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解决源头
第四十四章
苏烟微被云霄剑尊质问“你怎么逃学！”时候,她比云霄剑尊还懵，什么！？
原来修仙还需要上课吗！
“宗门新晋弟子都需要去学道馆上修习一年，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得去。”云霄剑尊给她科普道,“因你有师承，所以一些基础修道课可以不必去上，但是其他课还是得上！”
苏烟微表情讪讪,“您原来也没和我说过啊！”
云霄剑尊额头青筋直跳，”这还需要说吗！“
“当然需要啊。”苏烟微理直气壮道，“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云霄剑尊：……
你真把我当你爹了？
万事管着你！
次日。
苏烟微就被云霄剑尊一脚踢出去学道馆了,逃课整一个月苏烟微没敢反驳,老老实实去上课了。
骑上她天鸢，苏烟微晃啊晃到了学道馆。
学道馆是修建在主峰天阙峰一幢朱红建筑，建有三层楼,其中一层楼便是他们这些弟子们上课地方。
只见学道馆大门前,栽种着一株高大绿松树，繁荣茂盛，洒下一片阴凉。
“微微！”
就在苏烟微坐在天鸢上居高临下打量学道馆时候，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叫声。
她转过身看去，只见一袭黄裳姜岁安骑在仙鹤背上,朝着她挥手。
“岁岁。”苏烟微朝她叫道。
姜岁来骑着仙鹤来到苏烟微面前,看着她惊奇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闻言，苏烟微嘴角顿时一抽，这话说……
“你也知道了啊！”她说道。
“嗯。”姜岁安说道，“从学道馆开课那天起,你一日都没来过,我还在想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这么说也没错。”苏烟微说道,修炼也是大事吧！
姜岁安打量了她一阵说道，“你炼气一层了啊，好快！”
“这一个月，你不会都在修炼吧？”她猜测道。
“嗯。”苏烟微也没隐瞒直接承认了，她忍不住向好友吐槽道：“我压根就不知道上课事情，我以为修士就只有修炼就好了，居然还有上课吗！”
“这是为了增强弟子们对宗门认同感和凝聚力。”姜岁安说道，“不然，大家都各自修行各自，岂不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哪还会有什么同门情谊。”
“所以我们这些内门弟子也需要来学道馆上课，有些课，你逃都逃不了。”姜岁安叹了口气道，“这只是开始而已。”
“以后还有宗门日常任务，老带新，交易会什么，正如我师父说，”她学着温羽剑君口吻，一派老成说道，“与人往来交情也是修行一种。
苏烟微听后，顿时觉得温羽剑君接地气极了。
微妙有种上学感觉。
她尤记得她曾经看过《哈利波特》，曾经也期待过收到猫头鹰叼来魔法学院霍格沃兹录取通知书，结果霍格沃兹没去成，她如今倒是来了修仙学院。
命运真奇妙！
苏烟微坐在天鸢上，和骑在仙鹤背上姜岁安，一边闲聊着一边朝下方学道馆飞去。
学道馆。
到了之后，苏烟微和姜岁安从空中落下，二人将天鸢和仙鹤停在了驿站，然后步行前去学道馆。
随后，二人进入上课学堂，她们到时候，学堂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苏烟微目光四处巡视，想要找两个空位。
“这里，这里！”
坐在前面一袭白底蓝纹道袍吴潜转过身朝她挥手叫道，在他左边坐着一身朱衣唐州，而在他右边正好空着两个位置。
苏烟微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便对身旁姜岁安说道，“走吧。”
然后就朝吴潜和唐州走去了。
“你怎么今天来上课了？”
苏烟微刚坐下，就听见身旁吴潜好奇问道。
“……”苏烟微。
怎么每个人见了她都问这句话！
“我来上课很奇怪吗？”她反问道。
“很奇怪！”吴潜毫不犹豫说道，“我昨儿还和唐州打赌，赌你会逃课多久。”
“没想到你今日就来了。”他一脸遗憾惋惜说道，“输了我五十灵石。”
苏烟微：……
你们居然拿我来打赌！
人干事？
坐在旁边唐州侧过头来，对着苏烟微笑道：“这五十灵石有苏师妹一半功劳，一会下课，我请两位师妹去知味楼吃一顿。”
低情商，我打赌赢灵石了！
高情商，多谢师妹，我请师妹去搓一顿。
苏烟微再次感慨唐州会做人说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我还是沾了微微光。”一旁听着他们对话姜岁安，笑眯眯插了嘴道。
“喂喂喂！你们用可是我灵石，就这么将我排除在外吗？”吴潜不满说道。
唐州沉吟了片刻，然后对他说道：“这还得询问两位师妹意见，师妹优先。”
“小师妹！”
吴潜扭头就一脸可怜巴巴看着苏烟微，“我可以替你带路！”
苏烟微睨他一眼，我缺带路吗？
“……我可以替你们拉椅子。”吴潜想加入他们想法可以说是十分强烈了。
“那行吧。”
见他都这样了，苏烟微大发慈悲放过他，没在为难他，“就允许你加入进来。”
“师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吴潜朝着她一拱手，怪模怪样说道。
苏烟微见状，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四人感觉关系似乎更加亲近了一些，少了些许生疏，言谈之间也更放得开了。
“小师妹，你都炼气一层了啊！”吴潜看着苏烟微啧啧称奇道，“你别是这一个月就躲在灵府里偷偷修炼去了！”
“是啊！”
苏烟微坦然承认道。
“还真是！”吴潜一脸懊恼，“我怎么没想到，失策了！”
