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_窃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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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这是一封道歉信,最开头的三个字便是对不起。

  阮瑶眉头轻挑,继续往下读去。

  “王妃,上面写着什么?”芙蕖好奇问道。

  写着什么?

  这信极长,可只要仔细读完便会发现,所有的内容只有两个。

  其一,自是某人对她的歉意,他说自己今日做了错事,不该未经她的同意便亲她甚至妄图做更过分的事,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这一部分,言辞恳切,可篇幅对于整文来说却并不多。

  阮瑶轻轻哼了一声,目光往下,而后嘴角的笑意就绷不住了。

  什么道歉信,这明明是诉苦信。

  除了开头的道歉,接下来全部都是封承瑾在诉说自己的委屈,说他如同白纸,什么都能让她知道,可她却隐瞒最重要的部分,甚至心里的那个人还是他的皇兄。

  字里行间,看似写的满满当当,实际上就两个字——委屈。

  阮瑶默默读完,几乎都能想象他这个人站在自己跟前说这些话时的模样,一定嘴角往下撇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也一定又委屈又不忿。

  “芙蕖,去帮我拿支笔来。”她将信折起,淡淡开口。

  芙蕖哦了一声,回身走到里屋,取来崭新的笔墨。

  “王妃,你要写什么?”

  阮瑶没有立刻回答,等墨磨好了,她才提笔,在那折好的纸上写道:

  歉意收到,可若你再犯,该如何?

  等墨迹干了一些,她才将信递给芙蕖,说:“去把它丢到门外,弄点动静出来。”

  芙蕖已经看到了她写的字,嘴角抿笑着点点头:“放心吧王妃。”

  芙蕖走到门边,在开门时刻意弄出了巨大的声响,手里的信纸更是丢得老远,“啪”一声落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她便立刻关上了门。

  阮瑶见状,吐出一口气,“走吧,睡觉去。”

  芙蕖慢慢扶着她到里屋,只是还没走到床边,窗台处先传来了“咯吱咯吱”轻响,她转过头去,就见窗台缝隙里有什么掉了进来。

  “……”

  阮瑶眨眨眼,示意芙蕖扶自己过去,这一看才知,竟又是之前那张信纸。

  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留言之下又多了几个字。

  “若再犯,便罚你来强迫与我。”

  芙蕖有些不明所以:“王妃,什么强迫?”

  阮瑶面上发烫,气恼地直接推开了窗,果然,那厚颜之人就站在窗外不远处,见她出现一脸欢喜地走了过来。

  “瑶瑶。”

  阮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你这是罚你还是罚我?”

  封承瑾一愣,目光瞧见她手里的信纸,一下明白了意思,目光含怯道:“咳,自是罚我。”

  阮瑶气得乐了,“我以前怎不知你脸皮这般厚。”

  “瑶瑶若愿意多了解为夫,为夫很乐意解惑。”

  封承瑾一改之前的低沉阴郁醋坛子风,嬉皮笑脸的,让阮瑶的气连撒的地方都没。

  “对了,你脚上的伤如何了?”他也不管她的脸色如何,从窗口探进身,想要看看她的伤势。

  阮瑶抬手将他的脑袋推出去,“本来我都要歇息了,你这来回投信才让我休息不得。”

  封承瑾一听,立刻退了出去,道:“那你赶紧去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阮瑶见他乖乖退下,心里既觉得意外,又莫名松了口气。

  本以为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总该倒头就睡,可谁想来回转身数次,阮瑶都没能入眠,若不是右脚有伤,恐怕她都能将床整个来回滚一遍。

  这个时候她只要闭上眼,便想到她与封承瑾在坐榻上的吻,而后心口处就仿佛有很多情绪在碰撞,心跳如擂鼓般激烈。

  而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最重要的是,她本以为今夜让她失眠的会是宫里的那个人,可谁想自回来后,她竟没有下意识地再想起过……

  她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大殿上与封承珏遥遥相望的一眼,而是封承瑾亲吻她时闭眼动情的模样,在她生气后歉疚又委屈的表情。

  这样悄无声息的内心偏移,让阮瑶心中只觉不妙,可封承瑾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她的眼前,这般改变,她似乎又无力抵抗。

  之后三天,阮瑶整日待在房中养伤,除非必要,对谁也不见。

  封承瑾自是不满,他本就因封承珏的事心里有疙瘩,只有真真切切见到阮瑶心里才能有所安定,可她借着养伤的理由避人,让他想要强闯都无法。

  他还是舍不得。

  这天,阮瑶的伤明显好转,借着封承瑾正在受针砭之术,便带着芙蕖出了院子散步。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就来了一个丫鬟,本以为只是路过,可谁知那人却直接停在了她的面前。

  “奴婢给王妃请安。”丫鬟躬身行礼,语气倒是恭敬。

  阮瑶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有事吗?”

