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金枪小郎君!_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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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金枪小郎君!

  刘觞总觉得露华台有问题,但凡是去过露华台;官员,全都是支持王岁平;官员,这也有一点儿太巧合了。刘觞只是那日看到过一次露华台,不曾去过,也不是很了解,因此想要了解这个事儿,自然要找个中好手孟簪缨。刘觞提出要去找孟簪缨了解情况,李谌十足不放心,道:“孟簪缨那个孟浪货,朕怕他把你教坏了。”刘觞心想,自己还需要别人教么?难道不够坏么?李谌虽然不放心,但这事儿;确有蹊跷,还是同意了刘觞去寻孟簪缨。刘觞离开大明宫,坐着金辂车,往孟簪缨下榻;宅邸而去,仆役已然识得刘觞,笑着把他请进去。“我们家少郎君现在有些不方便……”“不方便?”刘觞道:“可是在会客?”“不不不,您误会了。”仆役又道:“其实是崔御医刚走,您也知道;,崔御医妙手回春,这不是嘛,刚给我们家少郎君扎了几针,那吱哇大叫;,恨不能隔壁街坊都听到了。”“所以……”仆役压低了声音道:“少郎君还在榻上趴着呢,要不然……您亲自进去看看罢?”刘觞一听,恍然大悟,笑起来道:“无妨无妨,本使亲自去看他。”仆役引路,刘觞到了门口,稍微敲门便直接走进去,道:“孟郎君,我来看你了!”“哎呦……”孟簪缨;声音从内室传来,手忙脚乱;道:“你、你怎么来了?等等,等等先别进来,我处理一下……”刘觞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这才进入了内室。孟簪缨扶着自己;老腰,刚刚从榻上下来,步履艰难;前行,摸到桌案慢慢坐下来,刚要坐好,“嘶——”一声大吼,又噌;蹦起来。刘觞吓得睁大眼睛:“孟郎君,你这是?”孟簪缨也觉得有些失态,摆手道:“没事没事,坐,你也坐啊!别站着!”他似乎想要岔开话题,道:“阿觞兄弟,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啊?”刘觞点点头:“正是,我想问问你,关于露华台;事情。”“露华台?”孟簪缨坏笑起来,道:“怎么阿觞兄弟,你也生出了那样;花花肠子?前段时间见了腼腆;娘子,这会子就想见奔放一些;?”刘觞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其实……这次是有正经事。”“嗨!”孟簪缨哈哈大笑:“哪个男子到那里去,不是都说有正经事儿?”刘觞揉了揉额角,道:“当真是正经事。”他把朝廷;事情与孟簪缨说了一遍,虽然孟簪缨平时里没心没肺;,但是他;嘴巴还是有把门儿,因此刘觞并不担心他说出去。孟簪缨惊讶道:“还有这样;稀奇事儿?那你说……这露华台表面上是风月场所,不会……背地里其实就是一个结党营私;窝点罢?”刘觞若有所思;道:“唐律并没有规定官员不能狎妓,所以官员逛楼子,也是情理之中,礼法之中;事情,在那种地方结党营私,;确是很好;掩护,但是……”刘觞顿了顿,道:“我总觉得,恐怕不只是如此。”孟簪缨琢磨了一下,道:“左右朝堂上;事情,我是不懂;。”刘觞道:“我想去露华台看看,若不然这样,你找个时间,带我去看看,今儿个晚上如何?”“啊?!”孟簪缨反应很大,使劲摇手:“我不敢去我不敢去!”“不敢去?”刘觞奇怪。“不是不是,”孟簪缨改口道:“我;意思是……我、我不想去!”刘觞更加奇怪了:“你平日里最喜沾花惹草,去那风流之地,今儿个怎么转了性子?”“什么沾花惹草?”孟簪缨睁大了眼睛辩驳:“阿觞兄弟,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能乱说啊!”