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他女朋友还是挺可爱的？
蓝胖扭头去营业了，而留守的孤寡老李唯照常点了一杯冰咖啡和甜点后，拿着刚才还没喝完的奶茶回到了他平时的御用座位上等待蓝胖下班。
将身后背着的小提琴放到了一旁，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紧紧地盯着小提琴在发呆。
“哟，李唯发呆想啥呢？想你那个漂亮女朋友呢？”已经从工作服换成便装的店长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调侃的语气对他说道。
“滚！”(ノ｀Д)ノ
现在不要提什么女朋友，能够温暖他的只有可爱的小猫咪蓝胖，女朋友什么的根本都不香，一点用都没有。
危险发言×2
“哈哈哈，不逗你了，话说从今天看见你开始就板着个脸，怎么了？跟女朋友闹矛盾了？”
“不，跟她闹矛盾了我才不会板着个脸。”
？
“哦？你不会是想说‘我们两个人根本不会吵架’这种话然后秀我一脸吧！”店长侧过头来，说这句话时的语气稍微有了一丝微妙，大有李唯敢这么说一句，她就掀桌的意味。
“并不是，我们两个人确实不会吵架，因为只要吵架了，那大概我也就横空出殡了。”
？
海棠店长表示，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好像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哦~”
遇事不决，哦就完事了。
······
而李唯这边，则是又抑郁了几分。
果然还是蓝胖好，不开心还可以凶一凶，偶尔还可以充当小棉袄，这不比那个病娇女朋友香多了？
危险发言×3
“虽然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搞懂了，你没跟女朋友吵架，那你有还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不是，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怪？
就好像他李唯除了女朋友以外，不能再有别的事情了？
不对，是不能还是不配？？
看着海棠那一脸憋笑的面孔，李唯觉得是后者。
“唉···”他放弃回答海棠的问题，依旧是低着头吃着蛋糕，喝着咖啡，活像是居酒屋里大口灌着啤酒，猛恰茴香豆的失意大叔。
不过李唯这一副失恋了活不起的样子，却让海棠店长有些犯难了。
“不是啊，兄弟。我这里还算是个营业场所，你这在这里愁眉苦脸的，也不是很好看对吧。嗯哼，今天店长给你个特殊优待，有什么问题跟我倾诉倾诉，店长帮帮你~”
听着海棠店长这句一旦走错书就会变成大型福利姬现场的宣言，李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落魄到了只能找店长这种只会打游戏的土豪，来询问哲学了吗？
不过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身边两个本该万能的大佬，一个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另一个还保持缄默，不但不好好回答问题甚至给出了一血这种奇妙的比喻，他也确实没有别人可以求救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问问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甚至还没有田龙看起来可靠的店长了。
“我在思考灵魂是什么。”虽然海棠店长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又细想了一下她潜在的被不靠谱行为湮灭的内在经商与创意潜能，李唯还是把困惑他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果不其然，海棠店长在听见这个问题的瞬间，愣了一下。
“李唯，你最近是多了些什么特殊信仰吗？”
？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并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大问题。
但海棠是那种看见别人满头问号就刹车的人吗？
显然并不是，她会变本加厉的碾过去。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因为信仰问题导致你去寻求灵魂的话，那我建议你还是多去读一些相关的经典书籍比较好吧。信佛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买几本经书，基督的话你要不买本圣经回家？
诶？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莫非你信的是***教？真的不好意思啊！楼下有一家卖丝巾的我看还不错，给你买一条长的当头戴用？？
嗯？？？你这什么表情！还不是？那你咋了？莫非投靠FSM了？？那你这信仰还挺独特，飞天意面神哈哈哈，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真的！”
······
李唯有些绝望地闭上了他的双眼。
“话没说全是我的错，你可以停了。”李唯打断了海棠拍桌狂笑的，他有点想走了。
“哈哈哈哈，我不笑了，那你说说，你这个问题的完全版是什么？”
虽然很想掀桌，但是李唯还是耐着性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把问题换个方式提问了出来。
“我是在思考，对于一首曲子、一幅画而言，灵魂是什么？”
听着李唯终于问出了的正经问题，海棠也是止住了魔性的狂笑。
“你这个问题，有点深奥。”海棠店长将喝光了的奶茶丢向不远处的垃圾桶，非常完美的一个抛物线，就是最后空杯子与垃圾桶完美的错开，帮助奶茶杯回到垃圾桶里的，还是不远处正在打扫桌面的服务生小姐姐。
