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封承瑾毫不掩饰地笑开，拉着阮瑶的手道：“你看，你既说你是属于你自己的，我便也不会强求什么，但你那弟弟都有一个你的模样的木头娃娃，我却什么也没有，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阮瑶不由挑眉，试探地问：“那我找人也给你做一个木头娃娃？”
“……”
封承瑾一顿，忙摇头：“我是你夫君，要求自然比那小孩儿高一些，我想……”
阮瑶心下警惕：“你想什么？”
封承瑾一笑，嗓音低沉：“我想……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娃娃，一个你和我的娃娃。”
阮奕微微一愣，像是没大明白：“什么？”
封承瑾目光往下移，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低声道：“唔，就是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啊，虽然我讨厌有人和我争你，但像今日这般吵吵闹闹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
阮瑶感觉有一瞬间恍惚，怎，怎么突然说到孩子上了？
封承瑾见她不语，也学着阮奕晃了晃她的手：“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阮瑶实在跟不上他的跳脱想法，也实在无法想象他们的……孩子，沉默片刻后开口：“我，我并不喜欢孩子，这件事还是迟些再说吧。”
封承瑾嘴边的笑意一滞，手下的动作也忽地停住。
“你不喜欢孩子吗？”
他刚刚见她与阮奕相处，明明那么美好。
“是，我不喜欢，所以我们先不要谈这个了。”
有些话既然说出口了，那自然得承认到底，可或许说违背自己内心的话总有些困难，她的语气明显低沉了下去。
封承瑾见她面色不大好，以为她确实不喜孩子，匆忙哄道：“好了，你不喜欢，我们不谈便是，你别不高兴。”
阮瑶一抬眸，正好对上男人带着愧疚的目光，她心下一紧，仓惶撇过眼：“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赶紧进去用膳吧，不然他们该等急了。”
封承瑾正要应声，可阮瑶却已经匆匆转过身往屋里走去，他手下一空，茫然一瞬后便赶紧跟上前。
屋里的人都在等着他们，阮奕更是吵闹着想出来寻阮瑶，幸而最后被傅蓉给劝住了。
一桌子人总算开始用膳，只是席间却意外的安静，若说唯一的声音，那恐怕就是阮奕时不时会开口说几句。
比如要这个菜，又或是要那个菜。
小孩子手短夹不到，通常都是阮瑶帮忙，而这个时候，她身侧的封承瑾便会默不作声地替她也夹上一些，放进她手边的碟子里。
傅蓉抬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总算放心了许多。
膳后，阮瑶送阮奕去隔壁寝屋歇息，而另一边，自然是由封承瑾陪着傅蓉，两个人喝着茶，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瑶瑶似乎特别喜欢她这个弟弟。”封承瑾忽然开口。
傅蓉一顿：“王爷是说阮奕？”
封承瑾点点头。
傅蓉淡淡笑了笑，道：“瑶儿向来喜欢与孩童待在一处，对她这个唯一的弟弟自然也会疼爱些。”
封承瑾原本正望着屋外空荡荡的院子，此刻听到这话猛然一怔，他转过头，语气有些意外：“瑶瑶喜欢小孩子吗？”
“是啊。”傅蓉看他一脸震惊的模样，还以为他不不知道，便笑说，“以前瑶儿若是上街，碰到小孩儿都会给买糖人之类的，城中有的小孩儿估计都要眼熟瑶儿了。”
封承瑾怔愣着，眼中尽是失落。
“原来她只是不想要与我的孩儿。”
他喃喃自语着，傅蓉听得不是很真切，皱眉道：“王爷你说什么？”
“她不想要与我的孩儿……”
傅蓉这次特意凑近了些，总算听出了个大概，她一愣：“不想要孩子？”
封承瑾整个人有些恍惚，点点头：“我以为她不喜欢孩子，可没想到她只是不喜欢与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喜欢？”
傅蓉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威风凛凛的肃王会露出这般迷茫的神态，她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桑姑，只见对方也是一脸惊讶。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问：“王爷，瑶儿何时说不喜欢孩子的？”
起初傅蓉还有些担心封承瑾听不进去话，可没想到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就在方才，在屋外，她亲口说的。”
“我见她喜欢阮奕，便说也想生一个孩子，可她却说不喜孩子。”
“她应该不是不喜孩子，而是不喜欢我吧……”
傅蓉微微一惊，她起初只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和其夫君相敬如宾，毕竟没有感情作为基础的婚事，平淡安稳才是最重要。
可眼下看来，这肃王对自己女儿并非无情啊……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奇怪，她女儿善良聪慧，性子又好，容貌虽不比倾城，但那柳眉凤目，也自有一番风情。莫说别的，便是当今圣上亦是对她女儿倾心，肃王喜欢上瑶儿，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肃王喜欢上瑶儿是一回事，瑶儿恐怕不容易动心啊。