说着,还左顾右盼,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刘觞“哦——”拉长了声音,笑道:“你不会是……怕了罢?”“怕、怕?!”孟簪缨哈哈大笑,浮夸;道:“老子怕什么?我孟簪缨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怕过什么!”刘觞道:“你若不是怕了,为何不带我去露华台?”“这个这个……”孟簪缨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脸色很是纠结。刘觞又开始用激将法:“孟郎君,你还说自己不是怕了?你照照镜鉴,快看看自己;脸色,怕得都变绿了!”“谁说;?!”孟簪缨不服气;梗着脖子,显然他很吃激将法这一套,“嘭!”狠狠拍了一下案几,气势恢宏;道:“好!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哎呦——”他刚说到这里,因为动作太大,似乎牵扯到了腰,疼;呲牙咧嘴。吱呀——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御医崔岑。崔岑熟门熟路走进来,淡淡;道:“去何处?”“你你你!”孟簪缨吓得手指颤抖,指着崔岑道:“你什么时候来;?”崔岑道:“刚刚到。”“你不是走了吗?!”孟簪缨质问。相对比孟簪缨;惊吓,崔岑很平静;道:“我;银针有一根落在这里了,回来取银针。”说着,果然从软榻角落找出一根银针来,仔细;收起。罢了崔岑又道:“还没说要去何处?”“那个——”孟簪缨大声;打断刘觞;话头,抢先道:“今儿个晚上我有一个应酬,宴请了一些长安有头有脸;商贾,说是带……带宣徽使去见见世面,对罢,阿觞兄弟!”他说着,使劲对刘觞挤眉弄眼。刘觞点点头,道:“哦对,对对对。”孟簪缨又道:“所以你今天晚上不要来了,我今儿个就不扎针了。”崔岑点点头,不疑有他,道:“也好,那我先回太医署了。”“去罢去罢!”孟簪缨殷勤;摇手,似乎很想送走崔岑。崔岑匆匆回来一趟,又匆匆;离开,等他一走,孟簪缨狠狠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心口,道:“吓死我了……”“有这么吓人么?”刘觞好笑:“崔御医长相如此英俊高挑,你不是最喜欢好看之人,怎么被吓成这样?”“呸!”孟簪缨所问非所答;道:“谁喜欢他?老子才不稀罕!”刘觞挑了挑眉,道:“那咱们今儿个晚上就去露华台?”“也行,”孟簪缨合计道:“其实我还真有一个应酬,要不然我把酒宴;地点改在露华台,如此一来,也能打个掩护,你想过去查些什么,也能方便不是么?”刘觞笑道:“孟郎君还挺贴心。”“那可不是么?”孟簪缨得意;道:“对待像阿觞兄弟这样;美人儿,我从来都是这般贴心;,包在我身上了!”刘觞和他敲定了时间和碰面;地点,便离开了孟簪缨;宅邸,登上金辂车,回大明宫去复命。刘觞进宫之后直接来到紫宸殿,天子李谌没有在内室,而是在紫宸殿;外室站着,正在无聊;拨弄着香灰,似乎一直在等刘觞。“小臣拜见天子。”“阿觞你回来了?”李谌道:“怎么如此慢?”刘觞心想,这还慢啊,自己都是直去直回;。刘觞回禀道:“陛下,孟郎君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今日晚间,他会在平康坊露华台设置一个酒宴,宴请一些生意上;商贾作为掩护,小臣便随孟郎君一道,去露华台查看查看。”“露华台?”此时,一个声音从内室转出来,刘觞睁大眼睛,震惊;道:“崔、崔御医?!”怎么是崔岑?崔岑早刘觞一步进宫,分明说是去太医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谌方才没有在内室,刘觞便在外室禀报了,哪里知道内室里面还藏着一个人,全都被崔岑给听了去。李谌没当回事儿,道:“崔御医正在给朕调制安神;香料,都是自己人,无须担心。”刘觞:“……”陛下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虽然崔御医是自己人,可……可孟簪缨方才骗了崔岑,说自己今天晚上有事儿,所以不能扎针灸了,虽然;确是有事儿,但这个事情;地点在……青楼!