苏烟微是他们这批今年新晋弟子中，修为进阶最快，其他人还在引气入体这阶段打转，她直接就已经是炼气一层了，将其他同期生远远甩在身后，一骑绝尘。
像吴潜、唐州、姜岁安这些人，虽然也早早就成功引气入体了，但如今也尚未达到炼气一层。
“你们都花费了多久成功引气入体？”姜岁安好奇问道。
苏烟微一脸惭愧神色说道，“这个我比较慢，我花费了差不多一天，才得以引气入体。”
“……”
“……”
“……”
姜岁安、吴潜、唐州三人全都沉默了，他们眼神复杂无语看着她。
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东西。
奇奇怪怪。
苏烟微被他们眼神看一脸莫名其妙，她奇怪道：“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是故意吧！”
吴潜跳起来到，“什么叫做比较慢，只用了一天还叫慢吗！”
“不慢吗？”苏烟微反问道，“我师兄可是只花了半日功夫就成功引气入体了。”
吴潜：这是什么新型炫耀师兄方式吗！
“可恶！”他恨恨道，看着苏烟微，怒道：“你和你师兄，真不是东西！”
“怎么还骂人呢！”苏烟微不满道。
“吴潜，你冷静下。”唐州对吴潜说道，然后转头对着苏烟微，“苏师妹你别再说了，我怕你再说下去，吴潜就要因为受刺激太过，引发难以想象事故。”
苏烟微：？？？？
旁边姜岁安赞同点头，“是极，是极！”
她看着苏烟微说道，“微微，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人，我还当你是故意来炫耀。”
“你知道吗？我可是花费足足五日才成功引气入体，就这样，我师父还夸我有悟性。”姜岁安说道，“超越了大多数人。”
唐州说道：“我花费了六天。”
“三天！”
吴潜一脸不爽说道，“我可是个天才！”
“连我都花了三天，只花了一天不到你，可是比天才更天才，我绝不允许你那样说你自己！”
吴潜瞪着她，道：“你要是不行，那我们成什么了？”
听完之后，苏烟微睁了睁眼睛，她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恍悟道：“原来这才是正常人世界！”
不是我太菜，而是我师兄师父他们太流弊！
吴潜：有被内涵到。
唐州：原来我们都是正常人。
姜岁安：我是正常人？
旁听其他弟子们：有被侮辱到！
原来那就是天才强者世界吗！
“我拜托你闭嘴别说话了！”吴潜对着苏烟微直接翻了个白眼，“我怕我被你气死。”
“我这么大一个天才，到你口中就变成普通正常人！”
他气愤道，“你是瞧不起我吗！”
苏烟微：你可真不谦虚。
她原本还想要解释，结果转而一想，越解释越不清，索性就懒得再多说了。
“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苏烟微只是说了句道，“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特殊，在自我世界里，我都是特殊。”
“但，其实大家都是一样，芸芸众生普通人。”
旁边唐州闻言，目光诧异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想法。
最不一般，最特殊，毫无疑问当之无愧被冠以天才之名她，竟然会说出如此普通人话。
吴潜：？？？？
“你在说什么奇怪话。”他一脸莫名其妙，“我当然是天才啊！”
“毫无疑问。”
旁边姜岁安，一脸安静吃着瓜，她想这就是天才世界吗？
总是充斥着奇怪，迷惑，令人难以理解想法。
普通人总是臆想自己是特殊那个，而真正天才，则觉得自己是普通人，大家都是一样普通而寻常人。
最终，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谁都觉得对方在说屁话，谁也无法说服谁，坚信自己才是对！
气氛一度沉重。
还是唐州见势不对，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齐衡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齐衡？”缺课一个月，与世隔绝了一个月苏烟微，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好奇问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冯师兄他们一直在故意难为他。”唐州说道。
苏烟微听后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冯师兄一直是内门汪直师兄簇拥，汪直师兄正是向鸿剑君弟子。”唐州点到为止道。
苏烟微自然听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她脸上闪过一道厌恶之色，“都没人管吗？”
“如何管？”唐州冷静而理智分析说道，“这事情往大了说就是同门师兄弟不和，往小了说甚至都不算是事。”
“不管哪一个都称不上大事，没人会在乎，不当一回事，更不会去管。”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做事一贯有分寸，惯犯了，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况且……”唐州冷漠又残酷说道，“仙道不一贯是如此？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苏烟微听后不由沉默。
“说到底，这还是齐衡自己选择吧！”姜岁安忽地开口说道。
苏烟微闻言抬眸看向她。
一贯是活泼外向给人以简单率直之感姜岁安，冷静成熟分析道：“这样事情，在以往都算是罕见。”
