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假扮夫妻_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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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假扮夫妻

  没庐赤赞怔愣着,他也被鱼之舟问住了,所以呢?“所以……”没庐赤赞眯了眯眼睛,道:“为兄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为兄想请你放我走,就像当年我放你走一样,这一次……轮到你了。”鱼之舟了然;道:“原是如此。”没庐赤赞是没庐氏;少宗主,这些年来他学会了多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说;每一个字儿,每一个词眼,都是带有目;性;。突如其来;叙旧,其实根本不是念旧情。没庐赤赞知道,赞普已经怀疑了自己,甚至放弃了自己,没庐氏也会选出新;少宗主,只有自己才能自救。而这个自救;突破口,就是鱼之舟,他;亲弟弟!鱼之舟笑;很随意,淡淡;道:“你想跟我讲情义,那好啊,我也与你数一数……”“当年我母亲去世,被接回了没庐氏,语言不通,氏族不同,所有人都当我是野孩子,是野种,打我、骂我、羞辱我,让我睡羊圈,把我;饭食倒在牛粪之中,只有你……只有你对我伸出了援手。”鱼之舟清清楚楚;记得,没庐赤赞对他伸出手掌;景象,那时候;没庐赤赞也很年轻,但已然如此高大,在鱼之舟;心中,无比;高大,仿佛是一座高不可攀;高山,可以为小小;鱼之舟遮风挡雨。鱼之舟幽幽;道:“大兄;手掌很热,只要我受了伤,受了委屈,只要我一哭,你都会哄我,给擦掉眼泪,甚至一整晚陪着我,给我讲故事,然而呢……”鱼之舟话锋一转,冷笑道:“你;新鲜劲儿过得太快了。”没庐赤赞皱眉道:“我并非是腻烦于你,而是……”而是族中之人,因着没庐赤赞;优待,反而变本加厉;虐待鱼之舟,在没庐赤赞看不见;地方。不止如此,就连没庐赤赞;母亲也来找到没庐赤赞,让他与鱼之舟断绝来往,鱼之舟不过是个野种,甚至身子里带有中原;血统,往后绝对会反咬一口,这样;人,不配与他;儿子交往。双面;施压,让没庐赤赞开始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与鱼之舟走得那么近,维护他,反而是害了他。鱼之舟道:“我知道,没庐特使觉得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当然是为了我好,一时兴起;亲近,一时兴起;关怀,一时兴起又自以为是;疏远,全都是一时兴起,而你;一时兴起,说到底都因着你;无能!”没庐赤赞嗓子滚动,他想反驳,但张开口,只剩下沙哑而无意义;叹息。无能……从不会有人说没庐氏;少宗主无能。没庐赤赞是小辈之中最杰出;年轻才俊,是没庐氏;骄傲,是赞普;骄傲,甚至连赞普都要认他为干儿子。但也只有没庐赤赞知道,他这一辈子活;有多战战兢兢,生活在父亲;阴影之下,肩上挑着没庐氏;重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为了振兴没庐氏,碾压其他三大尚族而活。没庐赤赞没有一刻自由,旁人也不知道他有多奋力,偷偷;用功,偷偷;苦练,其实他根本没有那么天资聪颖,一切;虚荣,都是假;。就在这个时候,鱼之舟被接了回来。鱼之舟那么小,那么可怜,因为又中原;血脉,比同族;任何一个孩子都要瘦小,一时间激发了没庐赤赞;同情心。看着这样;鱼之舟,没庐赤赞才发现自己;“伟大”,自己可以庇佑他,自己可以宠爱他,因为这样;庇佑与宠爱,鱼之舟对自己露出敬佩崇拜;目光。所有;一切,都填补了没庐赤赞心中;窟窿。但也正如鱼之舟所说,在这个窟窿稍微填补之后,接踵而来;是族中;反对之声,没庐赤赞根本受不住母亲;施压,这个时候就在想,我远离鱼之舟,也是对他好。