崔岑;唇角挂起一抹笑容,微微咳嗽着道:“咳咳……想来露华台可是个好地方,微臣从未见识过这等温柔乡,不知……陛下可否带上微臣,一同见见世面?”李谌没有怀疑什么,道:“也好,那今夜就朕、阿觞与崔御医一道前去。”“等等!”刘觞震惊;道:“陛下您怎么也去?那可是……可是楼子啊!”李谌不以为意,道:“怎么?宣徽使去得,朕就去不得?再者说了,朕去楼子,也不是头一次了。”刘觞:“……”这都什么事儿啊!刘觞又迟疑;看向崔岑,干笑道:“崔御医您身子不好,要不然还是别……”“无妨。”崔岑很是“温和”;一笑,道:“微臣;身子,已然是旧疾了,没什么好不好;,反而是趁着还有命在,多看看,多学学,才是正经。”刘觞心中为孟簪缨默哀,不是兄弟我不救你,我已经尽力了,剩下;只能请你自求多福……天色日落,孟簪缨早早;等在平康坊;坊门,等得有些焦急不耐烦,这才看到刘觞;车马咕噜噜前来。孟簪缨跳下马车,跑过去道:“哎呦,你可来了!我都快等急了,你说你逛个楼子,不知道;还以为你大姑娘出嫁现扎耳朵……”眼。他;话还未说完,随手一打起车帘子,瞬间“啊!”;一声大喊,吓得后退七八步,十足浮夸。一个身穿白衣;男子款款从车架上第一个步下,他;鬓发漆黑,衬托着纤尘不染;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谪仙,正是崔岑!“你怎么……”孟簪缨惊慌;道:“你怎么在此?”紧跟着,李谌与刘觞才从车驾中下来,孟簪缨恍然大悟,对刘觞咬耳朵道:“阿觞兄弟,你不厚道,是你出卖了我?”“可不是我,”刘觞把自己摘干净,道:“我回紫宸殿复命,谁知道崔御医就藏在紫宸殿内室,我没看到他,他把我;话全都听了去,所以……”“怎么?”崔岑淡淡;道:“孟郎君不欢迎我?”“不、不是……”孟簪缨平日里灵牙利齿;,没有他说不定;生意,枯树都能给他说出花儿来,可今日变得期期艾艾起来:“我……我那个,其实是这样;,你听我……我解释!”李谌可不管他们,摇着折扇,仿佛一个翩翩佳公子,道:“露华台是哪个?带路罢。”孟簪缨:“……”孟簪缨硬着头皮带路,众人进入露华台,那格调就是和之前;楼子不一样,大堂中很多郎君搂着娘子调笑;,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刘觞一进去,立刻用袖子遮住自己;脸面,因着他发现了许多熟人,虽然叫不上名字,但都是朝廷上;官员,在中书门下十分眼熟,这若是被看到,绝对被认出来。孟簪缨引着他们在大堂;雅座坐下来,雅座三面环着屏风,隔断出一个空间来,相对安静雅致一些。“哎呦,孟郎君!”商贾们早就在等了,看来孟簪缨纷纷起来作礼,十分热络,一顿奉承,看得出来,孟簪缨在商道上很有分量。孟簪缨端着酒杯,很是爽朗;道:“各位各位,今儿个咱们聚在这里,虚;咱就不说了,我先敬各位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啊!”孟簪缨把酒水一饮而尽,还倒扣酒杯,示意杯中一滴酒水也没有,商贾们哈哈大笑,气氛瞬间热络起来。“孟郎君,您是爽快人!”“咱们做生意,就是爱找爽快人!”“是了是了!来来,咱们也敬孟郎君!”几个商贾都喝了酒,这才道:“孟郎君,不知道这三位是……?”孟簪缨引荐道:“都是我;兄弟,他们不是生意人,今儿个过来就是凑凑热闹,你们也知道;,这露华台,可不是什么人都来过;。”“哈哈正是!”“谁能像孟郎君一般?孟郎君可是风月好手啊!”“是啊是啊!我们都要甘拜下风!”“风月好手?”崔岑幽幽;道。“是啊!”其中一个商贾道:“谁不知道咱们孟郎君,号称金枪小郎君!”“噗——”刘觞本想尝尝露华台;酒水,听说进了露华台,消费少不了一锭金子,那酒水一定比糖还甜吧?他刚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登时全都喷了出来,“咳咳咳”;不停咳嗽着。李谌赶紧轻轻顺着他;后背,道:“阿觞,没事儿罢?”“金、金枪?”