“不过你在这里单纯的纠结‘灵魂’的含义是没有用的，你需要思考的是一首曲子或者是一幅画能够具现出的‘灵魂’是什么。”
海棠的回答有些像是在玩儿文字游戏，让李唯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但又有些不思其解。
“有些不明觉厉。”
“在音乐和美术上我可能没有办法帮助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说实话，现在一听到举例子李唯就有些条件发射的发毛。
墨染秋的奇妙举例实在是有些让他对于‘例子’这个东西敬谢不敏。
“拿这家猫咖来举例子，你觉得对于这家店铺而言的灵魂是什么？”
对于海棠店长的问题，李唯近乎就是没有思考就回答了，“猫。”
······
“你这说的是废话。你这个问题就像是我问你，‘你怎么画画’然后你回答我，‘我拿笔画画’一样。”
“应该不至于这么白痴吧···？”
“就是这么白痴。”海棠店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认为，这家店的灵魂在于对于猫的爱。”
？
“别一脸懵逼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店长没好气的拿旁边的猫咖宣传单卷成直筒敲了一下李唯的头。
“咳咳，你要好好听我往下说完。”
“灵魂这个词过于抽象，就像我刚才说的灵魂这种东西对于任何事情而言，都是可以具现出来的。
就好比我说的，我认为这家店的灵魂在于‘对于猫的爱’。
这家店的设计风格，我有都参考着我家、养猫的那家宠物店的风格来设计，有一些物件甚至一模一样，在决定让你家蓝胖过来打工后，我还特意订做了一个和你家一样的猫爬架和睡觉的小窝给他。
目的在于，让这些猫到了新环境不会感到害怕以及不适应。
这是出于他们的心理健康所做出的考虑。
建立在让他们有了熟悉的环境基础上，我才继续美化、考虑了店铺的格局，设计出了这样的一家店铺。”
听了海棠店长的话，李唯朝着猫咪的主要互动区域望去，果不其然，在靠墙的地方就真的立着一个跟他家里一模一样的猫爬架和睡觉的小南瓜屋。
“除去那些基本的考虑，为了防止猫咪活动的时候被磕伤刮伤，我店铺里面的所有设施，无论是桌角还是椅子，都是圆边的。”
说着海棠敲了敲桌边，让李唯注意到，这是特质的圆角桌子。
“饮品从来都是凉的或者温的，不会有滚水、热水这种泼到人身上都会烫红的温度，这样哪怕有一些人不小心把东西洒到猫身上也没有关系，带去洗个澡就行了。”
“虽然因为是猫咖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咖啡、巧克力这种东西，但是来猫咖入座前都会让她们阅读一遍猫咖守则，清楚什么东西不能喂猫，巧克力等大块碎屑掉在地上一定要立马捡起等等注意事项，并且还需要在打印出来的遵守条例上签字。
这才是店铺门口设计长走廊和我决定让这家店实名预约制的重要原因。
很多猫咖的猫总会难免被一些所谓爱猫人士喂一些奇怪的东西，而且很多时候，等老板店员发现的时候，猫多半也已经不行了，所以为了尽量杜绝这种情况，我选择了双重保险。
不单做足了警告与科普工作，还买了很多全自动的扫地机器人，虽然这个AI实属人工智障，但是配合上每一个小时的定期打扫，应该是百无遗漏的了。”
“哦~”
他就说之前来的时候，总看见有猫坐在一个小圆盘上转来转去，还以为是什么新型猫玩具，原来是扫地机器人啊！
失敬失敬。
虽然海棠店长这种细致入微已经有些接近病态了，但不得不说也正是这种病态般的细致营造出了对于猫最舒适、最安全的空间，确实很符合她之前说的，这家店的‘灵魂’是基于对猫的爱。
有一说一，如果真的‘爱’的话，做到这样细致入微应当是没什么毛病的。
可以说，李唯的潜意识已经逐渐被墨染秋洗脑了。
不过排除某些外在因素，海棠店长的这个例子，属实是帮到他了很多。
这么思考一下，他们所谓的‘音乐中的灵魂’、‘绘画中的灵魂’应当也是有所谓的具体表达方式。
“谢了店长！我感觉你帮大忙了！！”
李唯这忽然一声真挚的感谢与疯狂的握手，反倒是让店长有一些不自在，“都是小事，帮助迷途的店员，是店长的责任。”
然后把手抽出来，拍了拍李唯的肩膀，“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等蓝胖下班了，我先开溜了。”
？
还有这种没下班，就提前跑路的店长？
又看了看店长的打扮···
嘶···
“你这是相亲去了？”
砰。
这是纸筒敲打头部发出的清脆声响。
“谈投资。”
投资？
脑袋少许的短路后开始重新连接，李唯反应过来了海棠这句‘谈投资’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么早？
“现在已经有资本主义大佬看上你这家店铺了吗？”李唯问道。
“嗯，算是吧，但是都不是安什么好心，我这次去是观望的。”
“此话怎讲？”看着海棠店长微皱的眉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么就是想借着把花街喵这个注册公司上市好获取更多发展资源这个幌子，一次性注入过多地资金然后把这个IP抢下来，最后找个理由把我踹掉。要么就是想分摊这个还不算是大饼的利润，要么就是敌对的一些小公司派来试试水的。”
“啥？你这不就是开了个猫咖吗，至于吗？”
“猫咖不至于。
但是我开了一个大型的已经全国连锁的猫咪培育屋，所有的猫都是正规的有证件的，而且还有了海外的进货渠道，前段时间找了点关系又花了点钱直接拿下了一些猫粮的国内总代理权。
以前为了确保花街喵的运营，收购的家具公司最近因为生产的这种圆边的东西很讨喜，最近订单很不错，在考虑收购一波别的生产公司。
最近还在筹谋搞一些猫咪的周边产品，物美价廉的东西很难搞啊，而且定价也是个问题，这些还得约人去谈···”
“咕嘟。”李唯吓得直接干了手边的冰咖啡。
他就不应该多嘴的。
“请问最近你给玛露大佬贡献了多少咨询费？”
“很多！！！这个人，朋友都要明算账！！打折都不打的！！”
······
“好了好了，时间快到了，我走了，最近可能没时间帮你接送蓝胖，你要是实在没时间可以联系一下宁柒。”
“OK，您去帮吧。”