“因为像齐衡这样天赋异禀天才，早在宗门大选时候，就会拜得内门剑君道君为师，晋升为内门弟子，自有师父师兄师姐们护着，哪还会沦落到被人欺凌地步？”
姜岁安说道：“早在他拒绝向鸿，且说出非叶善剑尊不拜师话之时，就该有这个觉悟了吧！”
“但这也不是他活该被人欺凌理由！”苏烟微不赞同说道。
姜岁安却说道：“他到底是为何会被欺凌呢？”
“因为他势单力薄，只有他一个人啊！”她继续说道，“人类都是群体动物，抱团取暖才能活下去，强者除外。”
“齐衡在拒绝向鸿剑君且说出非叶善剑尊不拜师之后，便是拒绝了师门这个群体。而在外门这个大环境里，他又因自身天赋异禀根骨优秀，和其他外门弟子格格不入，无法融入其中。”
“所以他就被剩下了，落单成为了一只孤鸟。势单力薄，谁都可以欺凌。”
姜岁安话说残酷而直白，道理便是这个道理。
一时间，众人都没说话。
这样残酷而现实道理，让这些年少质朴尚且纯真少年们，感到不适，却又难以反驳。
苏烟微则是很意外姜岁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目光有些奇异打量了她一眼，哪怕说着这些残酷现实社会道理，她依旧是一脸平静如常神色。
或许，她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苏烟微想，姜岁安也并非是如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率直，活泼，快乐。
一个真正单纯快乐人，是说不出这样一番深刻见解。
就在他们沉默无言时候，一个人忽地从外走了进来。
苏烟微抬眸看去，不是旁人，正是他们方才所说话题主人公，齐衡。
一袭青色弟子道袍齐衡，嘴角带着淤青，脸颊边上也带着伤，表情沉默从外走了进来。
他眼神比起一个月前，宗门大选时候，更加死寂。
苏烟微看着走进来齐衡想到，那时候他眼里还有着光，还是鲜活，这时却已经像是一潭深幽死水，一眼看去望不见光。
在经过苏烟微身旁时候，齐衡脚步没有停顿一些，就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一般，直接走了过去，他在前面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苏烟微看着他清瘦单薄身躯，微微蹙起了眉。
这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
上课是一名胡子花白外门长老，他同这些年轻刚入宗门新晋弟子，讲述了宗门内门规戒律，穿插着一些曾经发生过真实事例，告诫他们要谨守门规，不要尝试去干坏事，否则下场必然如某某师兄，某某师姐，某某某……
苏烟微听完之后，整个人脸上表情都是木。
这不就是宗门普法教育吗？
感情修界也有法制教育啊！
——
这样枯燥而无趣普法教育足足有半个时辰，好不容易下课了。
苏烟微简直是长松一口气，解放了感觉！
“马长老上课就是这么无趣，明天课就是江师兄上，他课会有意思多了！”姜岁安看着她脸上表情，安慰她说道。
上了这一堂课之后，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苏烟微，不置可否说了声：“是吗？”
“真啦！”姜岁安说道，“江师兄上课还是很有趣。”
“走了，走了！”
吴潜和唐州走在前面，看着两名落在后头师妹，不耐烦叫道，“磨蹭什么呢！”
苏烟微和姜岁安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出了学堂大门之后，庭院内，忽地传来一阵喧嚣。
“齐师弟，我们可是很有诚意，你这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们，是不是太不给师兄们面子了？”
一道不善，咄咄逼人声音响起。
苏烟微停下脚步，她抬眸看去，便见前方，齐衡被一群年长师兄们给围住了。
“是冯师兄他们。”她身旁姜岁安说道。
苏烟微看着前方，眉头蹙了起来。
周围不少人都驻足围观，甚至有些人对着前方被冯师兄一众人围着齐衡，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但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齐衡清俊脸上没有表情，他嘴唇抿紧，声音沙哑开口道：“我说了不卖！”
“不卖？”冯师兄嗤笑了声，“不卖留着做什么？那样好法器放在你身上也是浪费，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不是很有志气吗？眼高于顶，非叶善剑尊不拜师，那也要叶善剑尊看得上你，就你这幅狗样，也不去照照镜子，还真敢说啊！什么东西。”冯师兄说着说着，就伸手推了齐衡一把。
齐衡被他推朝后踉跄了几步，他垂下眼眸，咬紧唇没吭声。
“一百灵石，够不够？”冯师兄轻蔑说道，“不要太贪心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说过，不卖。”
齐衡咬牙说道。
冯师兄，一把抓住他衣领，眼神不善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说，不卖！”
齐衡抬起眼眸，黝黑目光深沉晦暗盯着他，“不管多少次，还是一样，不卖！”
冯师兄脸色顿时阴沉，他抓着齐衡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然后重重往前一摔，齐衡摔飞出去，倒在地上。
“齐师弟，你说什么？”冯师兄居高临下望着倒在地上齐衡，脸色不善，阴恻恻道：“再说一遍！”
“说话前，你好好考虑下，该如何说。”
倒在地上齐衡，抬起眼眸，漆黑晦暗目光阴冷盯着他。
