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季修铭离开时带着一肚子火气，他知道自己的火气是从哪里来，来源于黎安可以满不在乎地说着“没意义”。
不追问，不调查，不去私下打探，不管季修铭在外面怎么样，黎安都可以不闻不问，就因为一句“没意义”。
季修铭听见黎安说分手时，他真的以为黎安是因为他在外面的名声而有了反应，这么多年之下终于有了反应，所以那一刻季修铭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片刻的开心，但是很快那一点开心就被另一重怒火取代。
黎安竟然想分手，他竟然想离开？！
七年之久，从前的喜欢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一处，但是习惯是不容易打破的，他习惯了家里有那么个人，即便有时候出差或者加班而很长时间见不到，可是想起的时候，那个不大的房子至少是满的。
季修铭想象不到那个房子了变空是什么样子。
他今天抛下了客户，抛下了高层会议，听见黎安受伤后急匆匆的赶过来，并不是想听“没意义”这三个字。
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若是黎安追问起过去，他就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下，说他从前那些花边传闻不过是逢场作戏，和喻念依之间也没有其他关系，小时候的婚约只是长辈之间的玩笑，谁都没当真，以季家和喻家现在的地位，季家也不可能让喻念依过门。
然而没想到，一路打算好的解释一句都没用上，他总是在黎安面前控制不住脾气，黎安总能用最温柔的语气搓起他的火。
回公司的路上，车里气压一直很低，以至于司机大气都没敢喘。
瑞华医院到盛铭集团很远，因着大雨司机开得很慢。
一路上季修铭的消息就没停，他腿上放着电脑处理公务，车子在行驶到一处大桥上时电话响起，来电提示写着【顾言】。
季修铭戴上耳机，手上动作没听，一直在电脑上敲着，顾言的声音率先响起。
“怎么走的这么急，一起吃个饭再走啊，外面这么大的雨开车也不方便。”
今天的雨一直没停，临到晚上越来越大
“还有些事要处理，改天再吃吧。”季修铭揉了揉眉心，视线移到窗外。
“喻家那边还在找配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你不用担心。”
季修铭笑笑：“交给你，我肯定放心。”
顾言听此也跟着笑笑，而后笑声一敛，沉声说：“你想帮喻家的心我能够明白，不过作为兄弟还是提醒你一下，要注意界限。”
若是换个人这么说话季修铭早就火了，只有顾言的话他能听点。
“我知道。”他说，“我又不是狗，走哪都发情。”
“你是不这么想，你家里呢？”顾言提醒道，“早年的时候你家里人不管，现在你三十了，你当他们还能一直袖手旁观？季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继承家产，会由着你这么玩下去？你当那天喻念依怎么出现在凯爵的，心里没点数吗？”
季修铭看着窗外不言。
顾言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其实喻家和黎家挺像的。”
只说了一句说，顾言没有接着往下讲，留了足够的空间给季修铭自己想。
喻家和黎家确实很像，巅峰时跌落，当时的掌舵人都因受到打击终日酗酒。不同在于黎崇明在颓废了几年之后再次奋起，而喻念依她爸喻弘毅则一直颓废到了现在，还得了肝硬化。
顾言：“你觉得喻念依可怜，那黎安呢？”
“原来你是来劝和的，黎安跟你说什么了，说我坏话？”话虽如此，季修铭想不到黎安说别人坏话是什么样子，他那个人，就像个没脾气的面人。
顾言能做的就这么多，若是兄弟不开窍，那也只能遗憾两个人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以黎安的性子，即便以后季修铭再后悔，估计也不会回头了。
黎安最明白，什么叫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重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将重要的东西丢了才知道后悔，你想想自己从前如何，现今又是如何？”点到这里，顾言自觉已经够了，遂说起先前没说完的事因，“今天是因为黎安过来交了韩永的医药费，韩家觉得医药费一了，就没了跟你见面的理由，所以下来闹。后来一听说韩永是因为黎安才被打，就更加不依不饶。喻念依在场帮着黎安说了几句话，韩永他妈瞧着一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就想动手，黎安上去拦，推搡间，黎安的头撞到了收费口旁边的大理石角。”
“事情就是这样，韩家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监控什么的我这都有。”
“行，回头我让助理找你拿。”季修铭说，“不过谁让黎安苏付钱的？我不是说了韩家自己解决？”
顾言：“。”
之后两个人随寒暄了几句，顾言随便找了个理由赶紧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季修铭没再看电脑，手机提示音依旧响个不停，他却好像所有的精力都被外面的大雨牵扯而去。