李唯又一次的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普通而言，只是想开一家猫咖，会做到这个地步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只是想要舒服的开一家猫咖’，但是现实不允许，于是就纵向收购，横向吞并，达到完美的产业链的同时，垄断整个市场，只为了让自己这间猫咖运营顺利吗？
牛逼。
除此之外，李唯不知道该感慨些什么了。
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拿了主角副本，他就是一个长得很帅的配角A。
诶，等等，似乎长得很帅的配角A也挺不错的？
在发呆和思想放飞的一段时间后，花街喵闭店歇业了。
给蓝胖拴上个最小号的狗链，一手惦着太空舱，一手抱着蓝胖，跟他一起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蓝胖，偶尔感受一下夜晚，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也是一件好事情。”
“喵？”
（啊？是吗？我只想回家···）
但蓝胖却不是很理解李唯的这种情调，他怂的一批。
啊，蓝胖怂巴巴的样子好可爱。比那个凶巴巴还吓人的墨染秋好多了。
危险发言×4
幸亏这里不是什么玄幻的世界，也没有灵气复苏，否则一旦墨染秋学会了读心术，第一个死的就是蓝胖，而第二个就会是他李唯。
回家后，把怂巴巴的蓝胖丢进他心爱的小窝里，李唯回到房间拿出了小提琴，准备把今天在花街喵得到的理论实践一下。
按照店长的例子，以及他自己的思考，那么祝叁所说的‘灵魂’就一定藏在乐曲中。
而且既然画画、开猫咖也会包含着‘灵魂’，那是否可以有这样的一个假设：
所有的创作，都是有‘灵魂’的。
那么祝叁在创作这首曲的时候，想要表达的东西是什么？
如此想着，他又再一次的翻阅了一遍谱曲，仔仔细细地看了大约有十分钟以上。
“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无比真实。
但是他大概找到了方向。
是他对于乐曲的鉴赏能力不够。
如何鉴赏乐曲他根本就不知道，一般而言什么样的旋律代表着什么他也不知道。
文字可以寄托感情，可以一语双关，油画可以讽刺、可以赞美、可以包含着多重的寓意，没道理音乐不行，只是他不懂、没去学习而已。
如此想着，他放下了手中的曲谱，再一次的打开了电脑，向万能的度娘以及网友寻求了帮助。
十点钟。
“咚咚咚。”在李唯遨游书海，阅读各种培养音乐鉴赏与情操的书的时候，前门声响起。
带着少许疑惑，李唯走出去准备开门。
透过猫眼，李唯看到了来的人是墨染秋，少许惊奇于大晚上她的造访，不过现在李唯的反应中占绝大多数的却是恐惧。
‘这个人···她晚上来找我干嘛？’
不过，大晚上的让人家一直站在外面也不好，于是李唯选择开门，放死神进门。
抱着必死的决心打开了门，可现状却是比李唯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墨染秋手里提着的不是什么凶险的作案工具，而是吃的。
这就很贴心。
“亲爱哒，不知道你吃没吃饭，你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一个小时过来敲你一次门，你去干嘛了呀，这么晚才回家？”
有些委屈，嘟着嘴暗示了她已经敲了不下于两次的门，寻求着李唯的安慰与夸赞。
而李唯真就真的顺势摸了摸她的头，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去处以及刚才获得感悟和努力方向，一边吃着墨染秋送来的东西，一边询问着他的努力方向究竟有没有搞错。
墨染秋送的是日料。
一份小的乌冬面、一盘烤鳗鱼、一盒生菜、一小碗炒饭，看规格和上面写的字迹，李唯发现了这是儿童套餐的规格，虽然给他买很怪异，但这无异于是最适合用来当做夜宵的饭量了。
已经十点多了，吃的如果过多的话，反倒是会对胃口不好。
果然，墨染秋最好了，半夜送慰问品的样子可爱极了。
无比真实的且渣的发言×1
“所以说，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是有灵魂的演奏？？”墨染秋听着李唯的陈述与提出的问题，进行了总结性的发言。
“是的。”
说完后，李唯拿出一片生菜，包裹着一块鳗鱼，沾着少许酱汁，整块放到了嘴里。
“你直接去搜你表哥的演出视频不就好了？”
“高清版的要付费，免费的清晰度太低了。”李唯如实回答道。
······
“你缺那几块钱？”
“不缺，但就是不想给爱怪艺充钱。”
······
“行吧。小提琴借我用一下。”墨染秋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但面对她家亲爱的提出的要求，她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啦~
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嗯···曲目的选择是一个问题啊。”拿着小提琴，简单的试了个音后，墨染秋表示有些纠结。
“你整一个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呗？”李唯渴望着这个好不容易正经的大佬可以给自己指点迷津。
“代表性的啊···OK，我有想法了。”
“嗯嗯。”
“不过提前说好，我的水平只是一般，比不上你哥那个大佬，说不定有些手法连你都不如，不过给你指点迷津却是够格的了。”
“亲爱的你谦虚了。”
有一说一，李唯的这一句半调侃式的‘亲爱的’这样的叫法，属实给墨染秋整飘了。
墨染秋省略了本来准备继续跟李唯说的废话，直接开始拉弓给李唯示范。
她选择的具有代表性的曲目是肖邦的《降D大调圆舞曲》又称《一分钟圆舞曲》、《小狗圆舞曲》。
最初的钢琴版本被改写成了无数个版本后，墨染秋选择演奏的是小提琴版本的。
虽然部分音符略微有些不一样，但其中最基础的部分却是不变。
平滑的曲调、婉转的旋律，虽然曲调较为简单、节奏轻快，但是演奏所需的技术却也是不低。