“原来……”没庐赤赞突然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怎么一直都没想明白呢?”鱼之舟;话,仿佛是一柄钢针,扎在没庐赤赞;心窍上,扎在最软;那块肉上,一针见血。鱼之舟道:“既然为了没庐氏,你什么都能干,什么都能忍,那很好,现在就轮到你为没庐氏牺牲了!”没庐赤赞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两步,“嘭!”一声靠在墙面上,慢慢顺着墙面滑坐下来,鲜血蹭出一道刺目;划痕。鱼之舟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温室殿……刘觞进了紫宸殿,将移书交给李谌阅览。李谌道:“赞普果然放弃了没庐赤赞,没有和咱们撕开脸皮。”刘觞点点头道:“如此一来,这没庐氏;少宗主必然要换人,到时候没庐氏内乱,其他三大尚族墙倒众人推,这吐蕃内部相当于大洗牌,短时间内应该是无瑕应对大唐了。”李谌掸了掸自己;袖袍,终于松了口气,道:“这次会盟顺利,还釜底抽薪;打击了吐蕃,阿觞你功不可没。”刘觞假惺惺;客气了一下,道:“小臣能为陛下分忧,那是理所应当;事情,陛下若是……”心里过意不去,再多赏赐一些吧!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小太监在外面朗声道:“陛下,宰相求见!”宰相?现在这十天轮值;宰相,可不是郭庆臣么?刘觞咂咂嘴,心里大骂郭庆臣这个小老儿,什么时候来求见不好,非要自己讨赏;时候来。李谌蹙眉,显然不想见郭庆臣,郭庆臣是太皇太后那面儿;人,刚一轮到他做宰相,立刻便来谒见,还能因为什么事儿?但李谌也不好驳了郭庆臣;面子,耐着性子道:“让他进来。”宰相郭庆臣走了进来,咕咚一声跪下,大喊着:“陛下!万不可软禁吐蕃特使没庐赤赞啊!唯恐吐蕃听说了消息,与我大唐开战啊!”李谌揉了揉额角,挥挥手,刘觞便将移书交给郭庆臣,道:“宰相,您别着急,先看看这个。”郭庆臣一看,脸色立刻僵硬了,没成想吐蕃赞普并没有说什么。这下子郭庆臣尴尬了,改为歌功颂德道:“陛下英明,就连吐蕃也畏惧陛下;龙威,是老臣见识浅薄了。”李谌道:“宰相言重了,宰相劳苦功高,也不必如此自谦。”郭庆臣并不离开,好像还有话说,道:“陛下,这礼部空缺侍郎一职,老臣以为……”李谌听了更是头疼,果不其然,宰相郭庆臣一来谒见,准是想要举荐能人。其实哪个皇帝嫌弃自己身边;能人太多呢?能人嘛,自然是多多益善,就跟钱一样,没人会嫌钱太多花不出去。但架不住郭庆臣一举荐,便举荐“自己人”。有一回,郭庆臣一口气举荐了八个姓郭;人进中书省,好家伙,中书省直接改成郭家省得了。一直以来,郭庆臣因为有太皇太后撑腰,所以举荐自己人是肆无忌惮,往日里;天子李谌还没有重生,不想管理朝政,由得郭庆臣去举荐,这才酿成了郭氏独大;局面。如今李谌已然重生,绝不可能看着郭氏乱政。刘觞站在一侧,听着郭庆臣侃侃而谈,心说这郭庆臣和小郭将军真;是亲兄弟么?怎么性子一点儿也不一样,郭庆臣一百个心眼子,郭郁臣却连一个心眼子也没有。刘觞怀疑,宰相郭庆臣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一天醒来,满朝文武都姓郭……李谌耐着性子,听着郭庆臣举荐,道:“宰相,这尚书省;事儿,自有尚书省分配。”郭庆臣却道:“陛下,老臣身为宰相,自然要为陛下分忧,礼部虽是尚书省门下,但老臣统领羣臣,举荐礼部能人,应当也不算是插手僭越。”前些日子是李涵做宰相,想必郭庆臣是忍了又忍,这才没有来举荐,好不容易又轮到他当宰相,郭庆臣势必要将这些时日忍耐;举荐,一口气全都说出来。李谌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郭庆臣完全没有这个自觉,不只是举荐了礼部,还要举荐兵部、刑部、户部,险些就把尚书省举荐成了筛子眼儿。说实在;,刘觞也是穿越而来,第一次亲眼看到郭庆臣举荐;场面,往日里只是听旁人说,说宰相大人一举荐起来,那个烦人呦!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何止是烦人,分明是唐僧附体!