苏烟微看着这一幕，眉头蹙紧。
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谁他妈能忍？
“冯师兄！”
她往前站了一步，叫出声道。
站在她身旁姜岁安，目光惊讶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做。
另一旁同样是眉头紧皱一脸不爽吴潜，闻言看向苏烟微。
唐州目光好奇看着她，期待她接下来会如何做。
人群中本来朝外走去一袭苍蓝色长袍黄莺顿住了脚步，她抬眸朝前方人群中挺身而出苏烟微看去。
……
……
被推倒在地上齐衡，听着这道声音，抬起了头，他看着苏烟微，黝黑眼眸里一片暗沉，看不出情绪。
冯师兄看着突然出现苏烟微，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会有人出现插手，随即他嘴角露出一道玩味笑容，“这位师妹，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看着苏烟微，意味深长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苏烟微奇道：“我管什么闲事？”
“我吃饱了撑着吗？又和我无关。”
冯师兄闻言愣了下，被她这不按常理回答给弄得有几分琢磨不透，这小丫头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明白就好。”弄不清她意思，冯师兄就暂且顺着她话往下说，“既然如此，师妹还是速速离去，莫管闲事好。”
“我当然不会管不相干闲事。”苏烟微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想和冯师兄做笔买卖，我看上你这身衣服了，一百灵石，你扒下来给我！”
“……”
冯师兄闻言震惊了，呆滞了。
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难以置信，荒唐极了。
以至于，他出言劝说苏烟微道：“这位师妹，你说什么胡话呢！姑娘家家，怎能如此狂放？”
“你才胡说八道呢！”苏烟微睨他道，“我就觉得你这身衣裳不错，买回去给我师兄穿穿。”
“给你一百灵石，速速把这层皮扒下来！”
“反正你留着也无用。”
冯师兄这会算是琢磨过来了，感情这丫头是在拐着弯骂他不要脸。
“你！”他怒道，“你好大胆子！”
“胆子不大，怎敢买你衣裳？”苏烟微抬起下巴，“快点扒下来！”
“……”
冯师兄瞪着她，“小丫头别惹事，一边去！”
“到底是谁在惹事啊？”苏烟微看着他，嘲讽道：“怎么？就准你一百灵石买人法器，不准我一百灵石买你衣裳？”
冯师兄见四周围观人越来越多，被一个小丫头如此当众奚落，他面子上挂不住，心下恼怒极了。
却又忌惮苏烟微背景。
云霄剑尊收了颖川玉城苏家大小姐为徒，这消息在蜀山剑派早就传人尽皆知。
这位苏大小姐还是今年宗门弟子大选头名。
冯师兄虽在此之前未见过这位大名鼎鼎苏大小姐，但猜也猜出来苏烟微是谁了，这批新晋弟子中能有谁在短短一个月内炼气一层修为？除了今年宗门大选头名云霄剑尊小徒弟苏家那位大小姐，还能有谁？
他没想到，苏烟微竟然会为齐衡出头。
在此之前，并未听说他们二人有什么交情啊！
一时间，进退两难，冯师兄站立在那里没动。
苏烟微神色不耐烦说道，“还磨蹭什么？快扒下来啊！”
“……”
冯师兄脸色难看，他心下怒极，却不敢惹苏烟微。
只得恨恨瞪了地上齐衡一样，“下次给我等着！”
“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
他甩下这句话，转身匆匆走了。
苏烟微看着落荒而逃冯师兄，并未追上去。
只是等到他走远了，苏烟微才朝前走去，她来到齐衡面前停下，“后悔吗？”她居高临下望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齐衡，说道：“身为本届宗门大选第二名你，本该拥有辉煌璀璨道途你，如今随便哪个不如你人，都能够欺凌到你头上来。”
“后悔吗？”
齐衡抬起头，黝黑眸子望向她。
那双死水一般深幽死寂眸子里，突然迸发出炙热火焰，他眼睛里燃烧着火光，看着苏烟微，“后悔，不。”
“我从不后悔！”
“相反，我越来越坚定了我想法。”齐衡看着苏烟微，眼里火光燃烧旺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烧起来，他清俊脸上露出奇异而坚定笑容，“那样人，不配为我师！”
苏烟微看着他，说道：“很好。”
“看来，那些人并未能将你志气野心给熄灭。”苏烟微朝他伸出了手，“站起来说话？”
齐衡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伸出来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方才，多谢你了。”
他低声说了句。
苏烟微也不介意他拒绝，她将手收回，不置可否道，“我也没做什么，再说，你也不必急着道谢，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不一定呢！”
“没听见，那人离开时说话吗？”她意有所指说道。
齐衡闻言沉默。
苏烟微看着他，忽地说道：“你就没想过一劳永逸，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吗？”
闻言，齐衡猛地抬头看向她。
齐衡：？？？？
你这是什么危险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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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微被云霄剑尊质问“你怎么逃学！”时候,她比云霄剑尊还懵，什么！？