不知怎么的，那绵延的雨幕里似乎藏着一个人，那人修长纤瘦，总是笑得很温柔，无论是他做什么事，或好或坏都不会被叱骂。
因着顾言今日的话，季修铭难得地想到了从前。
从前黎安的温柔让他那样爱不释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或许变得不是黎安，而是季修铭的心境。
只是爱情伊始，怎么就倦了呢？
黎安在医院就住了三天，第三天出院的时候顾言亲自带着他做了一系列检查，还推这个轮椅送他上楼下楼，搞得黎安有些哭笑不得。
这几天季修铭没有再出现，报告出来，医生嘱咐他在家多多修养，不要操劳过度，伤口不能碰水等等注意事项后，一人带这个小包就准备离开，包里仅有的一点东西是黎安叫着助理去家里帮他拿的。
外面大雨倾盆，黎安感觉自己就好像没有住院一样，来回的天气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头上多了一处伤。
开车离开停车场的时候交了一笔不小的停车费，在这里放了三天，谁能想到他本来准备交钱就走，最后把自己交进去了。
因着受伤这几天跟公司请了假，为了不让黎崇明知道后带着一大家子来走过场，黎安请假时只说着有事，并没有说受伤，只有需要助理帮忙取东西的时候跟助理提过，助理嘴严，不会乱说。
虽说提前出院了，但是后遗症还是有点，时不时还会头晕恶心。他没急着回公司，索性将年假提前休了，等着下周再去上班。
雨点敲在玻璃上的声音很吵，反而显得屋里空荡荡的。
黎安站在门口看了一圈，一眼就可以确定季修铭这三天没有回来。
他换了鞋子进门，将包里的东西放回原位，穿过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而后拿着钥匙就想下楼买点菜——冰箱空荡荡的，黎安一般很少会囤菜，一般是吃多少买多少。
他正坐在门口换鞋，面前防盗门突然被人拉开。
两双诧异的眼睛对视在一起，黎安视线下移，看见季修铭手里拎着两个满满当当的袋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要出去？”季修铭将袋子放置鞋柜上方，顶着一身水汽。
袋子上面竖着几根绿色的东西，是大葱。
上一次看见季修铭买菜是什么时候来着？
黎安盯着大葱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想起来，果然还是岁数大了，一边感怀从前，一边忘了个精光。
季修铭奇怪地看着黎安，尤其是发现对方在盯着大葱看的时候，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想……吃葱？”
黎安回神：“没有。”说完又补了一句，“要出门买菜。”
黎安穿着一件短款的小棉袄，头上为了遮住纱布戴了一顶纯黑色的帽子，模样乍一看像个学生。
两人难得和平的对话让季修铭也有些恍神，他确实好久没有跟黎安好好相处了。
“买了这么多应该够了，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再去，你先别出门了。”季修铭眼看着就要去开门。
黎安怎么都没想到季修铭会说出这样的话，接二连三的反常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拎起那两袋菜说：“够了，没想到你会买回来，晚上是有人要来吗？”
他换回拖鞋往厨房走，季修铭跟着进了门。
“没有。”季修铭感觉到黎安因为他的话而稍顿的脚步，遂跟着停了下来，“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菜确实很多，空荡荡的冰箱从买回来之后第一次被填满。
季修铭原本想去帮忙，但是黎安一副你是不是被夺舍了的表情，成功将季修铭击退了。
最后季修铭坐在餐桌前，看着黎安忙碌着。
一米八几的男人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没有丝毫违和感，随着香气弥漫开来，一种名为安逸的东西顺着气味一起进了季修铭的身体。
顾言上次说的那些话，季修铭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觉得他和黎安两个人走了这么多年，千万别因为一些误会散了。
黎安脾气好不愿意计较，但是他也应该偶尔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不能因为黎安脾气好就不放在心上。
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生活必需品，季修铭看着黎安如今的样子，觉得即便没有爱情支撑，两个人如此过活也没什么不好，谁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之后，不想要家里有个温柔的人？
为了这一点，季修铭觉得自己做点什么也是可以的，就像今天不过买了点菜回来，他就能感觉到黎安心情明显比先前好了很多。
哄人多简单。
他没有弄丢什么，他不可能放黎安离开。
简单的两菜一汤，黎安坐在季修铭对面。
季修铭接过筷子，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冬瓜排骨汤，十分突然地叫了声。
“黎安。”