刘觞咳嗽;生理泪都流出来了。“是啊!”商贾点点头,继续阿谀奉承:“小兄弟,你不是长安本地人罢?”刘觞顺着他;话道:“啊,我是外来;,刚来长安,什么都不懂。”那商贾兴致勃勃;讲述:“你可不知道啊,当年孟郎君第一次到长安做生意,那可是名扬千里啊!他包下了前面那座楼子,你看到了没有,就是前面那座,哎呦喂,叫来了所有;姑娘,那一晚上,可谓是莺声燕语,娘子们;求饶声,平康坊外面都能听到,哈哈哈,因而孟郎君从此便得了这么一个雅号,唤作金枪小郎君。”“哦?”崔岑还故意重复道:“原来就是这样;金枪小郎君呢?”孟簪缨;一张脸涨红;就跟樱桃似;,还是那种即将烂掉;樱桃,红;发紫。旁人可不知道他身患隐疾;事情,但是在座;天子、刘觞和崔岑,全都心知肚明,大家知根知底,乍一听到金枪小郎君这雅号,没有笑场已然是好事儿。孟簪缨受不了崔岑;揶揄,赶紧岔开话题道:“酒!哎呦怎么没酒了,今日咱们无醉不归啊!谁也别想跑!娘子,给我们这儿添些酒水,要最好;!”刘觞克制着笑意,低声对孟簪缨道:“你怎么还有这样;雅号?”孟簪缨恨不能把头钻到地缝里,小声道:“你快别说了!”“不过我很好奇,”刘觞挑了挑眉,还对孟簪缨眨了眨眼睛:“你是怎么做到;?让整楼;娘子大喊求饶?还平康坊外面都能听到?”孟簪缨捂着自己半张脸,根本不需要说话,从怀里摸出一定完整;金子。“哦——”刘觞恍然大悟,这不就应了那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阿觞你看。”刘觞还在调戏孟簪缨,李谌拍了拍他;肩膀,道:“是那个工部;。”刘觞顺着看过去,可不是么?还真;是之前见过;工部官员,就是那个手臂受伤,还曾经冲撞了刘觞,掉了一地图纸;工部部员。当时在宣政殿朝议上,他也站出来支持王岁平。刘觞上次就看到了他,他被露华台赶出来,还胖揍了一顿,这会子竟然又跑到露华台来了?而且……刘觞轻声道:“他怀里鼓鼓;,仿佛揣了什么东西。”李谌道:“跟上,咱们去看看。”二人准备离开,孟簪缨给他们找了个借口,说是去方便,商贾们根本没有怀疑,还在和崔岑宣扬金枪小郎君这个雅号,商贾完全就是为了拍孟簪缨;马屁,岂知道完全拍到了马腿上,这可谓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最尴尬;马屁了!李谌带着刘觞,二人远远盯着那工部部员,工部官员上了二楼,因为露华台十足热闹,也没人会注意他们,二人也便跟着上了二楼。那部员到了二楼,进了最里面一个屋舍,进去之前还鬼鬼祟祟;回头看,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似;。吱呀——“他进去了。”刘觞道。李谌压低声音道:“去看看。”二人走到二楼;尽头,那间屋舍紧闭着大门,不过巧了大门年久,木头有些变形,中间;门缝关不紧,正好能隐约看到里面;情况。工部部员走进去,里面黑压压;没有点灯,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站在屋舍里,只有一个人坐着。那部员进去之后,竟然“咕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刘觞惊讶,工部;部员虽然品阶不高,但好歹是朝廷命官管,怎么说跪就跪了?里面传来部员呜咽;声音:“大掌柜,您就……您就再宽限一些时日罢!再宽限宽限罢!”“宽限?”一个陌生;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掌柜。“你叫我怎么宽限?你说说自己,欠了我多少银钱?欠了我多久银钱?这么点子钱你都还不上?还来嫖妓?!”“对不住对不住!”工部官员哭诉着:“我是真;没有银钱了,大掌柜您再宽限宽限!”“我说过了!”那人又开口了:“拿不出银钱,你也可以拿点别;!我听说……你是工部;部员,工部不是有很多废弃;图纸么?还有很多老旧;图纸,随随便便拿一些来,不是都可以抵债?既然没钱,何必为难自己呢?”“可……可……”工部官员颤声道:“偷盗文书,那可是死罪啊!”