原来修仙还需要上课吗！
“宗门新晋弟子都需要去学道馆上修习一年，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得去。”云霄剑尊给她科普道,“因你有师承，所以一些基础修道课可以不必去上，但是其他课还是得上！”
苏烟微表情讪讪,“您原来也没和我说过啊！”
云霄剑尊额头青筋直跳，”这还需要说吗！“
“当然需要啊。”苏烟微理直气壮道，“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云霄剑尊：……
你真把我当你爹了？
万事管着你！
次日。
苏烟微就被云霄剑尊一脚踢出去学道馆了,逃课整一个月苏烟微没敢反驳,老老实实去上课了。
骑上她天鸢，苏烟微晃啊晃到了学道馆。
学道馆是修建在主峰天阙峰一幢朱红建筑，建有三层楼,其中一层楼便是他们这些弟子们上课地方。
只见学道馆大门前,栽种着一株高大绿松树，繁荣茂盛，洒下一片阴凉。
“微微！”
就在苏烟微坐在天鸢上居高临下打量学道馆时候，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叫声。
她转过身看去，只见一袭黄裳姜岁安骑在仙鹤背上,朝着她挥手。
“岁岁。”苏烟微朝她叫道。
姜岁来骑着仙鹤来到苏烟微面前,看着她惊奇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闻言，苏烟微嘴角顿时一抽，这话说……
“你也知道了啊！”她说道。
“嗯。”姜岁安说道，“从学道馆开课那天起,你一日都没来过,我还在想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这么说也没错。”苏烟微说道,修炼也是大事吧！
姜岁安打量了她一阵说道，“你炼气一层了啊，好快！”
“这一个月，你不会都在修炼吧？”她猜测道。
“嗯。”苏烟微也没隐瞒直接承认了，她忍不住向好友吐槽道：“我压根就不知道上课事情，我以为修士就只有修炼就好了，居然还有上课吗！”
“这是为了增强弟子们对宗门认同感和凝聚力。”姜岁安说道，“不然，大家都各自修行各自，岂不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哪还会有什么同门情谊。”
“所以我们这些内门弟子也需要来学道馆上课，有些课，你逃都逃不了。”姜岁安叹了口气道，“这只是开始而已。”
“以后还有宗门日常任务，老带新，交易会什么，正如我师父说，”她学着温羽剑君口吻，一派老成说道，“与人往来交情也是修行一种。
苏烟微听后，顿时觉得温羽剑君接地气极了。
微妙有种上学感觉。
她尤记得她曾经看过《哈利波特》，曾经也期待过收到猫头鹰叼来魔法学院霍格沃兹录取通知书，结果霍格沃兹没去成，她如今倒是来了修仙学院。
命运真奇妙！
苏烟微坐在天鸢上，和骑在仙鹤背上姜岁安，一边闲聊着一边朝下方学道馆飞去。
学道馆。
到了之后，苏烟微和姜岁安从空中落下，二人将天鸢和仙鹤停在了驿站，然后步行前去学道馆。
随后，二人进入上课学堂，她们到时候，学堂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苏烟微目光四处巡视，想要找两个空位。
“这里，这里！”
坐在前面一袭白底蓝纹道袍吴潜转过身朝她挥手叫道，在他左边坐着一身朱衣唐州，而在他右边正好空着两个位置。
苏烟微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便对身旁姜岁安说道，“走吧。”
然后就朝吴潜和唐州走去了。
“你怎么今天来上课了？”
苏烟微刚坐下，就听见身旁吴潜好奇问道。
“……”苏烟微。
怎么每个人见了她都问这句话！
“我来上课很奇怪吗？”她反问道。
“很奇怪！”吴潜毫不犹豫说道，“我昨儿还和唐州打赌，赌你会逃课多久。”
“没想到你今日就来了。”他一脸遗憾惋惜说道，“输了我五十灵石。”
苏烟微：……
你们居然拿我来打赌！
人干事？
坐在旁边唐州侧过头来，对着苏烟微笑道：“这五十灵石有苏师妹一半功劳，一会下课，我请两位师妹去知味楼吃一顿。”
低情商，我打赌赢灵石了！
高情商，多谢师妹，我请师妹去搓一顿。
苏烟微再次感慨唐州会做人说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我还是沾了微微光。”一旁听着他们对话姜岁安，笑眯眯插了嘴道。
“喂喂喂！你们用可是我灵石，就这么将我排除在外吗？”吴潜不满说道。
唐州沉吟了片刻，然后对他说道：“这还得询问两位师妹意见，师妹优先。”
“小师妹！”
吴潜扭头就一脸可怜巴巴看着苏烟微，“我可以替你带路！”
苏烟微睨他一眼，我缺带路吗？
“……我可以替你们拉椅子。”吴潜想加入他们想法可以说是十分强烈了。
“那行吧。”
见他都这样了，苏烟微大发慈悲放过他，没在为难他，“就允许你加入进来。”
“师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吴潜朝着她一拱手，怪模怪样说道。
苏烟微见状，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四人感觉关系似乎更加亲近了一些，少了些许生疏，言谈之间也更放得开了。
“小师妹，你都炼气一层了啊！”吴潜看着苏烟微啧啧称奇道，“你别是这一个月就躲在灵府里偷偷修炼去了！”
“是啊！”
苏烟微坦然承认道。
“还真是！”吴潜一脸懊恼，“我怎么没想到，失策了！”
