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_病弱白月光和替身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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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殷玉离见到这一幕,做的第一件事是握住了沈庭雪的手,用自己身上无形的阴气将沈庭雪笼罩住了。

  他不担心沈庭雪的修为,但他担心这长公主府里有怨鬼之流,鬼气对于修士来讲是无形无相的,可一旦被侵蚀,想要祛除就非常麻烦。

  毕竟修士再厉害也是活人。

  沈庭雪却误会了殷玉离这个动作的意思,他刚想收回手,殷玉离却忽然攥紧了他的手,低声道:“这里鬼气很重,仙尊要小心。”

  沈庭雪看了殷玉离一眼,殷玉离神情认真地冲他点了点头。

  沈庭雪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把自己的手从殷玉离掌心拽出来。

  殷玉离见状,心头微微一暖——他说的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凭据,可沈庭雪还是信了,足以证明沈庭雪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沈庭雪看着殷玉离的表情,心头无奈,但想着殷玉离方才说的话,他便纵身而起,对前方那些跑步前进四处搜查的侍卫们道:“这里鬼气很重,诸位小心行事,不要跑太快了。”

  沈庭雪这话一出口,侍卫们顿时都惊了,倒也真的不敢跑在前面,速度都慢了下来。

  殷玉离这时就顺势补充道:“诸位跟在我们后面吧,有什么情况我们再随机应变。”

  那些侍卫连忙道谢,果然都乖乖退了回来,也不敢往前冲了。

  殷玉离微微一笑,跟沈庭雪对视一眼,就朝着内院鬼气最浓的方向御风而去。

  很快,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翩然落在内院最外面的高墙上。

  殷玉离立在那房梁的龙头上,放眼望去,只见内院已经被一层浓浓的鬼气笼罩了,尤其是内院里的那个佛堂,几乎都快看不清建筑的本来面目,只有一个挂在屋檐下的铜镜微微折射出一点光,照出了门口那几个蒲团。

  殷玉离和沈庭雪把这一幕看在眼底,神情同时凝重了起来。

  是殷玉离先朝那些靠近的侍卫们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他就拉着沈庭雪纵身一跃,跃入了庭院中。

  两个活人一进入庭院,立刻就被庭院中的鬼气给完全包裹住了,好在殷玉离提前有所准备,否则这些鬼气一旦沾染到人的肌肤就会瞬间侵入,形成怨毒,虽然短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却会在日后再变成修士进阶过程中的心魔,贻害无限……

  殷玉离眉头紧皱:明明是生魂,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鬼气?

  沈庭雪:先进去看看吧,小心些。

  听到沈庭雪最后三个字,殷玉离原本沉凝的面容上顿时绽出一抹淡笑:好。

  就这样,两人十指相扣,用一种十分暧昧的姿态进入了那个鬼气森森的佛堂。

  一进入佛堂,沈庭雪第一反应便是——好浓的血腥味!

  接着沈庭雪眉头微微一皱,便看了殷玉离一眼,他这时还没来得及传音,殷玉离便已经微笑着取出了当初他们在汝南王墓用过的那个铜火把,咔嚓一下,点燃了。

  铜火把点燃,原本鬼气蒙蒙的佛堂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两人定睛往里一看,便看到一个容貌四分肖似女帝,但形容十分憔悴,看起来比女帝老了十岁都不止的女子,穿着一袭素净的白衣,静静坐在一个蒲团上。

  但此时,白衣女子脖颈上却挂着一圈异常鲜红的南红玛瑙,当中还有着一个佛头,这鲜红的南红珠串在她一身素净的衬托下显得分外扎眼。

  殷玉离一眼就看出,所有鬼气的来源都是白衣女子脖颈上的那串南红珠串。但他这时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毕竟在白衣女子面前的地上,有一个木鱼,还有一个铜盆,铜盆里放的东西颜色乌黑,但只是从那铜盆里散发出的腥气就能辨别出,那东西就是干涸的血。

  这应该是用来进行某种仪式的东西。

  但,是什么仪式呢?

  殷玉离微微眯了眼。

  短暂的沉默之后,没有想通的殷玉离觉察到白衣女子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便索性先开了口:“长公主,别来无恙。”

  白衣女子,也就是长公主,公仪女帝的妹妹——公仪问琴,这时才静静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庭雪和殷玉离。

  然后她原本有些迷茫的眸子里竟然缓缓勾勒出一抹释然的笑意,然后她又哆嗦着摸向了脖颈上的南红珠串,开始一颗颗转动,一边转动她一边道:“我认识你,你是当初救寻儿的那位小灵族,是陛下派你们来的吧?”

  殷玉离没有理会公仪问琴奇异的举止,只淡淡道:“长公主为何要囚禁帝夫的生魂?”

  公仪问琴听到殷玉离这句话,缓慢且诡异地笑了一下:“是陛下这么同你说的?”

  而这时,公仪问琴对女帝的称呼倒是终于引起了殷玉离的注意。

  若是殷玉离没记错,公仪问琴同女帝的关系是向来都很亲密的,一直以姐妹称呼,现在却换成了陛下,看来这两人的关系果然出了问题。

  是因为那位帝夫么?

  殷玉离摇摇头:“是我们查出来的,我们想找到替小太子改命的方法,所以查到了帝夫身上。”

  公仪问琴捻动念珠的动作顿了顿,她出神地看了一会面前的地面,过了许久,她才低声道:“借刀

  杀人这一招,她用的最好了。”

  殷玉离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起来。

  而这时,一旁的沈庭雪却忽然捏了一下殷玉离的手,再看向公仪问琴,轻声道:“长公主是有话想对我们说吧。”

  公仪问琴沉默了一会:“不要替小寻逆天改命,否则里面的因果你承受不起,还会彻底便宜某人。”

  沈庭雪:“长公主可否直言。”

  公仪问琴神色凄然地笑了一下:“她想必已经跟你们讲过帝夫和她还有我当年发生过的事了。”

  殷玉离:“没错。”

  “你们一定觉得,我是坏人,对不对?”