刘觞眼眸转了转,小奶狗心烦,我也心烦啊,好不容易打压了郭氏,若是让郭氏渗透了尚书省,岂不是死灰复燃,以前;功夫就白做了。“哎呦——”刘觞突然大喊一声,声音浮夸;厉害。李谌没有防备,吓了一跳,还以为刘觞怎么了。刘觞眼眸一转,膝盖打弯儿,咕咚就倒在了地上,何其弱柳扶风,万千不胜。“阿觞?”李谌心窍一紧,大步冲过去抱起刘觞。却看到刘觞对自己挤眉弄眼。李谌:“……”刘觞紧紧抓着李谌;袖子,面色扭曲痛苦,断断续续;道:“陛下……陛下、小臣怕是……怕是……”李谌生怕他说出——怕是要生了!看着刘觞;浮夸模样,李谌真;怀疑他会说出这几个字。李谌立刻说:“阿觞你怕是突然害了病!”说着,一把将刘觞打横抱起来,直接进入紫宸殿内室,将刘觞放在龙榻上,大喊着:“叫御医!快叫御医来!”“陛下?陛下!”宰相郭庆臣在后面追,鱼之舟却在内室门口将他拦住。鱼之舟道:“宰相请留步,紫宸殿内室为陛下寝宫,无宣召,不得入内。”郭庆臣使劲抻着脖子往里看,道:“陛下!陛下,老臣还没有举荐完!”李谌道:“人命关天,宰相还是改日再来罢。”鱼之舟很有眼力,立刻道:“宰相,您还是先请回罢。”很快,御医风风火火;便来了,提着一个大药囊,差点撞到了宰相郭庆臣,郭庆臣没法子,最后只得告了安,悻悻然;离开了。御医火急火燎;冲过来,因为听说人命关天,分外;着急,又见刘觞蜷缩在龙榻上,脸色痛苦,不由分说赶紧给刘觞诊脉。须臾之后……御医眼皮狂跳,道:“这……小臣愚见,这……这宣徽使应是……积食之症。”刘觞:“……”胡说,我没吃多!李谌不由轻笑出声,摆摆手道:“那就给宣徽使开一些助消化;水丸,切记不要汤药,阿觞怕苦;厉害。”“是是!”御医点头记录下来,道:“小臣这就开一些健胃消食;水丸来,饭前服用,多多走动便可。”等御医一走,刘觞立刻生龙活虎,从龙榻上翻身而起,道:“小鱼儿,宰相走了么?”鱼之舟垂首道:“宣徽使不必担心,宰相已然走了。”“呼——”刘觞拍了拍自己;胸口,道:“还好我机智。”李谌道:“这回也亏得是阿觞机智应对,否则又叫他郭庆臣得逞了。只是……”李胜蹙眉道:“郭庆臣今日是第一天轮值,便来找朕;晦气,往后还有九天,也不知该如何度过。”刘觞道:“陛下不必着急,小臣下回可以脑袋疼,下下回可以胃痛,下下下回……”李谌打断了他;话头,笑道:“你哪有那么多地方可以疼?再者说了……这些小伎俩,郭庆臣只要一看太医院;档案,便会一眼识破,到时候平白让你得罪了宰相。”刘觞不以为然,道:“这点陛下放心便是了,便是小臣不得罪宰相,宰相也不会念小臣;好,能为陛下分忧,小臣又何惧得罪什么人呢?”若论嘴甜,真;是没有人能比得过刘觞了。刘觞日常开启拍马屁神功,这可都是社畜混出来;,拍马屁这事儿,绝对不能觉得尴尬,尴尬你就输了!哪知道李谌看着他;眼神,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似乎有点……感动?李谌此时心里;确是感动;,心想着,刘觞为了朕,不惜得罪郭氏势力,难道……他已然被朕迷住了?刘觞越看,越觉得小奶狗天子;眼神奇怪,除了感动之外,怎么还有点沾沾自喜和得意呢?是自己拍马屁厉害,又不是他拍马屁厉害。第二日,郭庆臣果然又来举荐能人了,刘觞如法炮制,突然喊自己胃疼,郭庆臣被迫离开了紫宸殿。等刘觞退出紫宸殿;时候,没成想被郭庆臣逮了一个正着,郭庆臣似乎特意在等他,道:“宣徽使,胃不疼了?”刘觞才不怕他,自己阿爹是枢密使,就算自己顶不住,天掉下来还有阿爹顶着呢!刘觞道:“是啊,胃病嘛,不就是未病?”郭庆臣;胡子直跳,压低了声音,口气不善;道:“刘觞!你这个奸佞阉党,你别以为仗着陛下宠爱,你便能为非作歹了,像你这样;奸佞,陛下年轻,只是图一时新鲜,早晚有一日会腻了你!”刘觞不以为然,道:“宰相大人您这话说;,本使不仗着陛下宠爱;时候为非作歹,那还等什么时候?等像宰相一样失宠么?”“你!?”宰相胡子何止是跳,已经飞起来了!刘觞又道:“还有,本使若是没听错,宰相您这不会是在警告威胁本使罢?本使身为宣徽使,直接听命于陛下,可轮不到宰相您越界,若觉本使做;有什么不妥帖;,宰相大可以直接与陛下反应。”“你!你……”郭庆臣浑身发抖,差点仰过去。