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晋江原创_窃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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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晋江原创

  “因为那日贤妃头一次没有言辞挑衅皇后娘娘,不但如此,在茶会快结束时,她竟主动要求陪送皇后回宫。我自是胆战心惊,生怕她伤害娘娘,但谁想一路上她并未有任何特别的动作,到了坤宁宫后甚至也没做停留便直接告辞离开。”

  听着玉兰的话,阮瑶心里也不免诧异,一个人的行为突然反常,背后必定有其原因。

  “那之后呢,茶园会后姐姐可有什么变化,出事那晚她是意外摔倒,听说是做了噩梦?”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做噩梦……”玉兰说得有些犹豫,“自从皇后查出身孕,这一个多月的夜里我都是在寝殿外殿候着的,有时候困了就和另一个宫女冬雪轮换守着,但都不会睡得太深。出事的时候恰好是我在休息,但睡得并不深,就听得内殿里突然一声惊叫,我和冬雪都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冲了进去,然后,然后……”

  “就见到皇后,皇后摔在地上,身下流出了好多血……”

  玉兰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哭起来,阮瑶刻意不去想象她所说的画面,闭了闭眼让自己理智起来。

  这一切太过蹊跷,先不说淑、贤三妃奇怪的举动,便是出事当晚……

  “玉兰。”阮瑶想起什么,“也就是说你们认为姐姐做噩梦就是因为那一声惊叫?”

  “是,是的。”

  “那姐姐在这之间有和你说过她做噩梦吗?”

  “有过,因为怀着身孕,娘娘心里想的事就多了起来,夜里自然睡得没以前踏实,所以我和冬雪都觉得那一声尖叫是娘娘做了噩梦,吓到后摔倒在了地上。”

  这个猜测确实合理,但以前既然也有过做噩梦的情况,为何唯独这次出了事?况且,那两个在花园里出现的宫女,她们又为何会觉得这是场意外?

  阮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安慰玉兰好好养病,而后离开了耳房。

  芙蕖一直在外等着,见她出来立刻走上前:“姑娘,怎么样了?”

  “……我怀疑姐姐的死并不是简单的意外。”阮瑶垂眸望着平坦的地面,可走在这深宫中谁的路都不是坦途。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和皇上说吗?”

  阮瑶沉默了下,最后点点头:“要说,但也只能和他一个人说。”

  她可以相信封承珏,他今日在姐姐灵位前沉默的背影已经足以让人感觉到他的悲伤,况且多年相识,她确定他不会害姐姐。而如果有幕后凶手,这个人必定藏在宫中,她决不能打草惊蛇。

  阮瑶先回了偏殿,一过去却见殿外站着一个熟悉的、略显苍老的身影,她顿了顿,主动出声:“爹。”

  殿外的人转过身,那双向来精锐的眼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雾,“你回来了。”

  语气淡淡的,还有些沉抑。

  阮瑶难得将自己面对他时的尖刺收敛,点点头应道:“爹过来是有事要和我说?”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在宫里待得也已够久,我和你母亲准备回府,你同我们一起回去吧。”

  阮瑶一愣,她压根没想过和他们回镇北侯府,就算她要出宫也只会回到南隐山,更不用说如今还不到她出宫的时候。

  “爹,我今日不走。”

  阮奉羲听了这话,眉头蹙了蹙:“你如今已与肃王和离,并不再是皇室中人,独自留在内宫数日并不妥。”

  阮瑶对上他的目光,想了想问道:“爹是担心旁人非议还是担心我与皇上之间再发生什么?”

  “你!”阮奉羲啊下意识转头看向周围,等确定四周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才低声斥道,“这种话莫要再说,这宫里不必外头。”

  阮瑶垂下眼,语气倒没有因此激动,仍旧淡淡道:“爹放心,我留在宫里只是想再多陪陪姐姐,只当是送她最后一程,况且,阿娘无法过来,我也是带着她的心意来的。”

  也不知是前边“陪姐姐”让阮奉羲有所触动,还是后头的“阿娘”还勉强有些分量,总之在短暂沉默后,他轻轻叹口气:“罢了,你若想留下也行,但莫要与皇上有过多接触,等发引后便离开。”

  “……好。”

  送走阮奉羲没多久,封承珏便突然来了坤宁宫,他在灵堂待了一会儿,而后转道去了偏殿。

  阮瑶原本正想去找他,见他自己过来倒省了力气,她开门见山道:“我觉得姐姐的死不是意外。”

  封承珏正想问她药吃了没,听到这话足足愣了半晌,他紧着眉心:“你说什么?”