  殷玉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如果陛下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

  “她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你们知道的,都是对她有利的一面。”

  殷玉离:“什么?”

  公仪问琴长长吐出一口气:“或许你们不知道,帝夫,就是文彦玉是天生佛种,也不知道我最是天生阴阳眼,最擅长的就是同那些阴物打交道。”

  殷玉离沉默着,有些听不懂公仪问琴的话,沈庭雪却在这时意识到了一点端倪。

  然后他就道:“天生佛种的人生性善良,不可能立下血咒,所以血咒是假的?”

  “血咒是真的。”公仪问琴静静闭了眼。

  就在沈庭雪和殷玉离都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道白光忽然从公仪问琴掌中的佛珠里脱出,直朝他们面门袭来。

  殷玉离扬手一掌,用强大的阴气挡住了那佛珠里面散发出的白光,可接着,公仪问琴却又对着他们喷出一口血来!

  那白光遇到血,骤然威势大了十倍不止,殷玉离虽然有玄龙玺加持,但他本身也还是金丹的躯体,一下子就没扛得住那白光。

  瞬息之间,他跟沈庭雪两人都被笼罩入了一片白光之中。

  殷玉离脸色一冷,第一反应就是要破开这处离开,但随即他又发觉,这只是个幻境。

  而就在这时,一个温和低沉的男子嗓音静静响起。

  “孰是孰非,二位施主看看问琴的记忆就知道了。”

  “我们并不是苟且偷生,只是都受人蒙蔽。”

  殷玉离冷冷道:“你们就不会好好说话么?”

  那嗓音叹了口气:“问琴的修为和阳寿都拿来替我维持生魂了,她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当年的事,不如你们自己好好看看,也好有个判断。”

  殷玉离:“别以为你是天生佛种我就不敢杀你。”这个幻境对于殷玉离来说,破除开有些麻烦,所以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如果施主看完还是这个想法,那彦玉毫无怨言。”

  殷玉离沉默片刻,觉到自己和沈庭雪的身体都是安然无恙,最终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同这个帝夫周旋一下。

  于是殷玉离便点点头:“好,来吧。”

  很快,又一层幻境笼罩了上来。

  这一次,殷玉离再次看到了女帝,只不过,是以文彦玉的视角。

  殷玉离一边寻找幻境的破绽,一边看了下去。

  他没想到,公仪问琴和公仪女帝居然是同一天成婚的,还都是同西洲有名的才子成了婚。

  只不过很快,画面一转,公仪问琴的夫婿去世,公仪女帝和文彦玉都上门安慰。

  公仪女帝为了安抚妹妹丧夫的情绪,就将人接到了宫内。

  之后,从文彦玉的视角便看到了公仪女帝和公仪问琴的那次对话。

  也就是公仪女帝亲口承认她只是看重文彦玉的样貌和才华,想要生个跟文彦玉一样的孩子才同文彦玉成亲的那一次……

  可在殷玉离看到的这个幻境里,文彦玉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疯,而是回去,占卜了一下他跟公仪女帝还有公仪寻的缘分。

  占卜到他跟公仪女帝有缘无分的时候,他脸色就惨白了一下,占卜到公仪寻的时候,文彦玉更是直接跌坐在地。

  而这时,殷玉离也看到了文彦玉占卜出来的公仪寻的命格。

  命犯杀星,刑克父母,一生无靠。

  殷玉离:……

  到这个时候,殷玉离终于敏锐地嗅出了一丝端倪。

  接着,幻境又变了。

  文彦玉去找公仪女帝商量公仪寻克父克母的事,公仪女帝却觉得他是在诅咒公仪寻,不相信他的判断,两人不欢而散。

  文彦玉又找到公仪问琴,希望公仪问琴能帮他,结果公仪问琴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出了一句话。

  “姐姐早已大乘,你以为你看得到的天机,她看不到?”

  “要不然她为何会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

  文彦玉听完,一颗心彻底凉透了。

  之后,就发生了他跟公仪女帝的那一番关于公仪女帝觉得公仪寻重要,还是他重要的问话。

  问完之后,文彦玉近乎疯癫,然后他想了很久,就去找到公仪寻,想要替公仪寻改命。

  结果改命改到一半,公仪女帝闯了进来,功亏一篑。

  最终还是公仪问琴看不下去了,她也没想到文彦玉居然能傻到这种程度,还是悄悄出手,救下了文彦玉。

  可这件事又被公仪女帝发现,后来却屡屡以文彦玉疯癫入魔为由,要求

  公仪问琴把文彦玉交出来。

  公仪问琴无法,只能先把文彦玉的身体交了出去,同时将文彦玉的生魂悄悄藏在了自家的佛堂中。

  可她没想到,公仪女帝居然以用血咒诅咒太子,霍乱朝政为由,把文彦玉的身体火化了。

  在文彦玉身体被火化的那一日,浓烟滚滚,公仪问琴在长公主府看着那些浓烟,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说出了一句话:“我本以为大姐和二哥是不一样的。”

  大姐就是公仪女帝,二哥自然就是宫倦。

  文彦玉静静道:“你说得对,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她只爱她自己,和她公仪家的天下。”

  公仪问琴闭眼,颓然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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