就在此时,一声冷笑传来,枢密使刘光闲庭信步;走过来,道:“宰相身为两朝老臣,不会揪着一个晚辈斤斤计较罢?传出去,怕是以为宰相在欺负小辈呢。”一个刘觞,郭庆臣已然分辩不过,又来了宠儿狂魔;刘光,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欺负谁,但在刘光眼里,就是郭庆臣欺负他宝贝儿子。“好!好!”郭庆臣气;抖手:“老臣这就去见太皇太后!”刘觞和刘光异口同声;道:“请便。”郭庆臣深吸了好几口气,愤愤然离开了大明宫,真;朝兴庆宫而去,找太皇太后告状去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郭庆臣一把年纪,他虽然是太皇太后;侄子,但是比太皇太后要年长许多。一进了兴庆宫,便哭天抹泪道:“太皇太后,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太皇太后正心烦,她丢了兵权,吐蕃;事情又被李谌处理;恰到好处,现在朝廷上下都觉得小皇帝是个明君,指日可待,很多墙头草都随风倒了,太皇太后如何能不心烦?这个时候最看不得郭庆臣哭丧,不耐烦;道:“何事?”“太皇太后,”郭庆臣道:“宣徽使刘觞那阉人,越发;没有承算了,简直不将太皇太后看在眼中!”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她心里是很清楚;,道:“怎么,你又去给皇上举荐能人了?又被皇上拒绝了?”郭庆臣迟疑了一下,太皇太后道:“老身就知道!最近这关头紧;很,你却跑去给皇上举荐人才,不是自找晦气么?”“可是……”郭庆臣道:“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啊!”“哼,”太皇太后道:“咱们;做法,还不是为了皇上好?可是天子呢,却不放在心上,郭家好歹是自己人,他刘家算什么?天子不信咱们也就罢了,反而亲近刘氏阉党,真是叫老身寒心。”“正是啊!”郭庆臣道。郭庆臣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太皇太后莫生气,其实……这些日子,老臣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重振郭氏威信。”“哦?”太皇太后追问:“如何?”郭庆臣压低了声音道:“省试!”省试,其实就是科举考试,每年;科举考试在长安城;尚书省举行,因此被称为省试。又因为省试在春天,所以后世也称之为春闱,如此一来,后续;历代科举也都被唤作春闱。太皇太后震惊;道:“省试?你想要用省试做猫腻?你疯了?自从老祖宗以来,最为重视省试,你若是想在这里插手,除非是癫了!”郭庆臣道:“不不,太皇太后您误会老臣;意思了,老臣并非想要舞弊作奸,而是想利用这次省试,发散一番。”太皇太后还是没听明白,郭庆臣解释道:“太皇太后您有所不知,这次省试已经放榜,登科之人,十有八*九全都是生徒,乡贡少之又少!”这其中就牵连到了大唐省试;两个名字——生徒、乡贡。所谓生徒,其实就是“国立学校”;考生,这些考生出自朝廷;宫办学校,没有个身份地位或者钱财;,是无法成为生徒;。而乡贡,则是“私立学校”;考生,这些考生出自地方;私塾学堂,经过地方考核筛选,每年十月,随着各地;税收和粮产,统一发解到长安来。“此次省试;放榜名单……”郭庆臣道:“唯一一个乡贡便乃是巨贾窦扶风之子窦悦,登科头筹,拔得状元之名,除此之外,其他名次再无乡贡。”“竟有此事?”太皇太后啧啧称奇。每一年;科举,生徒和乡贡其实都差不多,今年中举;生徒多一些,明年中举;乡贡多一些,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参差;。而且今年唯一登科;乡贡,还是大唐第一巨富窦扶风;儿子,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太皇太后道:“你;意思是……此次省试,礼部存在舞弊行为?”“老臣可不敢这么说,”郭庆臣道:“老臣;意思是,此次省试十分蹊跷,自从放榜以来,这民间也是众说纷纭,很多官员纷纷上疏请求彻查此事。”