  丫鬟站直了身,朝着溪清院的方向瞥了眼,而后才低声回道:“王妃,我家姑娘请王妃过去一趟。”

  在这王府中还能被称为姑娘的,也只有冉清漪了。

  阮瑶不动声色,说:“她有何事?”

  “姑娘说王妃去了便知。”

  “我并非真的好奇,你们又这般遮遮掩掩,我为何还要去?”

  阮瑶还记得那日初见分别时,冉清漪望着自己的目光,明知对方对自己有敌意,何必去找麻烦。

  丫鬟一时语滞,但很快她又改口道:“姑娘想说的事与王爷有关,王妃真的不想知道吗?”

  和封承瑾有关?

  阮瑶心里果真生出几分犹豫,片刻后,她点点头:“好,我与你过去。”

  罢了,冉清漪既然找她,那必是不会轻易罢休,看她们今日只怕是一早在等自己出门,就算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

  丫鬟松了口气,道:“王妃放心,姑娘知道王妃受了伤,就在那边拐角的凉亭等候,一下就到了。”

  阮瑶没说话,只示意她引路。

  冉清漪等待的那个凉亭是阮瑶平日经过、停留次数最多的,她抬头看去,就见冉清漪正靠着栏杆,目光悠远地望着前边一小片假山。

  “姑娘。”

  丫鬟一声提醒,冉清漪才回神缓缓转过头,她看着阮瑶,不急不缓地起身施礼:“王妃。”

  “清漪姑娘免礼。”阮瑶说着,自己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好一些的脚,还真经不起折腾。

  冉清漪见状,也跟着重新坐下,看了眼身侧的丫鬟,道:“珍珠,给王妃斟茶。”

  珍珠正要应声,阮瑶便抬手打断:“不必了,我只能待一会儿,清漪姑娘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冉清漪一顿,似是不大习惯她这般直接,嘴角勉强勾了勾说:“这几日我也从向叔那里了解了不少有关王妃的事。”

  阮瑶听着,仅仅是第一句便让她忍不住心里一动。

  向叔?

  倒是很熟络的样子,就是不知这样的称呼是故意说给她听还是无意。

  “说起来,清漪应该先给王妃道个谢。”

  说罢,对面的人作势就要起身。

  阮瑶看着她站起,不紧不慢道:“冉姑娘且慢,这谢从何说起?”

  “向叔都与我说了,承瑾意外失忆,最开始便是连医治都不愿意,若不是王妃亲自安抚,承瑾的情况恐怕比现在还要糟糕。”

  冉清漪一字一句的,说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阮瑶听着总觉得有些怪。

  她嘴角一侧微微扬起,“这没什么,再说道谢……王爷他也已经给了谢礼。”

  她这话的本意,其实是指封承瑾帮她阿娘一事,可不知怎的,听完她这话,冉清漪刚刚还温柔如水,笑意轻浅的脸突兀地僵了下。

  “哈哈,是吗……”对面的人有些生硬地笑了两声,“只是承瑾的谢礼与清漪的谢礼不同,再则,这段时间王妃对承瑾日日夜夜的照顾也让清漪铭感于心,我想,这一声谢,清漪还是应当与王妃当面说。”

  日日夜夜照顾?

  阮瑶挑了下眉:“姑娘莫不是误会了,我何时日日夜夜照顾过王爷?若说照顾,那姑娘可谢错了人,向辛还有向总管他们可做的比我多。”

  “呃……”

  冉清漪这下直接语滞,一直维持着的笑容也快挂不住。

  “姑娘要说的若只是这些客套面子上的话,那我们还是早些散了吧,我的脚伤也到时间换药了。”阮瑶也不浪费时间周旋,直接说道。

  “等等。”冉清漪脸色一变,语气也少了几分虚伪的客套,“我今日找王妃过来确实是有要事,而且与承瑾有关。”

  阮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问:“是什么?”

  “之前我给承瑾写信说到还替他寻一位神医,如今那位神医已经来到燕安,但那神医有自己的规矩,不愿接触皇室中人,所以他无法来王府里替承瑾诊治。”

  说到封承瑾的病情,阮瑶认真了些,“他既不愿意来,那又该如何?”

  冉清漪唇瓣弯了弯,说:“那人与我关系不错,愿意退让一步,说接受在王府之外给承瑾看诊,可如今……”

  说到此处,她语气微变,“承瑾这几日待在溪清院不出,向叔想与他说起此事,也次次被驳,无奈之下,我只能寻求王妃你的帮助。我想,你一定也希望王爷能够早日恢复记忆吧。”

  阮瑶听出她最后一句话有所加重,但她也只当没发觉,下颌点了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我能将王爷带到皇城外?”