苏烟微是他们这批今年新晋弟子中，修为进阶最快，其他人还在引气入体这阶段打转，她直接就已经是炼气一层了，将其他同期生远远甩在身后，一骑绝尘。
像吴潜、唐州、姜岁安这些人，虽然也早早就成功引气入体了，但如今也尚未达到炼气一层。
“你们都花费了多久成功引气入体？”姜岁安好奇问道。
苏烟微一脸惭愧神色说道，“这个我比较慢，我花费了差不多一天，才得以引气入体。”
“……”
“……”
“……”
姜岁安、吴潜、唐州三人全都沉默了，他们眼神复杂无语看着她。
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东西。
奇奇怪怪。
苏烟微被他们眼神看一脸莫名其妙，她奇怪道：“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是故意吧！”
吴潜跳起来到，“什么叫做比较慢，只用了一天还叫慢吗！”
“不慢吗？”苏烟微反问道，“我师兄可是只花了半日功夫就成功引气入体了。”
吴潜：这是什么新型炫耀师兄方式吗！
“可恶！”他恨恨道，看着苏烟微，怒道：“你和你师兄，真不是东西！”
“怎么还骂人呢！”苏烟微不满道。
“吴潜，你冷静下。”唐州对吴潜说道，然后转头对着苏烟微，“苏师妹你别再说了，我怕你再说下去，吴潜就要因为受刺激太过，引发难以想象事故。”
苏烟微：？？？？
旁边姜岁安赞同点头，“是极，是极！”
她看着苏烟微说道，“微微，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人，我还当你是故意来炫耀。”
“你知道吗？我可是花费足足五日才成功引气入体，就这样，我师父还夸我有悟性。”姜岁安说道，“超越了大多数人。”
唐州说道：“我花费了六天。”
“三天！”
吴潜一脸不爽说道，“我可是个天才！”
“连我都花了三天，只花了一天不到你，可是比天才更天才，我绝不允许你那样说你自己！”
吴潜瞪着她，道：“你要是不行，那我们成什么了？”
听完之后，苏烟微睁了睁眼睛，她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恍悟道：“原来这才是正常人世界！”
不是我太菜，而是我师兄师父他们太流弊！
吴潜：有被内涵到。
唐州：原来我们都是正常人。
姜岁安：我是正常人？
旁听其他弟子们：有被侮辱到！
原来那就是天才强者世界吗！
“我拜托你闭嘴别说话了！”吴潜对着苏烟微直接翻了个白眼，“我怕我被你气死。”
“我这么大一个天才，到你口中就变成普通正常人！”
他气愤道，“你是瞧不起我吗！”
苏烟微：你可真不谦虚。
她原本还想要解释，结果转而一想，越解释越不清，索性就懒得再多说了。
“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苏烟微只是说了句道，“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特殊，在自我世界里，我都是特殊。”
“但，其实大家都是一样，芸芸众生普通人。”
旁边唐州闻言，目光诧异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想法。
最不一般，最特殊，毫无疑问当之无愧被冠以天才之名她，竟然会说出如此普通人话。
吴潜：？？？？
“你在说什么奇怪话。”他一脸莫名其妙，“我当然是天才啊！”
“毫无疑问。”
旁边姜岁安，一脸安静吃着瓜，她想这就是天才世界吗？
总是充斥着奇怪，迷惑，令人难以理解想法。
普通人总是臆想自己是特殊那个，而真正天才，则觉得自己是普通人，大家都是一样普通而寻常人。
最终，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谁都觉得对方在说屁话，谁也无法说服谁，坚信自己才是对！
气氛一度沉重。
还是唐州见势不对，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齐衡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齐衡？”缺课一个月，与世隔绝了一个月苏烟微，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好奇问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冯师兄他们一直在故意难为他。”唐州说道。
苏烟微听后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冯师兄一直是内门汪直师兄簇拥，汪直师兄正是向鸿剑君弟子。”唐州点到为止道。
苏烟微自然听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她脸上闪过一道厌恶之色，“都没人管吗？”
“如何管？”唐州冷静而理智分析说道，“这事情往大了说就是同门师兄弟不和，往小了说甚至都不算是事。”
“不管哪一个都称不上大事，没人会在乎，不当一回事，更不会去管。”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做事一贯有分寸，惯犯了，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况且……”唐州冷漠又残酷说道，“仙道不一贯是如此？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苏烟微听后不由沉默。
“说到底，这还是齐衡自己选择吧！”姜岁安忽地开口说道。
苏烟微闻言抬眸看向她。
一贯是活泼外向给人以简单率直之感姜岁安，冷静成熟分析道：“这样事情，在以往都算是罕见。”