随着节奏的增快，进入了第二部分的演奏，李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段的部分要明显比之前第一段更为生动活泼一些，给人一种在追逐某些东西的感觉，甚至于还出现了战术摇摆！
不得不说，穿着有收腰裙子的墨染秋这个腰扭起来的样子，是真的很赞。
“嘶。”
李唯意识到了自己跑题的时候，乐曲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明显的在结束的尾音上有一些不符合乐谱的上扬，但却给整首曲子增添了少许俏皮的意味。
“有品出来点什么吗？”墨染秋放下小提琴后，对着李唯问道。
“嗯···你腰挺细的。”
？？？
难得正经一回的墨染秋感觉自己的正经有被冒犯到。
这···不是平时她经常做的事情？
有一说一，真的挺想打人的。
以前被李唯敲脑阔似乎不是很亏。
“亲爱的···你也过来拉一遍。”抽了抽嘴角，忍住想炸毛的冲动，墨染秋把小提琴还给了李唯，坐在了凳子上打开手机开启了录像模式。
“我把你的演奏也录下来，然后你对比着我刚刚的，看一下，是否会有区别。可以吗？”
“哦，好。”
一分钟圆舞曲这种经典的曲目，他有所涉猎，虽然从来都没有演奏过，但是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因为短小且快速，所以这首圆舞曲被戏称为一分钟圆舞曲，虽然原曲的演奏远远超过了一分钟，但是部分现代人为了追求所谓的速度与炫技会把时间强行压缩在一分钟以内。
而他李唯也准备试一试。
感觉不是很难，在保证整体节奏不变形的情况下，他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有了想法就开干，既然要找出所谓‘灵魂’的差距，那李唯自然也不会藏拙，故意瞎搞，他决定发挥出自己最佳的水平，把这首一分钟圆舞曲在一分钟之内演奏出来。
节奏的变快导致的原本平滑上升的旋律速度变快，无论是对于弹奏钢琴的手指还是拉小提琴拉弓技术的要求都直线上升。
随着无限重复的旋律从一段进入二段，直至三段在重复第一段的基础上加了些修饰的时候，快节奏的难度也在此彰显无遗。
但无疑，李唯秀起来了。
不需要看回放，李唯都知道，这里演奏的绝对会比墨染秋更为精彩。
不过，他想没有用，关键在于事实是什么。
在看回放的时候，他狠狠地被打脸了。
第一遍看完自己的演奏觉得还好，完全被自己超快的旋律以及精湛的炫技所吸引住了。
但是看着墨染秋丝毫不意外的表情，继续按下了重播键后，李唯的眉头开始逐渐皱起，在播放第三遍的时候已经有着按下暂停键的冲动了。
节奏是没有问题，技巧也没有问题，甚至单看那一段旋律甚至还有些被惊艳到，但他的演奏整合在一起，真的越拉越有一种不堪入目的感觉。
锯木头是不至于，只是相比较于墨染秋的画面感，他只是在拉小提琴，丝毫没有吸引人的地方，甚至急促的旋律，会难免让人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
而之前墨染秋也把手机立在了餐桌上，她也给自己的演奏录了像。
对比着他的表演，墨染秋的演奏对比着自己的炫技，有着明显上的差距。
第一遍远不如自己的惊艳，甚至会明显的感受到实力的差距。
但这种想法，在同样看到第三遍的时候被打消了。
这···不仅仅是美色吸引了他继续听着这首曲子，后续哪怕不看视频版本的，单纯的用听着的，他脑海中也会有明显的画面感，很有代入感，哪怕不了解肖邦创作这首曲子的背景故事，也难免会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勾起嘴角。
墨染秋放弃了追求极致的速度，选择去在这一分多钟的演出中，塑造了一个俏皮且愉快的氛围。
这是他俩演出本质的区别。
“演奏会并不是比赛，它在对于超高技术需求的同时，也渴求着演奏者的表演，这就是行内俗称的‘表现力’。”墨染秋看着李唯表情，开始这次‘教学’收尾性的总结。
“你的技术很高，熟练度也够，完完全全的达到了演奏级别的标准，甚至再苦修个一段时间，完全是可以跟巅峰大师较量，但是对于乐曲的表现力，你连刚学小提琴的孩子都不如。”
？
不至于这样打击人吧？
虽然没明说，但李唯的表情，无疑是将这句话表示的明明白白。
“事实就是这样。孩子都知道，曲子有欢快的，有悲伤的，可是你除了做到最基本的音阶强弱音和曲谱上偶有标注的重音外，你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站的笔直，根本看不出你是在演奏者，还是个无情的锯木头机器。”
“额···你是说我也需要所谓的战术摇摆？”说着，李唯学着墨染秋的样子，十分妖娆的扭了几下腰。
······
墨染秋短暂的沉默后，选择狠狠地给李唯一拳。
“呼。”
解气。
墨染秋表示自己打爽了。
“你这个战术摇摆说的很可以···”难以置信地摇了几下头，墨染秋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如果这是玩儿梗，很OK，但是在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带有调侃意味的这样把演奏者随着旋律摆动或者是加上感情后不自觉的代入演奏的行为，戏称之为‘战术摇摆’甚至进行嘲笑，就是一件恨不尊重人的行为！！”
墨染秋罕见的炸毛了。
“我错了！”
李唯连忙摸了摸墨染秋的头，表示着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不理解这种行为而已。
“你这就跟把郎朗弹钢琴时大浮动的摆动称之为抽搐是一样的！是个学音乐的都想敲死你你知道吗！！！”捂着头顶，虽然很满足与李唯的摸摸头，但还是倔强的对李唯进行着说教。
“懂了懂了，不会有下次了···
“哼！”
╭(╯^╰)╮
“所以，你是说，我只要修炼到懂这种行为的含义，或者说身体不自觉地对于乐曲的旋律有反应，或者能够投入感情，就算是摸到演奏的门槛了？”
“对于你这个猪蹄子来说，应该是够了！”
不得不说，生气时的墨染秋也是罕见的可爱。
而且平时她根本不跟自己闹脾气，所以此情此景更是有些稀有。
果然，他女朋友还是挺可爱的？