“嗯？”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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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问，不调查，不去私下打探，不管季修铭在外面怎么样，黎安都可以不闻不问，就因为一句“没意义”。
季修铭听见黎安说分手时，他真的以为黎安是因为他在外面的名声而有了反应，这么多年之下终于有了反应，所以那一刻季修铭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片刻的开心，但是很快那一点开心就被另一重怒火取代。
黎安竟然想分手，他竟然想离开？！
七年之久，从前的喜欢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一处，但是习惯是不容易打破的，他习惯了家里有那么个人，即便有时候出差或者加班而很长时间见不到，可是想起的时候，那个不大的房子至少是满的。
季修铭想象不到那个房子了变空是什么样子。
他今天抛下了客户，抛下了高层会议，听见黎安受伤后急匆匆的赶过来，并不是想听“没意义”这三个字。
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若是黎安追问起过去，他就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下，说他从前那些花边传闻不过是逢场作戏，和喻念依之间也没有其他关系，小时候的婚约只是长辈之间的玩笑，谁都没当真，以季家和喻家现在的地位，季家也不可能让喻念依过门。
然而没想到，一路打算好的解释一句都没用上，他总是在黎安面前控制不住脾气，黎安总能用最温柔的语气搓起他的火。
回公司的路上，车里气压一直很低，以至于司机大气都没敢喘。
瑞华医院到盛铭集团很远，因着大雨司机开得很慢。
一路上季修铭的消息就没停，他腿上放着电脑处理公务，车子在行驶到一处大桥上时电话响起，来电提示写着【顾言】。
季修铭戴上耳机，手上动作没听，一直在电脑上敲着，顾言的声音率先响起。
“怎么走的这么急，一起吃个饭再走啊，外面这么大的雨开车也不方便。”
今天的雨一直没停，临到晚上越来越大
“还有些事要处理，改天再吃吧。”季修铭揉了揉眉心，视线移到窗外。
“喻家那边还在找配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你不用担心。”
季修铭笑笑：“交给你，我肯定放心。”
顾言听此也跟着笑笑，而后笑声一敛，沉声说：“你想帮喻家的心我能够明白，不过作为兄弟还是提醒你一下，要注意界限。”
若是换个人这么说话季修铭早就火了，只有顾言的话他能听点。
“我知道。”他说，“我又不是狗，走哪都发情。”
“你是不这么想，你家里呢？”顾言提醒道，“早年的时候你家里人不管，现在你三十了，你当他们还能一直袖手旁观？季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继承家产，会由着你这么玩下去？你当那天喻念依怎么出现在凯爵的，心里没点数吗？”
季修铭看着窗外不言。
顾言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其实喻家和黎家挺像的。”
只说了一句说，顾言没有接着往下讲，留了足够的空间给季修铭自己想。
喻家和黎家确实很像，巅峰时跌落，当时的掌舵人都因受到打击终日酗酒。不同在于黎崇明在颓废了几年之后再次奋起，而喻念依她爸喻弘毅则一直颓废到了现在，还得了肝硬化。
顾言：“你觉得喻念依可怜，那黎安呢？”
“原来你是来劝和的，黎安跟你说什么了，说我坏话？”话虽如此，季修铭想不到黎安说别人坏话是什么样子，他那个人，就像个没脾气的面人。
顾言能做的就这么多，若是兄弟不开窍，那也只能遗憾两个人的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以黎安的性子，即便以后季修铭再后悔，估计也不会回头了。
黎安最明白，什么叫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重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将重要的东西丢了才知道后悔，你想想自己从前如何，现今又是如何？”点到这里，顾言自觉已经够了，遂说起先前没说完的事因，“今天是因为黎安过来交了韩永的医药费，韩家觉得医药费一了，就没了跟你见面的理由，所以下来闹。后来一听说韩永是因为黎安才被打，就更加不依不饶。喻念依在场帮着黎安说了几句话，韩永他妈瞧着一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就想动手，黎安上去拦，推搡间，黎安的头撞到了收费口旁边的大理石角。”
“事情就是这样，韩家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监控什么的我这都有。”
“行，回头我让助理找你拿。”季修铭说，“不过谁让黎安苏付钱的？我不是说了韩家自己解决？”
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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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那绵延的雨幕里似乎藏着一个人，那人修长纤瘦，总是笑得很温柔，无论是他做什么事，或好或坏都不会被叱骂。