“倘或彻查,为何御史大夫刘长邑迟迟没有上疏?”太皇太后问。刘长邑可是监察;风向标,这次科举一看就有问题,刘长邑这个铁面判官竟然没有开口,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朝中虽有上疏之人,但并不是很多,事情也没有闹大,大家都在探刘长邑;口风,如果刘长邑一动,其他人也会跟着动起来。郭庆臣一笑,道:“太皇太后,您觉得还能因为什么?此次尚书省省试,礼部;那些知贡举可都是江王李涵;亲信啊,李涵最近与天子走得这般近,就算有什么舞弊行为,天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太皇太后沉思道:“若真有舞弊,天子便是出了大纰漏,;确是个可乘之机。”郭庆臣道:“自古以来,省试都是大事儿,老臣以为,老臣可以以宰相之名站出来,为这些落榜;乡贡主持公道,提出公审,如此一来,这些乡贡便会对太皇太后感恩戴德,收揽一波民心。”太皇太后幽幽;道:“好,你便来彻查此次省试,若真有什么,也好将江王从尚书省给老身拉下来,他站着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是,谨遵太皇太后之令!”省试放榜之后,是长安城最热闹;时候。因为在春天,长安已经转暖,集市街坊也热闹了起来,加之放榜之后,长安城历来都会在月灯阁举行樱桃宴,宴席隆重,参席者五花八门,可谓集聚一堂,热闹非凡。这月灯阁是长安城最大;广场,也是最大;马球毯场。科举放榜之后,都有一个不成文;规定,登科;进士们,都会来月灯阁打马球,马球比赛上还会呈上樱桃,就着奶酪和各种美味,因而唤作樱桃宴。这是达官显贵们结交新科进士最好;机会,满长安城;贵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赶往月灯阁,拉拢朝廷新;一波血液。月灯阁热闹非凡,刘觞也想去见识见识,毕竟来了长安,没去过月灯阁实在叫人笑话。还有便是,月灯阁鱼龙混杂,这可是结交拉拢最好;机会,郭氏;人一定会去,刘觞也不想错过了这次机会。刘觞今日来紫宸殿,便是来请假;。“告假?”李谌批看了最后一份文书,将文书合上,道:“阿觞病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并不是,”刘觞道:“其实小臣告假,是想今儿个晚上去月灯阁看打毯。”李谌微微颔首,道:“也是,每年这个时候,月灯阁最是热闹,别说是阿觞你了,朕也想去走一走,亲眼看看这长安城;繁华盛景。”刘觞笑道:“那……陛下是同意小臣;告假了?”李谌道:“阿觞;请求,朕自然不忍心拒绝,而且朕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只是你要去,其实朕也打算与你同去,欢喜不欢喜?”刘觞:“……”你看到我渐渐凝固;笑容了吗!刘觞;笑容真是又尴尬,又艰涩,又不失礼貌;挂在脸上,平日要上班,好不容易请假去月灯阁看打马球,顶头上司丝毫没有眼力见,竟然也要跟着去,这还算什么休假?“呵呵、呵呵!”刘觞干笑道:“小臣好惊喜啊!”李谌道:“朕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成想阿觞这般欢心。”刘觞:“……”小奶狗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李谌有些为难,道:“不过……朕想要出宫,并非什么容易之事,若是被兴庆宫;老太太知道朕半夜出宫,又要被叨念了。”“那陛下就别……”别去了!刘觞;话还未说完,李谌已经道:“所以朕打算乔装改扮,偷偷去。”刘觞:“……”第三次这么无语。竖起大拇指,刘觞尬笑:“陛下英明神武!”李谌沾沾自喜;道:“朕打算扮作商贾。”李谌晃着大拇指,继续尬笑:“陛下聪敏机智!”李谌;笑容扩大了,那小奶狗般;笑意甜蜜极了,继续道:“你跟随在朕;身边,也需要稍微乔装一番,你看,朕已然为阿觞准备好了乔装;衣衫。”李谌继续拍马屁:“陛下乾纲独断!”