  冉清漪点点头:“是,时间就在今日午后,水云居。”

  从凉亭里出来,阮瑶就没怎么说话,芙蕖见状,不由低声问:“王妃,你真的要让王爷单独去吗?”

  “恢复记忆是他最重要的事。”阮瑶答得模糊,但显然已经有选择。

  回到溪清院,还没走近便听到里头哄乱的声音,阮瑶抬眼看过去,就见一脸阴沉的封承瑾站在她的寝屋外,周围一圈人手忙脚乱地各处走,像是在找什么。

  “王爷?”她低低出声。

  寝屋外的人先是一怔,而后立刻转过头来,在与她对上视线的时候,他面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

  “你去哪里了,你脚上还有伤你忘了吗?!”

  封承瑾急冲冲地朝她走来,面上的担心与紧张肉眼可见。

  阮瑶心里莫名一软,说:“觉得屋里闷,就出来走走,可能忘了和下边的人说一声。”

  “你也知道在屋里闷啊,”封承瑾见她确实没事,语气也放松了些,嘴角撇了撇,道,“这几天为了避开我,可真辛苦你了。”

  不满与委屈毫不遮掩,阮瑶知道这是一个谈和的机会,她笑了笑:“是啊,所以我今日打算出府走走。”

  “出府?”封承瑾一愣,目光往下落去,“可你的脚伤……”

  “没事,除非刻意去施力,已经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了。”说着,好像是怕对方不信,阮瑶还特意走动了两步,“你看,没事吧?”

  封承瑾这才点点头,话里起了兴致,“那你想去哪儿?”

  “唔,据说水云居上个月来了个西北边的厨子,一手炙肉别具风味,我们去尝尝?”

  这些还都是上次出街,阮瑶半路听说的。

  “你喜欢,我们便去,若那厨子的手艺真的这么好,我们还可以将他买下。”

  阮瑶噗嗤一声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再说这炙肉也不能天天吃,倒不如偶尔去一次来的新鲜。”

  “瑶瑶说得有理,那我们何时去?”封承瑾眼睛亮亮的,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二人第一次一同出门逛街。

  阮瑶抿了抿唇,回道:“午后吧,不过可能得你先过去,据说那炙肉要做上好一段时间,正好我午后还需要敷药,得迟些才能到。”

  她说话自然,封承瑾也果真没有怀疑什么,吩咐向辛提前去准备,面上尽是笑意。

  到了午后,阮瑶才刚午歇起来,就听得封承瑾在外与芙蕖说话,等声音消失,她才开口让芙蕖进来。

  “王爷呢?”

  芙蕖有些气鼓鼓的,“王爷已经出发了。”

  阮瑶看她这副表情,不由问道:“你怎么了这是?”

  芙蕖一顿,走上前几步,看着她说:“王妃,你真的不跟着去吗?”

  “……我脚上还有伤。”阮瑶不自觉垂下眸。

  “王妃骗人。”芙蕖与她素来亲近,眼下周围没人,她便直接屈膝蹲在她跟前,看着她说,“王妃这几日的伤都是我来处理的,午歇后确实需要敷药,但也不需要花上太久时间,你若同王爷说,王爷一定愿意等你。”

  阮瑶转眸看向她,“左右他都已经走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可是我觉得很不好啊。”芙蕖噘着嘴,“王爷一心期待的是王妃你,等到了地方若发现是那冉姑娘,你说他会如何?”

  手心猛然握紧,阮瑶面上一怔,自己给自己找理由:“他们是为了医治失忆症,王爷或许一时生气,但也一定会理解,毕竟恢复记忆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对于现在的王爷而言,王妃才是最重要的。”

  阮瑶听到这话,心里就如一团乱麻,坐也坐不下,匆匆起身,道:“我去书房看书了。”

  “王妃?还得敷药呢!”

  阮瑶就像没听见一般,一步步慢慢走到隔壁屋子,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封承瑾,必须得看看话本子,让自己分分心。

  自从封承瑾搬进溪清院,她的书房就变了许多,之前还没发觉,可现在一看,处处都有了那个人痕迹。

  阮瑶将旁的一切摒除在外,直奔着自己放话本的地方走去。

  她正在看的书一般放在桌角,可这段时间为了应付封承瑾,她已经许久未看,只能走到案桌后边的书架,那里有一个小木箱子,里头便放着她所有的话本。

  她不想随便翻看,因此准备直接将整个小木箱抱到案桌上,可谁想她一将箱子抱起来,那格架子后头竟还有一只红木匣子。

  这是什么?