傅蓉看着情绪低沉的封承瑾，心里有了计较。
既然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是夫妻，那有感情总比没感情要好，再则瑶儿对宫里那个人的情，总该是要断的，她身为瑶儿的阿娘，何不帮他们一把。
“王爷，”傅蓉试着开口，“或许瑶儿并不是不喜欢王爷你，而是她心中有个心结。”
封承瑾眸光一凝，缓缓转过头，嗓音还有些艰涩：“岳母这话……何意？”
傅蓉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转眸看了桑姑一眼，后者会意，走到门边守着。
“岳母？”封承瑾看着这般架势，有些不解。
傅蓉回头看向他，轻叹口气道：“这个心结，王爷自己定是看不出，以瑶儿的性子恐怕日后也不会主动说，眼下若非王爷误会，便是我这个做娘的可能也不会想起。”
“其实瑶儿她并非不喜爱自己的孩子，她只是不敢有自己的孩子罢了。”
这话并非妄言，傅蓉说完，也不由面生戚色。
“不敢？”封承瑾目露疑惑，“岳母，这是为何？”
“瑶儿喜欢小孩，一是觉得孩子天真烂漫，童心童趣，可我知道她喜欢同他们一处，更是因为见着他们，她也会想起自己小时候。”
傅蓉说着，拿起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瑶儿很小的时候，日日也如阮奕那般，无忧无虑，但……因为一些我与她爹的事，她也很快不得侯爷喜爱，最长的时候，怕是有半年见不到她爹。”
“瑶儿嘴上不说，可心里难免委屈失落，但她见我难过，却也从不多问，甚至还反过来安慰我。”
封承瑾不由拧眉，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么一个委屈但又倔强坚强的小女孩儿，她红着眼，期待地望着院子大门，但时间流逝，她最终还是将眼泪擦净，转身走回屋里。
“瑶儿喜欢小孩子，她自然也会喜爱自己的孩子，可她大概是怕自己的孩子会像她一样，因为娘亲不得夫君喜欢，孩子也从此失去父爱。”
傅蓉说到这里顿了顿，她望着封承瑾，言辞认真：“王爷与瑶儿本是因一道婚旨才在一起，她心里没安全感，也是能够理解的，还请王爷莫要怪她的任性。”
封承瑾面色稍暗，沉声道：“我怎会怪她。”
“王爷不怪便好，至于生孩子的事，想来也是时间问题，等时间久了，你们感情再深一些，瑶儿定会愿意的。”
封承瑾几不可察地点点头：“岳母，以后我会照顾好瑶瑶，不会让她……还有她以后的孩子受委屈的。”
傅蓉怔了怔，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自己的女婿对她这个岳母的保证，她忍不住笑开：“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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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瑶不由挑眉，试探地问：“那我找人也给你做一个木头娃娃？”
“……”
封承瑾一顿，忙摇头：“我是你夫君，要求自然比那小孩儿高一些，我想……”
阮瑶心下警惕：“你想什么？”
封承瑾一笑，嗓音低沉：“我想……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娃娃，一个你和我的娃娃。”
阮奕微微一愣，像是没大明白：“什么？”
封承瑾目光往下移，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低声道：“唔，就是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啊，虽然我讨厌有人和我争你，但像今日这般吵吵闹闹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
阮瑶感觉有一瞬间恍惚，怎，怎么突然说到孩子上了？
封承瑾见她不语，也学着阮奕晃了晃她的手：“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阮瑶实在跟不上他的跳脱想法，也实在无法想象他们的……孩子，沉默片刻后开口：“我，我并不喜欢孩子，这件事还是迟些再说吧。”
封承瑾嘴边的笑意一滞，手下的动作也忽地停住。
“你不喜欢孩子吗？”
他刚刚见她与阮奕相处，明明那么美好。
“是，我不喜欢，所以我们先不要谈这个了。”
有些话既然说出口了，那自然得承认到底，可或许说违背自己内心的话总有些困难，她的语气明显低沉了下去。
封承瑾见她面色不大好，以为她确实不喜孩子，匆忙哄道：“好了，你不喜欢，我们不谈便是，你别不高兴。”
阮瑶一抬眸，正好对上男人带着愧疚的目光，她心下一紧，仓惶撇过眼：“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赶紧进去用膳吧，不然他们该等急了。”
封承瑾正要应声，可阮瑶却已经匆匆转过身往屋里走去，他手下一空，茫然一瞬后便赶紧跟上前。
屋里的人都在等着他们，阮奕更是吵闹着想出来寻阮瑶，幸而最后被傅蓉给劝住了。
一桌子人总算开始用膳，只是席间却意外的安静，若说唯一的声音，那恐怕就是阮奕时不时会开口说几句。
比如要这个菜，又或是要那个菜。
小孩子手短夹不到，通常都是阮瑶帮忙，而这个时候，她身侧的封承瑾便会默不作声地替她也夹上一些，放进她手边的碟子里。
傅蓉抬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总算放心了许多。