无比真实的且渣的发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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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后背着的小提琴放到了一旁，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紧紧地盯着小提琴在发呆。
“哟，李唯发呆想啥呢？想你那个漂亮女朋友呢？”已经从工作服换成便装的店长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调侃的语气对他说道。
“滚！”(ノ｀Д)ノ
现在不要提什么女朋友，能够温暖他的只有可爱的小猫咪蓝胖，女朋友什么的根本都不香，一点用都没有。
危险发言×2
“哈哈哈，不逗你了，话说从今天看见你开始就板着个脸，怎么了？跟女朋友闹矛盾了？”
“不，跟她闹矛盾了我才不会板着个脸。”
？
“哦？你不会是想说‘我们两个人根本不会吵架’这种话然后秀我一脸吧！”店长侧过头来，说这句话时的语气稍微有了一丝微妙，大有李唯敢这么说一句，她就掀桌的意味。
“并不是，我们两个人确实不会吵架，因为只要吵架了，那大概我也就横空出殡了。”
？
海棠店长表示，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好像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哦~”
遇事不决，哦就完事了。
······
而李唯这边，则是又抑郁了几分。
果然还是蓝胖好，不开心还可以凶一凶，偶尔还可以充当小棉袄，这不比那个病娇女朋友香多了？
危险发言×3
“虽然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搞懂了，你没跟女朋友吵架，那你有还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不是，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怪？
就好像他李唯除了女朋友以外，不能再有别的事情了？
不对，是不能还是不配？？
看着海棠那一脸憋笑的面孔，李唯觉得是后者。
“唉···”他放弃回答海棠的问题，依旧是低着头吃着蛋糕，喝着咖啡，活像是居酒屋里大口灌着啤酒，猛恰茴香豆的失意大叔。
不过李唯这一副失恋了活不起的样子，却让海棠店长有些犯难了。
“不是啊，兄弟。我这里还算是个营业场所，你这在这里愁眉苦脸的，也不是很好看对吧。嗯哼，今天店长给你个特殊优待，有什么问题跟我倾诉倾诉，店长帮帮你~”
听着海棠店长这句一旦走错书就会变成大型福利姬现场的宣言，李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落魄到了只能找店长这种只会打游戏的土豪，来询问哲学了吗？
不过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身边两个本该万能的大佬，一个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另一个还保持缄默，不但不好好回答问题甚至给出了一血这种奇妙的比喻，他也确实没有别人可以求救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问问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甚至还没有田龙看起来可靠的店长了。
“我在思考灵魂是什么。”虽然海棠店长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又细想了一下她潜在的被不靠谱行为湮灭的内在经商与创意潜能，李唯还是把困惑他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果不其然，海棠店长在听见这个问题的瞬间，愣了一下。
“李唯，你最近是多了些什么特殊信仰吗？”
？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并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大问题。
但海棠是那种看见别人满头问号就刹车的人吗？
显然并不是，她会变本加厉的碾过去。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因为信仰问题导致你去寻求灵魂的话，那我建议你还是多去读一些相关的经典书籍比较好吧。信佛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买几本经书，基督的话你要不买本圣经回家？
诶？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莫非你信的是***教？真的不好意思啊！楼下有一家卖丝巾的我看还不错，给你买一条长的当头戴用？？
嗯？？？你这什么表情！还不是？那你咋了？莫非投靠FSM了？？那你这信仰还挺独特，飞天意面神哈哈哈，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真的！”
······
李唯有些绝望地闭上了他的双眼。
“话没说全是我的错，你可以停了。”李唯打断了海棠拍桌狂笑的，他有点想走了。
“哈哈哈哈，我不笑了，那你说说，你这个问题的完全版是什么？”
虽然很想掀桌，但是李唯还是耐着性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把问题换个方式提问了出来。
“我是在思考，对于一首曲子、一幅画而言，灵魂是什么？”
听着李唯终于问出了的正经问题，海棠也是止住了魔性的狂笑。
“你这个问题，有点深奥。”海棠店长将喝光了的奶茶丢向不远处的垃圾桶，非常完美的一个抛物线，就是最后空杯子与垃圾桶完美的错开，帮助奶茶杯回到垃圾桶里的，还是不远处正在打扫桌面的服务生小姐姐。
“不过你在这里单纯的纠结‘灵魂’的含义是没有用的，你需要思考的是一首曲子或者是一幅画能够具现出的‘灵魂’是什么。”