  阮瑶知道他已经听清楚了,因此只道:“我今日听到了一些话,虽然不能完全复述给你,但她们的意思便是姐姐的死并不寻常,我知道有些事不能偏听盲信,但后来我也去问了玉兰,她说了一些事后我心里的预感便越发强烈了。”

  封承珏是聪明人,他一下听出了她话中深意,问道:“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阮瑶不想随意下结论,因此摇摇头:“眼下我的预感比猜测更清晰,我不想冤枉人,让你平白对自己宫里的人猜疑,所以我什么都还不能说,但我想请求你能否给我几天时间,就到姐姐发引那日,我想试试能不能将这人找出来。”

  “你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那便不必对我多说。”封承珏望着他,目光澄澈,嗓音温润,“你知道的,我对你一直很信任。”

  阮瑶眸光一动,下意识垂下眼,福身道:“谢皇上。”

  “有任何需要同我说便好。”

  “是。”

  “对了,我已经让母后拟了懿旨,明日朝堂内外应该就能知道你与承瑾和离的事了。”

  封承珏说完这话便一直看着阮瑶的神色,但她却一脸平静,点点头只说了声好。他也不知这样算好算坏,暗自叹口气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今天早些歇息吧。”

  “嗯。”

  阮瑶虽应了声,但等封承珏离开,她却又拐去了灵堂。

  “姑娘,今晚宫里所有有位份的妃嫔都要在灵堂为皇后娘娘祭奠,咱们这个时候过去会不会不太好?”走在长廊上,芙蕖轻声问道。

  阮瑶不置可否,只说:“好不好,去了才能知。”

  芙蕖挠挠头,总觉得她家姑娘这话说得好神秘,但她也不愿深想,总归跟着阮瑶就行。

  秋夜来得早,皇宫各处都已经点上了宫灯,但或许是皇后崩逝的缘故,即使点了宫灯,四下仍旧有些凄寒。

  皇宫正大门外,数名侍卫顶着风值守,这时恰好轮到换值,宫道那边迎面走来另一支队伍。两方侍卫除了领头的互相说了句话,其余人皆是一言不发完成了交接。

  换下来的侍卫列队离开,起初还是除了脚踏声外静默一片,等到走远一些,队伍最后边两位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哎,刚刚宫门外是肃王的车驾吧。”

  “瞧着应该是。”

  “肃王在里头?”

  “都这个时辰了自然不能在宫里。”

  “那怎么还不走,那马车可是从我们过去开始一直没动过。”

  “谁知道呢,估摸在等什么人罢。”

  “……”

  说话声渐渐远去,而宫门外被议论的马车却仍旧一动未动,那马车气派精致,上头的云纹金丝在月色下甚至隐约闪着光。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里头传来了淡淡的说话声。

  “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还不走吗?”向辛心里打着鼓,这句话他几乎是隔半个时辰就问一次,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等”字。

  果不其然,他才在心里腹诽完,正中间阖眼端坐着的那位又只吐出一个字:“等。”

  这下向辛可不能再和前几次一样沉默应对过去,他忍不住说:“王爷,王妃她应该是不会出来了,您不是也看到镇北侯府的车驾离开了吗,小的也去问过,王妃没在车上。”

  封承瑾忽地睁开眼,突然来了一句:“你觉得她此刻在宫中做什么?”

  向辛一愣,轻咳一声道:“小的,小的怎么能知道呢,不过我想王妃留在宫中应当是为了皇后娘娘吧。”

  “阮奉羲都已经离开,她留在那里做什么。”

  “呃,那毕竟是王妃的亲姐姐,感情应当是不同的。”向辛也听说过一些阮家的事,当初帝后大婚时便有所了解。

  封承瑾皱起眉,不再说话,显然他其实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他似乎就是接受不了阮瑶一直在那宫里待着。

  向辛看出了这一点,犹豫后问道:“王爷这段时日对王妃似乎很关注?”

  “有吗?”男人轻声反问。

  “……有。”

  “她是我的夫人,我对她关注理所应当。”

  向辛一滞,他很想说你们已经和离,王妃……哦不,其实应该是前王妃已经写下了和离书,奈何这么久他没改口,封承瑾竟也从未指出,也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并不想他们改口。

  见这个话题终结,向辛只能换个方式。

  “王爷,今日月神医会来府里,咱们再不回去,他恐怕要走了。王爷的失忆症虽然好了,但留下的头疼病也不能轻视,还是得好好医治才对。”

  他说这话其实也只是尝试,并不太抱希望自己真能劝动,然而正当他要继续想借口理由时,封承瑾却突然开口道:“罢了,回府吧。”

  “回,回府?真的吗?”向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封承瑾侧眸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短短就转开的目光足够回答向辛的答案,他立刻朝外头车夫开口,马车也随即动了起来。

  向辛本以为封承瑾突然答应回府是因为要见月凤,谁想等回了上沛院,他家那个一路再没说过话的王爷一声不吭地转去了书房。他下意识跟着进去,一抬眼却见封承瑾又拿起了那个红木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认清自己的感情还需要时间,但没人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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