“因为像齐衡这样天赋异禀天才，早在宗门大选时候，就会拜得内门剑君道君为师，晋升为内门弟子，自有师父师兄师姐们护着，哪还会沦落到被人欺凌地步？”
姜岁安说道：“早在他拒绝向鸿，且说出非叶善剑尊不拜师话之时，就该有这个觉悟了吧！”
“但这也不是他活该被人欺凌理由！”苏烟微不赞同说道。
姜岁安却说道：“他到底是为何会被欺凌呢？”
“因为他势单力薄，只有他一个人啊！”她继续说道，“人类都是群体动物，抱团取暖才能活下去，强者除外。”
“齐衡在拒绝向鸿剑君且说出非叶善剑尊不拜师之后，便是拒绝了师门这个群体。而在外门这个大环境里，他又因自身天赋异禀根骨优秀，和其他外门弟子格格不入，无法融入其中。”
“所以他就被剩下了，落单成为了一只孤鸟。势单力薄，谁都可以欺凌。”
姜岁安话说残酷而直白，道理便是这个道理。
一时间，众人都没说话。
这样残酷而现实道理，让这些年少质朴尚且纯真少年们，感到不适，却又难以反驳。
苏烟微则是很意外姜岁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目光有些奇异打量了她一眼，哪怕说着这些残酷现实社会道理，她依旧是一脸平静如常神色。
或许，她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苏烟微想，姜岁安也并非是如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率直，活泼，快乐。
一个真正单纯快乐人，是说不出这样一番深刻见解。
就在他们沉默无言时候，一个人忽地从外走了进来。
苏烟微抬眸看去，不是旁人，正是他们方才所说话题主人公，齐衡。
一袭青色弟子道袍齐衡，嘴角带着淤青，脸颊边上也带着伤，表情沉默从外走了进来。
他眼神比起一个月前，宗门大选时候，更加死寂。
苏烟微看着走进来齐衡想到，那时候他眼里还有着光，还是鲜活，这时却已经像是一潭深幽死水，一眼看去望不见光。
在经过苏烟微身旁时候，齐衡脚步没有停顿一些，就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一般，直接走了过去，他在前面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苏烟微看着他清瘦单薄身躯，微微蹙起了眉。
这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
上课是一名胡子花白外门长老，他同这些年轻刚入宗门新晋弟子，讲述了宗门内门规戒律，穿插着一些曾经发生过真实事例，告诫他们要谨守门规，不要尝试去干坏事，否则下场必然如某某师兄，某某师姐，某某某……
苏烟微听完之后，整个人脸上表情都是木。
这不就是宗门普法教育吗？
感情修界也有法制教育啊！
——
这样枯燥而无趣普法教育足足有半个时辰，好不容易下课了。
苏烟微简直是长松一口气，解放了感觉！
“马长老上课就是这么无趣，明天课就是江师兄上，他课会有意思多了！”姜岁安看着她脸上表情，安慰她说道。
上了这一堂课之后，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苏烟微，不置可否说了声：“是吗？”
“真啦！”姜岁安说道，“江师兄上课还是很有趣。”
“走了，走了！”
吴潜和唐州走在前面，看着两名落在后头师妹，不耐烦叫道，“磨蹭什么呢！”
苏烟微和姜岁安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出了学堂大门之后，庭院内，忽地传来一阵喧嚣。
“齐师弟，我们可是很有诚意，你这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们，是不是太不给师兄们面子了？”
一道不善，咄咄逼人声音响起。
苏烟微停下脚步，她抬眸看去，便见前方，齐衡被一群年长师兄们给围住了。
“是冯师兄他们。”她身旁姜岁安说道。
苏烟微看着前方，眉头蹙了起来。
周围不少人都驻足围观，甚至有些人对着前方被冯师兄一众人围着齐衡，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但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齐衡清俊脸上没有表情，他嘴唇抿紧，声音沙哑开口道：“我说了不卖！”
“不卖？”冯师兄嗤笑了声，“不卖留着做什么？那样好法器放在你身上也是浪费，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不是很有志气吗？眼高于顶，非叶善剑尊不拜师，那也要叶善剑尊看得上你，就你这幅狗样，也不去照照镜子，还真敢说啊！什么东西。”冯师兄说着说着，就伸手推了齐衡一把。
齐衡被他推朝后踉跄了几步，他垂下眼眸，咬紧唇没吭声。
“一百灵石，够不够？”冯师兄轻蔑说道，“不要太贪心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说过，不卖。”
齐衡咬牙说道。
冯师兄，一把抓住他衣领，眼神不善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说，不卖！”
齐衡抬起眼眸，黝黑目光深沉晦暗盯着他，“不管多少次，还是一样，不卖！”
冯师兄脸色顿时阴沉，他抓着齐衡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然后重重往前一摔，齐衡摔飞出去，倒在地上。
“齐师弟，你说什么？”冯师兄居高临下望着倒在地上齐衡，脸色不善，阴恻恻道：“再说一遍！”
“说话前，你好好考虑下，该如何说。”
倒在地上齐衡，抬起眼眸，漆黑晦暗目光阴冷盯着他。