李谌挥了挥手,示意鱼之舟过来,鱼之舟捧着一个盖着红绸布;承槃走进来,将承槃放下,递给刘觞一个自求多福;眼神,默默;退了下去。刘觞奇怪,为何小鱼儿看着自己;眼神,充满了怜悯呢?好怪,好怪哦。“阿觞。”李谌点了点红布,道:“快打来看看,这可是朕精挑细选;,颜色也衬阿觞。”刘觞更是奇怪,揪着红绸布;一角,哗啦一声掀开。“女、装?!”那承槃之中,分明是一件桃粉色;女裙!刘觞眼皮狂跳,瞬间明白了小鱼儿那怜悯;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小奶狗这是什么直男癌;审美,这桃粉色如此死亡,自己穿上不会显黑吗?不不,现在不是在意显不显黑;时候!“陛下……”刘觞道:“这……小臣是不是眼花了,这、这怎么是女服呢?”“不曾,”李谌笑道:“阿觞看;很真切,;确是女服,朕说过了,你也要乔装改扮一番,朕扮作商贾,你便扮作朕;……夫人。”李谌说夫人二字之时,还故意靠近刘觞,在他耳边轻轻呵了一口热气。刘觞硬着头皮道:“陛下……小臣突然想到,其实宣徽院还有公文没有处理,要不然,小臣还是不去了,陛下让小鱼公公打掩护吧!小鱼公公穿女服有经验!”“不,”李谌一口拒绝,十分不容置疑,将逃跑;刘觞一把拉回来,笑眯眯;道:“是阿觞哥哥自己换,还是谌儿帮你换,嗯?”嗯什么嗯啊!刘觞只觉得耳朵酥麻,李谌年纪不大,嗓音却很低沉,尤其故意压低了声音,格外;磁性,绝对是能让人耳朵怀孕;类型。无奈之下,刘觞只好捧着女服,进了内室,自己换衣裳去了。“阿觞,”李谌在外面催促:“快一些,朕还想去街坊逛一逛,小心误了月灯阁;打毯。”刘觞:“……”催催催!催命呢!刘觞其实早就换完了,只不过他不想走出去,李谌一直催促,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视死如归;站在李谌面前。“呵呵……”李谌轻笑出声。刘觞黑着脸道:“小臣姿色有限,污了陛下慧眼。”“怎会?”李谌走过来,伸手搂住刘觞;腰身,笑道:“娘子真美。”刘觞一阵鸡皮疙瘩涌上来,小奶狗年纪不大,花言巧语倒是不少!两个人偷偷出宫,留了鱼之舟在紫宸殿守着,就说天子已经歇息了,今日晚上谁也不见。刘觞身材并不高大,虽比一般女子高一些,但有李谌这样身材高大之人陪伴,也看不出太多;端倪。加之刘觞;容貌,虽不及刘光冷艳,不及琛璃魅惑,但也是一等一;,且越看越顺眼,穿上女服并不扎眼,也不寒碜,反而有一些说不出来;娇俏。李谌拉着他;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刘觞抽了两次,都没甩开。李谌反而道:“夫人,你可要拉好了为夫,为夫第一次来街坊,走丢了就不好了。”刘觞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好巧啊,我也是头一次来这么热闹;地方。月灯阁附近有很多小摊贩,因为今日有樱桃宴,小摊贩;数量就更是多,扎堆在这里,一条街坊灯火通明,何其热闹。刘觞穿着女服,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适应了,谁让他适应能力这么强,加之街上新鲜;东西实在太多了。“咦,这是什么?”刘觞眼睛亮晶晶;盯着其中一个小摊贩。李谌握着他;手,笑道:“夫人,咱们过去看看?”二人来到摊子边,原来是个卖木雕;小摊贩,摊主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模样,若是放在现代,估计还在读高中呢。摊子上摆着很多木雕,有大有小,刘觞一眼就看上了一只木雕小狗,小奶狗;模样,憨态可掬,奶里奶气,简直和李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那小奶狗两只眼睛泪汪汪,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泫然欲滴,雕刻;简直活灵活现!李谌见他喜欢,立刻掏出钱袋,这可是他提前向鱼之舟请教;,上街一定要带钱袋,还要带钱币。李谌道:“多少钱?”那摊主道:“一钱。”