因着顾言今日的话，季修铭难得地想到了从前。
从前黎安的温柔让他那样爱不释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或许变得不是黎安，而是季修铭的心境。
只是爱情伊始，怎么就倦了呢？
黎安在医院就住了三天，第三天出院的时候顾言亲自带着他做了一系列检查，还推这个轮椅送他上楼下楼，搞得黎安有些哭笑不得。
这几天季修铭没有再出现，报告出来，医生嘱咐他在家多多修养，不要操劳过度，伤口不能碰水等等注意事项后，一人带这个小包就准备离开，包里仅有的一点东西是黎安叫着助理去家里帮他拿的。
外面大雨倾盆，黎安感觉自己就好像没有住院一样，来回的天气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头上多了一处伤。
开车离开停车场的时候交了一笔不小的停车费，在这里放了三天，谁能想到他本来准备交钱就走，最后把自己交进去了。
因着受伤这几天跟公司请了假，为了不让黎崇明知道后带着一大家子来走过场，黎安请假时只说着有事，并没有说受伤，只有需要助理帮忙取东西的时候跟助理提过，助理嘴严，不会乱说。
虽说提前出院了，但是后遗症还是有点，时不时还会头晕恶心。他没急着回公司，索性将年假提前休了，等着下周再去上班。
雨点敲在玻璃上的声音很吵，反而显得屋里空荡荡的。
黎安站在门口看了一圈，一眼就可以确定季修铭这三天没有回来。
他换了鞋子进门，将包里的东西放回原位，穿过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而后拿着钥匙就想下楼买点菜——冰箱空荡荡的，黎安一般很少会囤菜，一般是吃多少买多少。
他正坐在门口换鞋，面前防盗门突然被人拉开。
两双诧异的眼睛对视在一起，黎安视线下移，看见季修铭手里拎着两个满满当当的袋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要出去？”季修铭将袋子放置鞋柜上方，顶着一身水汽。
袋子上面竖着几根绿色的东西，是大葱。
上一次看见季修铭买菜是什么时候来着？
黎安盯着大葱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想起来，果然还是岁数大了，一边感怀从前，一边忘了个精光。
季修铭奇怪地看着黎安，尤其是发现对方在盯着大葱看的时候，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想……吃葱？”
黎安回神：“没有。”说完又补了一句，“要出门买菜。”
黎安穿着一件短款的小棉袄，头上为了遮住纱布戴了一顶纯黑色的帽子，模样乍一看像个学生。
两人难得和平的对话让季修铭也有些恍神，他确实好久没有跟黎安好好相处了。
“买了这么多应该够了，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再去，你先别出门了。”季修铭眼看着就要去开门。
黎安怎么都没想到季修铭会说出这样的话，接二连三的反常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拎起那两袋菜说：“够了，没想到你会买回来，晚上是有人要来吗？”
他换回拖鞋往厨房走，季修铭跟着进了门。
“没有。”季修铭感觉到黎安因为他的话而稍顿的脚步，遂跟着停了下来，“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菜确实很多，空荡荡的冰箱从买回来之后第一次被填满。
季修铭原本想去帮忙，但是黎安一副你是不是被夺舍了的表情，成功将季修铭击退了。
最后季修铭坐在餐桌前，看着黎安忙碌着。
一米八几的男人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没有丝毫违和感，随着香气弥漫开来，一种名为安逸的东西顺着气味一起进了季修铭的身体。
顾言上次说的那些话，季修铭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觉得他和黎安两个人走了这么多年，千万别因为一些误会散了。
黎安脾气好不愿意计较，但是他也应该偶尔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不能因为黎安脾气好就不放在心上。
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生活必需品，季修铭看着黎安如今的样子，觉得即便没有爱情支撑，两个人如此过活也没什么不好，谁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之后，不想要家里有个温柔的人？
为了这一点，季修铭觉得自己做点什么也是可以的，就像今天不过买了点菜回来，他就能感觉到黎安心情明显比先前好了很多。
哄人多简单。
他没有弄丢什么，他不可能放黎安离开。
简单的两菜一汤，黎安坐在季修铭对面。
季修铭接过筷子，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冬瓜排骨汤，十分突然地叫了声。
“黎安。”
“嗯？”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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