海棠的回答有些像是在玩儿文字游戏，让李唯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但又有些不思其解。
“有些不明觉厉。”
“在音乐和美术上我可能没有办法帮助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说实话，现在一听到举例子李唯就有些条件发射的发毛。
墨染秋的奇妙举例实在是有些让他对于‘例子’这个东西敬谢不敏。
“拿这家猫咖来举例子，你觉得对于这家店铺而言的灵魂是什么？”
对于海棠店长的问题，李唯近乎就是没有思考就回答了，“猫。”
······
“你这说的是废话。你这个问题就像是我问你，‘你怎么画画’然后你回答我，‘我拿笔画画’一样。”
“应该不至于这么白痴吧···？”
“就是这么白痴。”海棠店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认为，这家店的灵魂在于对于猫的爱。”
？
“别一脸懵逼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店长没好气的拿旁边的猫咖宣传单卷成直筒敲了一下李唯的头。
“咳咳，你要好好听我往下说完。”
“灵魂这个词过于抽象，就像我刚才说的灵魂这种东西对于任何事情而言，都是可以具现出来的。
就好比我说的，我认为这家店的灵魂在于‘对于猫的爱’。
这家店的设计风格，我有都参考着我家、养猫的那家宠物店的风格来设计，有一些物件甚至一模一样，在决定让你家蓝胖过来打工后，我还特意订做了一个和你家一样的猫爬架和睡觉的小窝给他。
目的在于，让这些猫到了新环境不会感到害怕以及不适应。
这是出于他们的心理健康所做出的考虑。
建立在让他们有了熟悉的环境基础上，我才继续美化、考虑了店铺的格局，设计出了这样的一家店铺。”
听了海棠店长的话，李唯朝着猫咪的主要互动区域望去，果不其然，在靠墙的地方就真的立着一个跟他家里一模一样的猫爬架和睡觉的小南瓜屋。
“除去那些基本的考虑，为了防止猫咪活动的时候被磕伤刮伤，我店铺里面的所有设施，无论是桌角还是椅子，都是圆边的。”
说着海棠敲了敲桌边，让李唯注意到，这是特质的圆角桌子。
“饮品从来都是凉的或者温的，不会有滚水、热水这种泼到人身上都会烫红的温度，这样哪怕有一些人不小心把东西洒到猫身上也没有关系，带去洗个澡就行了。”
“虽然因为是猫咖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咖啡、巧克力这种东西，但是来猫咖入座前都会让她们阅读一遍猫咖守则，清楚什么东西不能喂猫，巧克力等大块碎屑掉在地上一定要立马捡起等等注意事项，并且还需要在打印出来的遵守条例上签字。
这才是店铺门口设计长走廊和我决定让这家店实名预约制的重要原因。
很多猫咖的猫总会难免被一些所谓爱猫人士喂一些奇怪的东西，而且很多时候，等老板店员发现的时候，猫多半也已经不行了，所以为了尽量杜绝这种情况，我选择了双重保险。
不单做足了警告与科普工作，还买了很多全自动的扫地机器人，虽然这个AI实属人工智障，但是配合上每一个小时的定期打扫，应该是百无遗漏的了。”
“哦~”
他就说之前来的时候，总看见有猫坐在一个小圆盘上转来转去，还以为是什么新型猫玩具，原来是扫地机器人啊！
失敬失敬。
虽然海棠店长这种细致入微已经有些接近病态了，但不得不说也正是这种病态般的细致营造出了对于猫最舒适、最安全的空间，确实很符合她之前说的，这家店的‘灵魂’是基于对猫的爱。
有一说一，如果真的‘爱’的话，做到这样细致入微应当是没什么毛病的。
可以说，李唯的潜意识已经逐渐被墨染秋洗脑了。
不过排除某些外在因素，海棠店长的这个例子，属实是帮到他了很多。
这么思考一下，他们所谓的‘音乐中的灵魂’、‘绘画中的灵魂’应当也是有所谓的具体表达方式。
“谢了店长！我感觉你帮大忙了！！”
李唯这忽然一声真挚的感谢与疯狂的握手，反倒是让店长有一些不自在，“都是小事，帮助迷途的店员，是店长的责任。”
然后把手抽出来，拍了拍李唯的肩膀，“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等蓝胖下班了，我先开溜了。”
？
还有这种没下班，就提前跑路的店长？
又看了看店长的打扮···
嘶···
“你这是相亲去了？”
砰。
这是纸筒敲打头部发出的清脆声响。
“谈投资。”
投资？
脑袋少许的短路后开始重新连接，李唯反应过来了海棠这句‘谈投资’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么早？
“现在已经有资本主义大佬看上你这家店铺了吗？”李唯问道。
“嗯，算是吧，但是都不是安什么好心，我这次去是观望的。”
“此话怎讲？”看着海棠店长微皱的眉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么就是想借着把花街喵这个注册公司上市好获取更多发展资源这个幌子，一次性注入过多地资金然后把这个IP抢下来，最后找个理由把我踹掉。要么就是想分摊这个还不算是大饼的利润，要么就是敌对的一些小公司派来试试水的。”
“啥？你这不就是开了个猫咖吗，至于吗？”
“猫咖不至于。
但是我开了一个大型的已经全国连锁的猫咪培育屋，所有的猫都是正规的有证件的，而且还有了海外的进货渠道，前段时间找了点关系又花了点钱直接拿下了一些猫粮的国内总代理权。
以前为了确保花街喵的运营，收购的家具公司最近因为生产的这种圆边的东西很讨喜，最近订单很不错，在考虑收购一波别的生产公司。
最近还在筹谋搞一些猫咪的周边产品，物美价廉的东西很难搞啊，而且定价也是个问题，这些还得约人去谈···”
“咕嘟。”李唯吓得直接干了手边的冰咖啡。
他就不应该多嘴的。
“请问最近你给玛露大佬贡献了多少咨询费？”
“很多！！！这个人，朋友都要明算账！！打折都不打的！！”
······
“好了好了，时间快到了，我走了，最近可能没时间帮你接送蓝胖，你要是实在没时间可以联系一下宁柒。”
“OK，您去帮吧。”