  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阮瑶好奇心起,将自己的木箱放到一边,反而拿取了红木匣子。

  她轻轻掂了掂,很轻,若不是里头细细沙沙的声音,她都以为是个空匣子。

  这会是什么?

  阮瑶心里想着,手也缓缓摸到了匣子的锁扣上,“咔哒”一声,匣子自动弹开,她探头看过去,当下便是一愣。

  里头是叠的厚厚的信纸,样式极其熟悉,就像中秋那晚封承瑾写给自己的那般。

  她心里一动,忽地就联想到他在自己书房写东西的事,来不及深思,她拿起了最上头的一张。

  上面确实是封承瑾的笔迹,苍劲有力,潇洒张扬。

  纸上写着短短一句话,阮瑶低低地念了出来——

  “不可以再强迫她,不能让她再生气。”

  这个“她”,似乎是她?

  为了证实什么,阮瑶又往下翻,结果下面一张便是之前封承瑾写给自己的道歉信,她一愣,又继续往下。

  “瑶瑶口味偏清淡,喜欢吃鱼虾,但鱼绝不能带腥味。”

  “瑶瑶喜欢吃糖醋口味的南方菜。”

  “瑶瑶不喜欢我唤她夫人。”

  “瑶瑶喜欢孩子,但她骗了我说不喜欢,岳母告诉了我很多事,我很心疼她,所以情不自禁抱住了她。”

  “瑶瑶更适合穿明艳的衣裳,她今日真美,是世间最美的人,好想将她拥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瑶瑶心里的人不是我……我嫉妒她看着那个人的目光。”

  “惹她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

  ……

  鼻间莫名涌出一股酸涩,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阮瑶捏着信纸,脑海里满满都是封承瑾的模样。

  霸道的、开心的、黏人的、委屈的、生气的……还有动情的,与他这段时间来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里闪过。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慢慢接受了他,甚至已经习惯他闯进自己的生活。

  这是喜欢吗?

  阮瑶不由问自己,可眼下,封承瑾却并不在她身边。

  芙蕖一直在书房外等着,眼见着外头天渐黑了,终于忍不住闯了进去。

  “王妃……”

  阮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游移半晌才落到芙蕖身上,“怎么了,他回来了吗?”

  芙蕖一下明白这个“他”是指谁,摇摇头:“还没呢,王妃,咱们先敷药吧,今日脚伤的药还没敷呢。”

  阮瑶懒懒地不想动,可忽而又想到封承瑾在纸上写的,以及那晚他的自责。

  “回寝屋吧。”她说。

  敷药的时候,阮瑶有些心不在焉,她时不时看向门外,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戌时了。”

  距封承瑾离开,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

  芙蕖敷完药,问道:“王妃,你要吃点什么吗?”

  “不了。”

  “那要歇息吗,外面已经很黑了。”

  阮瑶摇摇头:“不,我再坐一会儿,你回屋休息吧。”

  芙蕖不太愿意,可阮瑶却很执着,无奈之下,她只能先离开。

  屋子里只点了坐榻旁的灯,门开着,初秋夜风吹进来,灯盏中的烛火都止不住轻摆。

  阮瑶望着自己的影子,几绺碎发随着风扬起,忽然,凉意止,所有轻轻摆动着的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她一愣,猛地抬头看向门边。

  封承瑾逆着光站在门外,她心下一激动,也不管脚上的伤,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一说完,整个人就怔住了,面前的人原本一身干净精致的衣袍,可现在身前一大片灰黑,袖口处甚至还有些磨损。

  “你,你怎么了?”她有些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没来,为什么见到的人不是你?”封承瑾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垂着头,嗓音低哑地质问着她。

  “我……”

  阮瑶不知该怎么解释,但她忽然想起治病的事,忙问:“那个神医给你看诊了吗?”

  男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了面颊上带着血迹的擦痕,她一惊,下意识想要抬手去碰。

  “啪。”

  清脆的一声,阮瑶的手一麻,震惊地看着他。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为什么要耍我,欺骗我……”

  封承瑾的声音艰涩沙哑,即使视线昏暗,却也能清晰看见他眼圈泛红。

  阮瑶哑口无言,她想反驳,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前喜欢封承珏,那种喜欢是两个人互通心意,细水流长的爱意,他们没有激烈的争执,也没有对是否喜欢的质问。

  那段感情如今帮不了她什么……

  封承瑾看着面前惊愣迷茫,沉默着的阮瑶,心里的期待一点一点减少。

  “呵,罢了,我去睡一觉,睡一觉,明早就好了,什么都忘了。”

  阮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当她看见他要转身的刹那,心里莫名一股冲动促使着她伸出了手。

  封承瑾一下顿住,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一双冰凉带着湿意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而后唇瓣也紧紧被什么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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