膳后，阮瑶送阮奕去隔壁寝屋歇息，而另一边，自然是由封承瑾陪着傅蓉，两个人喝着茶，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瑶瑶似乎特别喜欢她这个弟弟。”封承瑾忽然开口。
傅蓉一顿：“王爷是说阮奕？”
封承瑾点点头。
傅蓉淡淡笑了笑，道：“瑶儿向来喜欢与孩童待在一处，对她这个唯一的弟弟自然也会疼爱些。”
封承瑾原本正望着屋外空荡荡的院子，此刻听到这话猛然一怔，他转过头，语气有些意外：“瑶瑶喜欢小孩子吗？”
“是啊。”傅蓉看他一脸震惊的模样，还以为他不不知道，便笑说，“以前瑶儿若是上街，碰到小孩儿都会给买糖人之类的，城中有的小孩儿估计都要眼熟瑶儿了。”
封承瑾怔愣着，眼中尽是失落。
“原来她只是不想要与我的孩儿。”
他喃喃自语着，傅蓉听得不是很真切，皱眉道：“王爷你说什么？”
“她不想要与我的孩儿……”
傅蓉这次特意凑近了些，总算听出了个大概，她一愣：“不想要孩子？”
封承瑾整个人有些恍惚，点点头：“我以为她不喜欢孩子，可没想到她只是不喜欢与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喜欢？”
傅蓉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威风凛凛的肃王会露出这般迷茫的神态，她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桑姑，只见对方也是一脸惊讶。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问：“王爷，瑶儿何时说不喜欢孩子的？”
起初傅蓉还有些担心封承瑾听不进去话，可没想到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就在方才，在屋外，她亲口说的。”
“我见她喜欢阮奕，便说也想生一个孩子，可她却说不喜孩子。”
“她应该不是不喜孩子，而是不喜欢我吧……”
傅蓉微微一惊，她起初只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和其夫君相敬如宾，毕竟没有感情作为基础的婚事，平淡安稳才是最重要。
可眼下看来，这肃王对自己女儿并非无情啊……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奇怪，她女儿善良聪慧，性子又好，容貌虽不比倾城，但那柳眉凤目，也自有一番风情。莫说别的，便是当今圣上亦是对她女儿倾心，肃王喜欢上瑶儿，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肃王喜欢上瑶儿是一回事，瑶儿恐怕不容易动心啊。
傅蓉看着情绪低沉的封承瑾，心里有了计较。
既然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是夫妻，那有感情总比没感情要好，再则瑶儿对宫里那个人的情，总该是要断的，她身为瑶儿的阿娘，何不帮他们一把。
“王爷，”傅蓉试着开口，“或许瑶儿并不是不喜欢王爷你，而是她心中有个心结。”
封承瑾眸光一凝，缓缓转过头，嗓音还有些艰涩：“岳母这话……何意？”
傅蓉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转眸看了桑姑一眼，后者会意，走到门边守着。
“岳母？”封承瑾看着这般架势，有些不解。
傅蓉回头看向他，轻叹口气道：“这个心结，王爷自己定是看不出，以瑶儿的性子恐怕日后也不会主动说，眼下若非王爷误会，便是我这个做娘的可能也不会想起。”
“其实瑶儿她并非不喜爱自己的孩子，她只是不敢有自己的孩子罢了。”
这话并非妄言，傅蓉说完，也不由面生戚色。
“不敢？”封承瑾目露疑惑，“岳母，这是为何？”
“瑶儿喜欢小孩，一是觉得孩子天真烂漫，童心童趣，可我知道她喜欢同他们一处，更是因为见着他们，她也会想起自己小时候。”
傅蓉说着，拿起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瑶儿很小的时候，日日也如阮奕那般，无忧无虑，但……因为一些我与她爹的事，她也很快不得侯爷喜爱，最长的时候，怕是有半年见不到她爹。”
“瑶儿嘴上不说，可心里难免委屈失落，但她见我难过，却也从不多问，甚至还反过来安慰我。”
封承瑾不由拧眉，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么一个委屈但又倔强坚强的小女孩儿，她红着眼，期待地望着院子大门，但时间流逝，她最终还是将眼泪擦净，转身走回屋里。
“瑶儿喜欢小孩子，她自然也会喜爱自己的孩子，可她大概是怕自己的孩子会像她一样，因为娘亲不得夫君喜欢，孩子也从此失去父爱。”
傅蓉说到这里顿了顿，她望着封承瑾，言辞认真：“王爷与瑶儿本是因一道婚旨才在一起，她心里没安全感，也是能够理解的，还请王爷莫要怪她的任性。”
封承瑾面色稍暗，沉声道：“我怎会怪她。”
“王爷不怪便好，至于生孩子的事，想来也是时间问题，等时间久了，你们感情再深一些，瑶儿定会愿意的。”
封承瑾几不可察地点点头：“岳母，以后我会照顾好瑶瑶，不会让她……还有她以后的孩子受委屈的。”
傅蓉怔了怔，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自己的女婿对她这个岳母的保证，她忍不住笑开：“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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