李唯又一次的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普通而言，只是想开一家猫咖，会做到这个地步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只是想要舒服的开一家猫咖’，但是现实不允许，于是就纵向收购，横向吞并，达到完美的产业链的同时，垄断整个市场，只为了让自己这间猫咖运营顺利吗？
牛逼。
除此之外，李唯不知道该感慨些什么了。
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拿了主角副本，他就是一个长得很帅的配角A。
诶，等等，似乎长得很帅的配角A也挺不错的？
在发呆和思想放飞的一段时间后，花街喵闭店歇业了。
给蓝胖拴上个最小号的狗链，一手惦着太空舱，一手抱着蓝胖，跟他一起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蓝胖，偶尔感受一下夜晚，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也是一件好事情。”
“喵？”
（啊？是吗？我只想回家···）
但蓝胖却不是很理解李唯的这种情调，他怂的一批。
啊，蓝胖怂巴巴的样子好可爱。比那个凶巴巴还吓人的墨染秋好多了。
危险发言×4
幸亏这里不是什么玄幻的世界，也没有灵气复苏，否则一旦墨染秋学会了读心术，第一个死的就是蓝胖，而第二个就会是他李唯。
回家后，把怂巴巴的蓝胖丢进他心爱的小窝里，李唯回到房间拿出了小提琴，准备把今天在花街喵得到的理论实践一下。
按照店长的例子，以及他自己的思考，那么祝叁所说的‘灵魂’就一定藏在乐曲中。
而且既然画画、开猫咖也会包含着‘灵魂’，那是否可以有这样的一个假设：
所有的创作，都是有‘灵魂’的。
那么祝叁在创作这首曲的时候，想要表达的东西是什么？
如此想着，他又再一次的翻阅了一遍谱曲，仔仔细细地看了大约有十分钟以上。
“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无比真实。
但是他大概找到了方向。
是他对于乐曲的鉴赏能力不够。
如何鉴赏乐曲他根本就不知道，一般而言什么样的旋律代表着什么他也不知道。
文字可以寄托感情，可以一语双关，油画可以讽刺、可以赞美、可以包含着多重的寓意，没道理音乐不行，只是他不懂、没去学习而已。
如此想着，他放下了手中的曲谱，再一次的打开了电脑，向万能的度娘以及网友寻求了帮助。
十点钟。
“咚咚咚。”在李唯遨游书海，阅读各种培养音乐鉴赏与情操的书的时候，前门声响起。
带着少许疑惑，李唯走出去准备开门。
透过猫眼，李唯看到了来的人是墨染秋，少许惊奇于大晚上她的造访，不过现在李唯的反应中占绝大多数的却是恐惧。
‘这个人···她晚上来找我干嘛？’
不过，大晚上的让人家一直站在外面也不好，于是李唯选择开门，放死神进门。
抱着必死的决心打开了门，可现状却是比李唯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墨染秋手里提着的不是什么凶险的作案工具，而是吃的。
这就很贴心。
“亲爱哒，不知道你吃没吃饭，你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一个小时过来敲你一次门，你去干嘛了呀，这么晚才回家？”
有些委屈，嘟着嘴暗示了她已经敲了不下于两次的门，寻求着李唯的安慰与夸赞。
而李唯真就真的顺势摸了摸她的头，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去处以及刚才获得感悟和努力方向，一边吃着墨染秋送来的东西，一边询问着他的努力方向究竟有没有搞错。
墨染秋送的是日料。
一份小的乌冬面、一盘烤鳗鱼、一盒生菜、一小碗炒饭，看规格和上面写的字迹，李唯发现了这是儿童套餐的规格，虽然给他买很怪异，但这无异于是最适合用来当做夜宵的饭量了。
已经十点多了，吃的如果过多的话，反倒是会对胃口不好。
果然，墨染秋最好了，半夜送慰问品的样子可爱极了。
无比真实的且渣的发言×1
“所以说，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是有灵魂的演奏？？”墨染秋听着李唯的陈述与提出的问题，进行了总结性的发言。
“是的。”
说完后，李唯拿出一片生菜，包裹着一块鳗鱼，沾着少许酱汁，整块放到了嘴里。
“你直接去搜你表哥的演出视频不就好了？”
“高清版的要付费，免费的清晰度太低了。”李唯如实回答道。
······
“你缺那几块钱？”
“不缺，但就是不想给爱怪艺充钱。”
······
“行吧。小提琴借我用一下。”墨染秋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但面对她家亲爱的提出的要求，她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啦~
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嗯···曲目的选择是一个问题啊。”拿着小提琴，简单的试了个音后，墨染秋表示有些纠结。
“你整一个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呗？”李唯渴望着这个好不容易正经的大佬可以给自己指点迷津。
“代表性的啊···OK，我有想法了。”
“嗯嗯。”
“不过提前说好，我的水平只是一般，比不上你哥那个大佬，说不定有些手法连你都不如，不过给你指点迷津却是够格的了。”
“亲爱的你谦虚了。”
有一说一，李唯的这一句半调侃式的‘亲爱的’这样的叫法，属实给墨染秋整飘了。
墨染秋省略了本来准备继续跟李唯说的废话，直接开始拉弓给李唯示范。
她选择的具有代表性的曲目是肖邦的《降D大调圆舞曲》又称《一分钟圆舞曲》、《小狗圆舞曲》。
最初的钢琴版本被改写成了无数个版本后，墨染秋选择演奏的是小提琴版本的。
虽然部分音符略微有些不一样，但其中最基础的部分却是不变。
平滑的曲调、婉转的旋律，虽然曲调较为简单、节奏轻快，但是演奏所需的技术却也是不低。
随着节奏的增快，进入了第二部分的演奏，李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段的部分要明显比之前第一段更为生动活泼一些，给人一种在追逐某些东西的感觉，甚至于还出现了战术摇摆！