苏烟微看着这一幕，眉头蹙紧。
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谁他妈能忍？
“冯师兄！”
她往前站了一步，叫出声道。
站在她身旁姜岁安，目光惊讶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做。
另一旁同样是眉头紧皱一脸不爽吴潜，闻言看向苏烟微。
唐州目光好奇看着她，期待她接下来会如何做。
人群中本来朝外走去一袭苍蓝色长袍黄莺顿住了脚步，她抬眸朝前方人群中挺身而出苏烟微看去。
……
……
被推倒在地上齐衡，听着这道声音，抬起了头，他看着苏烟微，黝黑眼眸里一片暗沉，看不出情绪。
冯师兄看着突然出现苏烟微，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会有人出现插手，随即他嘴角露出一道玩味笑容，“这位师妹，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看着苏烟微，意味深长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苏烟微奇道：“我管什么闲事？”
“我吃饱了撑着吗？又和我无关。”
冯师兄闻言愣了下，被她这不按常理回答给弄得有几分琢磨不透，这小丫头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明白就好。”弄不清她意思，冯师兄就暂且顺着她话往下说，“既然如此，师妹还是速速离去，莫管闲事好。”
“我当然不会管不相干闲事。”苏烟微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想和冯师兄做笔买卖，我看上你这身衣服了，一百灵石，你扒下来给我！”
“……”
冯师兄闻言震惊了，呆滞了。
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难以置信，荒唐极了。
以至于，他出言劝说苏烟微道：“这位师妹，你说什么胡话呢！姑娘家家，怎能如此狂放？”
“你才胡说八道呢！”苏烟微睨他道，“我就觉得你这身衣裳不错，买回去给我师兄穿穿。”
“给你一百灵石，速速把这层皮扒下来！”
“反正你留着也无用。”
冯师兄这会算是琢磨过来了，感情这丫头是在拐着弯骂他不要脸。
“你！”他怒道，“你好大胆子！”
“胆子不大，怎敢买你衣裳？”苏烟微抬起下巴，“快点扒下来！”
“……”
冯师兄瞪着她，“小丫头别惹事，一边去！”
“到底是谁在惹事啊？”苏烟微看着他，嘲讽道：“怎么？就准你一百灵石买人法器，不准我一百灵石买你衣裳？”
冯师兄见四周围观人越来越多，被一个小丫头如此当众奚落，他面子上挂不住，心下恼怒极了。
却又忌惮苏烟微背景。
云霄剑尊收了颖川玉城苏家大小姐为徒，这消息在蜀山剑派早就传人尽皆知。
这位苏大小姐还是今年宗门弟子大选头名。
冯师兄虽在此之前未见过这位大名鼎鼎苏大小姐，但猜也猜出来苏烟微是谁了，这批新晋弟子中能有谁在短短一个月内炼气一层修为？除了今年宗门大选头名云霄剑尊小徒弟苏家那位大小姐，还能有谁？
他没想到，苏烟微竟然会为齐衡出头。
在此之前，并未听说他们二人有什么交情啊！
一时间，进退两难，冯师兄站立在那里没动。
苏烟微神色不耐烦说道，“还磨蹭什么？快扒下来啊！”
“……”
冯师兄脸色难看，他心下怒极，却不敢惹苏烟微。
只得恨恨瞪了地上齐衡一样，“下次给我等着！”
“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
他甩下这句话，转身匆匆走了。
苏烟微看着落荒而逃冯师兄，并未追上去。
只是等到他走远了，苏烟微才朝前走去，她来到齐衡面前停下，“后悔吗？”她居高临下望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齐衡，说道：“身为本届宗门大选第二名你，本该拥有辉煌璀璨道途你，如今随便哪个不如你人，都能够欺凌到你头上来。”
“后悔吗？”
齐衡抬起头，黝黑眸子望向她。
那双死水一般深幽死寂眸子里，突然迸发出炙热火焰，他眼睛里燃烧着火光，看着苏烟微，“后悔，不。”
“我从不后悔！”
“相反，我越来越坚定了我想法。”齐衡看着苏烟微，眼里火光燃烧旺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烧起来，他清俊脸上露出奇异而坚定笑容，“那样人，不配为我师！”
苏烟微看着他，说道：“很好。”
“看来，那些人并未能将你志气野心给熄灭。”苏烟微朝他伸出了手，“站起来说话？”
齐衡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伸出来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方才，多谢你了。”
他低声说了句。
苏烟微也不介意他拒绝，她将手收回，不置可否道，“我也没做什么，再说，你也不必急着道谢，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不一定呢！”
“没听见，那人离开时说话吗？”她意有所指说道。
齐衡闻言沉默。
苏烟微看着他，忽地说道：“你就没想过一劳永逸，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吗？”
闻言，齐衡猛地抬头看向她。
齐衡：？？？？
你这是什么危险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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