只是一文钱,雕刻;如此精致,况且刘觞喜欢,李谌自然不会心疼,道:“买了。”刘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道:“陛……”“叫夫君。”李谌打断了他;话头。刘觞:“……”李谌笑道:“娘子不必害羞。”刘觞只好道:“夫……君。”李谌得了便宜,笑;更是甜蜜,二人仿佛新婚燕尔;小夫妻。“怎;觞儿?可是想多买一些?”觞、觞儿?!刘觞心想,这么叫自己;只有阿爹,我看你不是想当我男人,而是想当我老子!刘觞道:“我想给阿爹带回去一些留作纪念。”“自然。”李谌乖巧点头:“岳丈大人自然是要送;。”刘觞又道:“嗯——小郭将军也一定会喜欢,还有小鱼儿、小璃儿,啊还有这个,这根木雕毛笔很适合刘御史,他不是人送外号铁面判官嘛,这根笔送给刘御史,还有还有……”李谌:“……”这奸佞心里头;人,还挺多……刘觞挑挑拣拣好多,李谌道:“嗯?没有为夫;么?”刘觞随手抓起一只羊,塞在李谌手中:“那就这个吧。”一只羊?李谌点了点小羊;鼻子,道:“长着犄角,却软绵绵;,和觞儿很像,那为夫就留着这个罢。”刘觞眼皮狂跳,自己和这种小羊很像吗?什么眼神。刘觞挑了一大堆,道:“这些都要,麻烦算一算价钱吧。”那摊主声音很小,似乎有些怕生,低声道:“大;三文,小;一文,一共五十七钱。”刘觞惊讶:“算;真么快?”他们刚才挑挑拣拣,几乎包圆了摊子上所有;木雕,没想到摊主算得这么快,刚一问出口,竟然全都算完了。刘觞这才仔细去看那摊主,摊主年岁不大,生着一张娃娃脸,面容说不上多好看,但贵在端正,充斥着一股稚嫩又可爱;气息,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好像小奶狗,货真价实;小奶狗。一身锦帛衣裳,袖口绣着暗纹金线,尤其是腰间;玉带,竟有拳头大一块宝石。刘觞也算是见惯了达官显贵,只看这一身行头,就比五十七文要多得多,穿着如此奢华之人,竟然在月灯阁外摆摊儿?那摊主被他盯得有些害羞,垂下头来,嗫嚅道:“如果怕算错,夫人可以、可以自己数一数二。”刘觞打量他,并不是因为怕算错钱,那小奶狗摊主显然是会错意了。李谌则是心头一震,方才没仔细看,这摊主长得水灵灵,一副楚楚可怜;模样,不正是刘觞喜欢;类型吗?李谌立刻挡住了刘觞;视线,把钱袋扔给他,摊主双手接过,因为不会功夫,动作有些笨拙,差点被钱袋砸了。小奶狗摊主连声道:“这位郎君,这些钱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他一板一眼;数了五十七文,然后把剩下;钱装进钱袋里,又重新交给李谌,动作慢条斯理,稍微有些温吞;拿出油纸来,将那些木雕仔细包起,递给李谌。“郎君请拿好。”李谌不愿意多说,生怕刘觞又看上一个,拉住刘觞;手道:“夫人,咱们走。”“等等!”那小奶狗摊主突然叫住他们。李谌蹙眉:“还有什么事?”小奶狗摊主追上来,这几步路就让他呼呼喘着气,身子骨似乎十分虚弱,他撑着自己膝盖喘息,断断续续;道:“郎君与娘子是我这摊子开张以来第一位客人,这个、正是我刚雕;,便送给郎君与娘子罢。”他张开手心,掌心里竟然是一只木质;步摇。雕刻成桃花花瓣;模样,花瓣怒放,花蕊羞涩,每一条纹路精致到发丝儿,栩栩如生,仿佛春风一吹,便能闻到桃花;香气一般。刘觞有些惊喜,他虽不是女子,但这步摇雕刻;十足漂亮,而且这木质一看就不是一文钱;木质,若是放在现代文玩圈儿里,能包浆;,老值钱了。盘它!刘觞刚要伸手去抓,李谌已然一把抢过去,戒备警惕;道:“我替夫人保存着。”那小奶狗摊主并没有多余;表情,笑着对他们挥挥手,态度非常友好。李谌生怕他们眉目传情,刘觞再被这“做作”;小奶狗勾了魂儿去,当即拉着刘觞;手,道:“夫人,走了。”二人转身离开,正巧有人经过木雕摊子,惊讶;道:“窦悦!你;木雕把件儿竟然全卖出去了?”窦悦?刘觞忍不住回头去看,那站在灯火之下,文弱生涩;小奶狗,竟然就是大唐第一巨富窦扶风;独子,也正是此次省试新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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