不得不说，穿着有收腰裙子的墨染秋这个腰扭起来的样子，是真的很赞。
“嘶。”
李唯意识到了自己跑题的时候，乐曲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明显的在结束的尾音上有一些不符合乐谱的上扬，但却给整首曲子增添了少许俏皮的意味。
“有品出来点什么吗？”墨染秋放下小提琴后，对着李唯问道。
“嗯···你腰挺细的。”
？？？
难得正经一回的墨染秋感觉自己的正经有被冒犯到。
这···不是平时她经常做的事情？
有一说一，真的挺想打人的。
以前被李唯敲脑阔似乎不是很亏。
“亲爱的···你也过来拉一遍。”抽了抽嘴角，忍住想炸毛的冲动，墨染秋把小提琴还给了李唯，坐在了凳子上打开手机开启了录像模式。
“我把你的演奏也录下来，然后你对比着我刚刚的，看一下，是否会有区别。可以吗？”
“哦，好。”
一分钟圆舞曲这种经典的曲目，他有所涉猎，虽然从来都没有演奏过，但是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因为短小且快速，所以这首圆舞曲被戏称为一分钟圆舞曲，虽然原曲的演奏远远超过了一分钟，但是部分现代人为了追求所谓的速度与炫技会把时间强行压缩在一分钟以内。
而他李唯也准备试一试。
感觉不是很难，在保证整体节奏不变形的情况下，他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有了想法就开干，既然要找出所谓‘灵魂’的差距，那李唯自然也不会藏拙，故意瞎搞，他决定发挥出自己最佳的水平，把这首一分钟圆舞曲在一分钟之内演奏出来。
节奏的变快导致的原本平滑上升的旋律速度变快，无论是对于弹奏钢琴的手指还是拉小提琴拉弓技术的要求都直线上升。
随着无限重复的旋律从一段进入二段，直至三段在重复第一段的基础上加了些修饰的时候，快节奏的难度也在此彰显无遗。
但无疑，李唯秀起来了。
不需要看回放，李唯都知道，这里演奏的绝对会比墨染秋更为精彩。
不过，他想没有用，关键在于事实是什么。
在看回放的时候，他狠狠地被打脸了。
第一遍看完自己的演奏觉得还好，完全被自己超快的旋律以及精湛的炫技所吸引住了。
但是看着墨染秋丝毫不意外的表情，继续按下了重播键后，李唯的眉头开始逐渐皱起，在播放第三遍的时候已经有着按下暂停键的冲动了。
节奏是没有问题，技巧也没有问题，甚至单看那一段旋律甚至还有些被惊艳到，但他的演奏整合在一起，真的越拉越有一种不堪入目的感觉。
锯木头是不至于，只是相比较于墨染秋的画面感，他只是在拉小提琴，丝毫没有吸引人的地方，甚至急促的旋律，会难免让人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
而之前墨染秋也把手机立在了餐桌上，她也给自己的演奏录了像。
对比着他的表演，墨染秋的演奏对比着自己的炫技，有着明显上的差距。
第一遍远不如自己的惊艳，甚至会明显的感受到实力的差距。
但这种想法，在同样看到第三遍的时候被打消了。
这···不仅仅是美色吸引了他继续听着这首曲子，后续哪怕不看视频版本的，单纯的用听着的，他脑海中也会有明显的画面感，很有代入感，哪怕不了解肖邦创作这首曲子的背景故事，也难免会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勾起嘴角。
墨染秋放弃了追求极致的速度，选择去在这一分多钟的演出中，塑造了一个俏皮且愉快的氛围。
这是他俩演出本质的区别。
“演奏会并不是比赛，它在对于超高技术需求的同时，也渴求着演奏者的表演，这就是行内俗称的‘表现力’。”墨染秋看着李唯表情，开始这次‘教学’收尾性的总结。
“你的技术很高，熟练度也够，完完全全的达到了演奏级别的标准，甚至再苦修个一段时间，完全是可以跟巅峰大师较量，但是对于乐曲的表现力，你连刚学小提琴的孩子都不如。”
？
不至于这样打击人吧？
虽然没明说，但李唯的表情，无疑是将这句话表示的明明白白。
“事实就是这样。孩子都知道，曲子有欢快的，有悲伤的，可是你除了做到最基本的音阶强弱音和曲谱上偶有标注的重音外，你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站的笔直，根本看不出你是在演奏者，还是个无情的锯木头机器。”
“额···你是说我也需要所谓的战术摇摆？”说着，李唯学着墨染秋的样子，十分妖娆的扭了几下腰。
······
墨染秋短暂的沉默后，选择狠狠地给李唯一拳。
“呼。”
解气。
墨染秋表示自己打爽了。
“你这个战术摇摆说的很可以···”难以置信地摇了几下头，墨染秋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如果这是玩儿梗，很OK，但是在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带有调侃意味的这样把演奏者随着旋律摆动或者是加上感情后不自觉的代入演奏的行为，戏称之为‘战术摇摆’甚至进行嘲笑，就是一件恨不尊重人的行为！！”
墨染秋罕见的炸毛了。
“我错了！”
李唯连忙摸了摸墨染秋的头，表示着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不理解这种行为而已。
“你这就跟把郎朗弹钢琴时大浮动的摆动称之为抽搐是一样的！是个学音乐的都想敲死你你知道吗！！！”捂着头顶，虽然很满足与李唯的摸摸头，但还是倔强的对李唯进行着说教。
“懂了懂了，不会有下次了···
“哼！”
╭(╯^╰)╮
“所以，你是说，我只要修炼到懂这种行为的含义，或者说身体不自觉地对于乐曲的旋律有反应，或者能够投入感情，就算是摸到演奏的门槛了？”
“对于你这个猪蹄子来说，应该是够了！”
不得不说，生气时的墨染秋也是罕见的可爱。
而且平时她根本不跟自己闹脾气，所以此情此景更是有些稀有。
果然，他女朋友还是挺可爱的？
无比真实的且渣的发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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