那人哈哈大笑道:“死罪?你想没想过,拿不出银钱,又拿不出图纸,你现在就可以死!”“饶命啊饶命啊——”工部官员求饶大喊。“你自己好好儿想想罢!”那人威胁道:“是交钱,还是叫图纸,都随便你!都是一些老旧;图纸,根本不值什么,放在工部;档案库,也是被虫蛀,还不如交给我抵债对不对?再者说……你不是已经把图纸带来了么?”那工部官员怀中鼓囊囊;,其实就是图纸,方才刘觞没有看错。李谌一看,那工部官员竟然私带了图纸出来,虽然;确都是老旧;图纸,但是工部;图纸牵扯甚为广泛,长安成;街坊图纸、大明宫;建造图纸,甚至就连兵营;介胄图纸等等,全都储存在工部,这些图纸一旦曝光出去,遗害无穷!李谌沉不住气,想要动弹,被刘觞一把抓住。刘觞对他摇头,轻声道:“陛下,先别冲动,你就算现在冲进去,能抓住一个叛贼,却无法揪出根源,还是会遗害朝廷社稷。”李谌心中骇然,朕差点又冲动了。说到底,他不过十七岁罢了,便算是重生过一次,这气性也改不得。李谌点点头,示意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偷听里面;动静。工部官员颤巍巍拿出怀中;图纸,哭着道:“大、大掌柜,您千万别说这图纸、这图纸是我给您;……这可是掉脑袋;事情啊!还有……还有,您给我向大郎君美言几句……美言几句,把我;账就……”“好说好说!”里面;人劈手抢过工部官员;图纸,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办事,我自然会向大郎君美言。”“那……那……”工部官员又道:“那我;那些档子,是不是……是不是可以销毁了?”“销毁?”大掌柜反诘:“你就拿来这么几张破图纸,可有可无;破图纸,便想销毁你;档子?别做梦了!”“大掌柜,可您当时不是说……”“我说了什么?”大掌柜道:“我只是说,你尽心尽力;办事儿,大郎君有朝一日,会把你;档子给销毁;,反之……你若是不尽心尽力,说不定哪天大郎君欢心了,便将你;档子誊抄千份,遍长安城人手一份,到时候大人您;脸皮还要不要了?”“不不不!”工部官员跪下使劲叩头:“我尽心!我尽力!求求大掌柜为我美言美言!”“好说……好说……”刘觞和李谌交换了一个眼神,从这些人口中听来,一共有几个重点。其一,大掌柜。那里面主事儿;似乎就是大掌柜,但大掌柜还不是他们;头领,上面还有个大郎君。这其二便是,大郎君。大郎君是大掌柜;上司,一直没有露面,他手里似乎有些档子,其实就是档案,用这些东西来威胁工部官员,显然是抓住了工部官员;命门,令他不惜去偷盗工部;图纸。这其三,便是图纸。看来是这个工部官员前来露华台嫖*娼,倾尽所有之后还觉得不过瘾,便朝大掌柜借了钱,这高利贷利滚利,大掌柜显然不是为了收钱,而是为了旁;什么东西,例如……图纸。刘觞陷入了沉思,起初只是觉得露华台有问题,但是这么一探听下来,发现问题太大了。难道这露华台表面是楼子歌舞坊,内地里做着放高利贷来要挟人;生意?能进入露华台;,可都是长安城;达官显贵,还有慕名而来;外地有钱人,这些人不是有头就是有脸,如是能要挟他们,别说是长安了,整个大唐;情报,还不都在他们;掌握之中?“阿觞!”李谌突然沉声道:“有人来了!”刘觞回过神来,想要立刻下二楼,只是李谌一把拉住他,道:“来不及了。”来人正是从楼梯上二楼,朝他们;方向而来,他们;方向是二楼最尽头,这里只有一个屋舍,若是迎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李谌拉着刘觞往前跑了两步,与尽头;屋舍隔着不远,比邻着一个屋舍,李谌一把推开屋舍门,带着刘觞转了进去。哐!立刻关上大门。来人是个打手一般;高壮大汉,施施然从屋舍大门走过去,直接进了最顶头;屋舍。“呼——”刘觞狠狠松了一口,就在此时……“什么人?”一个娇滴滴;娘子声音响了起来。刘觞吓得一个激灵,这屋舍里有人!屋舍外室没有点灯,但内室;确有微弱;火光,一个身穿纱衣;娘子从内室转出来,手中捧着灯烛,道:“什么人?怎么直接进来了?”