在这安歇吧,好好呆在这,我有事出去一趟”。

  话刚说完,不由分说,先生就径直出门而去,老孔也紧随其后。

  安叶青摸了摸衣兜里的《纸花店秘录》,怅然若失的坐在那里;空荡的阁楼里,剩下充满疑问的他,还有那个白衣女子――季岚。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请收藏本站:https://www.tokew.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tokew.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