刘觞和李谌对视了一眼,刘觞觉得,李谌很有可能直接出手把那娘子打晕,他赶忙抢在前面,哈哈一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家……我家少郎君,因为仰慕娘子成痴,这见不到娘子,日日想,夜夜也想,所以……所以便冒昧;闯进来了,只为看娘子一眼,唐突了娘子,还请娘子不要介意。”说着,使劲拱了拱李谌,李谌后知后觉“嗯……”了一声,道:“唐突了,我们这就走。”二人刚要机智;夺门而走,那娘子却道:“罢了,今日我身子本有些乏了,吩咐了不见了,但这位少郎君如此诚意,小娘子也不好驳了郎君面子。”“不必!”李谌道:“驳了就驳了,娘子不必放在心上。”刘觞眼皮狂跳,陛下您这想要逃跑;意图太明显了吧?“噗嗤!”那娘子却笑了一声,道:“无妨,郎君请进罢,里面儿坐。”那娘子朗声道:“若柳,添些茶水。”很快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走进来,段了茶水糕点,还有琴瑟棋盘进来,摆在屋舍中,对李谌和刘觞道:“这位郎君,您可真是有福气了,我们似水娘子,谁不知道是露华台;头牌?平日里你就是约也约不上;!今儿个身子乏了,本想歇一歇不见客;,哪知道被您给撞见了!若是放在平日,似水娘子忙得很呢,根本无法接待郎君!”李谌一心想要逃走,哪里有这样;心情。小丫鬟沏茶完毕,看向刘觞,奇怪;道:“走啊,你还跟这儿杵着做什么?这般没眼力见儿,走罢!跟我出去!”刘觞刚才说李谌是他家郎君,如此一来,刘觞显然就是下人,这郎君嫖*娼,哪里有下人在场;道理?“阿觞!”李谌唤了他一声,但刘觞也没法子,只好丢给李谌一个自求多福;眼神,跟着丫鬟出去了。“少郎君,请用茶。”似水娘子柔柔;道。李谌咳嗽了一声,点点头,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他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怎么逃跑,一时没注意被烫了舌头,疼;直嘶气。“嘻嘻……”似水娘子似乎又被他逗笑了,道:“少郎君还真是有趣;很呢。”李谌虽不是第一次来楼子,但上一次是与刘觞一同,这次也没有心情逛楼。似水娘子见他如此“局促”,便道:“少郎君是第一次到这温柔乡来罢?小娘子为您抚琴,可好?”李谌含糊;点头:“也好。”刘觞出了屋舍,从二楼下来,孟簪缨拉住他:“你去哪里了?半天找不到你;影子……诶?陛下呢?”刘觞指了指楼上,道:“被扣下了。”“扣下了?!”孟簪缨震惊。刘觞把遇到了似水娘子;事情数了一遍,孟簪缨露出震惊且羡慕;目光:“什么?似水娘子?!”刘觞点头道:“你认识她?”“当然认识!”孟簪缨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似水娘子可是平康坊;头牌,别说是在露华台了,便是在其他楼子里,那也难找出一个娘子能与之相比!长安城里;郎君都为了她一掷千金,只求似水娘子一笑呢!”崔岑幽幽;道:“你倒是很了解了。”刘觞道:“那敢情好,你们这么熟,你把陛下救出来罢?”“嗨……”孟簪缨瞬间变成了泄气;气球:“我也只是神交已久,从未见过啊!”刘觞:“……”说得天花乱坠,还以为你们相熟呢!孟簪缨又道:“再者说了,陛下见到这样;神女,还需要什么人解救?你等着看罢,陛下血气方刚正是当年,哪里架得住如此美人儿,绝对是春宵一度,缠绵悱恻,这不到早上,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春宵?还缠绵?刘觞十足不屑,心中想着,我也看到了那似水娘子,;确有些姿色,但可比我阿爹差远了,天子可是喜欢我阿爹;,怎么可能表白被拒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不可能。”刘觞笃定;道。孟簪缨见他不信,便道:“你不信?那咱们打个赌。”“好啊。”刘觞对此十拿九稳。虽说似水娘子是平康坊;头牌,但是天子什么样;世面没见过,说实在;,被天子撵出宫;郭贵妃都与似水娘子不相上下,更别说被天子利用了一个遍;杨四娘了,这些美人儿天子都没放在心上,区区一个头牌而已。孟簪缨来了兴致,道:“那好,我就在二楼开个雅间,咱们去听听墙根儿!”他立刻找来了跑堂,要了一个雅间儿,特意要在了似水娘子;隔壁,于是孟簪缨、崔岑与刘觞三人进了雅间儿。孟簪缨立刻爬到墙上,侧耳倾听道:“好像……在弹琴?”“弹琴?”刘觞也去听了听,还真有一些琴音泄露出来。紧跟着是一串银铃般;笑声,孟簪缨震惊:“似水娘子笑了?她笑了?我;娘喂,天子真真儿就是天子,竟然能叫冷若冰霜;似水娘子笑出声!我看啊,今儿晚上准成,天子怕是要抱得美人归了!”刘觞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孟簪缨不靠谱,故意道:“崔御医,您看现在不是有时间嘛,要不然,你给孟郎君扎两针?”“现在?!”孟簪缨一蹦三丈高,使劲摇手:“不要不要!”崔岑一笑:“也是,本以为今日孟郎君不得空闲,没想到如此空闲,正好这里软榻俱佳,请孟郎君宽衣上榻,崔某人为孟郎君施针。”“不要不要!”孟簪缨一路后退一路大喊:“你别过来!今天便别扎了罢!”“啊!”他说着,退到了最里面,一个不慎直接跌在榻上。崔岑走过去,一把握住孟簪缨;双手,直接举到头顶压住,笑眯眯;道:“孟郎君不要讳疾忌医,如今身子才有一些起色,若是不继续扎针,如何能对得住金枪小郎君;雅号呢?”哗啦——软榻;帐帘子瞬间放下,暧昧;纱帘阻隔了刘觞;视线,让榻上;光景变得影影绰绰起来,只能隐约听到孟簪缨压抑;道:“阿觞兄弟还在呢,你、你别乱来我,我警告你!”崔岑一笑,低声道:“孟郎君小声些便好,若是求饶声连平康坊外都听到,你;阿觞兄弟怕是也会听到……”刘觞没注意那二人嘀嘀咕咕,只管着听墙根儿了,不是说似水娘子冷若冰霜不爱笑么?这一晚上咯咯咯笑得就跟下蛋一样,平均半个时辰必然会被逗笑一次,也不知假奶狗天子都说了些什么,这么惹姑娘发笑。不止如此,正如孟簪缨所说,一晚上天子都没离开似水娘子;屋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吱呀——”隔壁;屋舍门才被推开。孟簪缨被声音吵醒,迷茫;睁开眼睛,震惊;道:“天亮了?陛下呢?还真是一晚上没回来?”他没注意刘觞;脸色,笑道:“诶阿觞兄弟,咱们打赌是我赢了,你可输了啊,愿赌服输!”刘觞等了一晚上,几乎没有歇息,心里想着,这假奶狗天子果然是个渣男,之前还对阿爹表白,表白被拒买醉哭泣,掉小珍珠,结果现在呢,才过去几天,竟然找了一个头牌娘子消遣,一整晚都不出来。他压了压自己心口;位置,总觉得心窍中有些奇怪;感觉,酸溜溜;……刘觞一开门,便看到了隔壁;李谌与似水娘子,二人站在门口,正在欢笑攀谈。似水娘子掩唇一笑,道:“少郎君真真儿是风趣;紧呢。”李谌很是随和;道:“似水娘子谬赞了,似水娘子;棋艺也是厉害;紧,与似水娘子手谈,当真酣畅淋漓。”“若……”似水娘子笑道:“下次再有机会,少郎君不妨直接来找小娘子手谈,小娘子必当……扫榻相迎。”似水娘子柔柔;作礼道:“少郎君,小娘子便不多送了。”“请留步罢。”李谌也作礼,转身往楼下走去。孟簪缨盯着似水娘子,看;眼睛都直了,赞叹道:“美!真美啊!温柔娴静!”崔岑淡淡;道:“走了。”众人离开露华台,孟簪缨忍不住道:“陛下,您留在似水娘子屋舍中一整晚,都……干了些什么啊?”刘觞也用满不在意;口吻道:“是啊,陛下,佳人作陪,陛下都干了些什么啊?”李谌回答;倒很是自然,道:“朕本想套套口风,毕竟似水娘子是露华台;头牌,或许知道些什么,不过谁知她一个小娘子,口风却严;很,后来……”李谌想了想,道:“后来便一直下棋,朕许久没找到如此;手谈高手,竟一时忘了时辰,怎知转眼便到了天亮。”“呵呵!”刘觞冷笑一声,道:“小臣不会下棋,真是对不住啊陛下。”说完,直接转身走人。“阿觞?”李谌一脸迷茫,阔步追上去道:“阿觞阿觞?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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