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_锁深宅+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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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丹凤眼朝我睨过来,“不去,今日便在你这儿歇下了。”

  身子被他搂入怀中,将睡将醒,窗外更深露重,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日就被宝瓶闹到了院子里。

  我的院子是司徒府里最小的一个,位处西北角,除了早上能见会儿日头,终日里都阴寒透骨,可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落不了一个置身事外,远离是非。

  被宝瓶指着鼻子骂,各种污秽之词,她真是信手拈来。

  我抬手朝她作揖,“这位姐姐,您饶了我吧,我无意争宠,您管好三爷,我求之不得。”

  话未说完,只觉得背脊发凉,抬眼望去,竟是那无赖,站在我的院子门口,眼神淡淡地瞧着我。

  良久才言道,“宝瓶,跟我走。”

  第9章

  明朝的春天来得特别迟,“九九歌”唱完好几天,还是春寒料峭。

  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有那么多歌颂春天的诗词,当春天的第一只小燕子鸣叫着飞来屋檐下筑巢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仿佛苏醒在了我的眼前。

  惊蛰过完,继宝瓶之后,司徒陌又新纳了一房妾,名唤“如意”。

  如意是个可人儿,洞房第二天,就巴巴的去各房请安。

  我这儿自然也没拉下,春天的日头并不毒辣,明晃晃的阳光斜着射下来,如意一身鹅黄的衫子,俏生生水灵灵的,跟前头几个妖艳模样大相径庭。

  我把她迎进来,还是那些场面话,客套了几句,便算是姐妹相称了。

  这一日日迎来送往的,司徒陌这厮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或许男人本性都是如此,总觉着外头会有更好的,永不会知足。

  如意确实可人疼,司徒陌一连三天宿在她房里。

  第四日,宝瓶便沉不住气了。

  趁司徒陌出府办事,直闹得府里鸡飞狗跳,每个房里都不得安生。

  我不知道宝瓶进府前是个什么出生,但她确实泼辣,兜了一整桶的猪血,给如意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尖叫声从宝瓶的厢房响彻整个后院。

  我被激发了好奇心,从小道绕去如意的院子瞧热闹。

  如意确实得宠,她的院子紧挨着司徒陌的书房。

  我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冷不丁被身后一声冷哼吓得浑身一激灵。

  除了司徒陌那无赖还能有谁。

  恶人自然要先开口,无赖也不例外,“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赶紧转移焦点,“你的新宠物被人欺负了,你赶紧去看看。”

  司徒陌那厮估计是被我气得不轻,“新宠物?这词儿倒是挺新鲜,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

  “你宿在如意房里三日了,以往不是天天在宝瓶那儿的?”

  司徒陌笑了,但那笑里透着凉薄,“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是怪我总不去你那里是吧,回去吧,今晚儿去你那儿,久没人滋润,那儿难受了是吧?”

  什么叫自投罗网,作茧自缚?

  这就是了。

  我以为司徒陌这厮会用过晚膳再来,或者干脆不来。

  谁知饭吃到一半,门帘挑起,不是那无赖还是谁。

  换了身衣服,水墨色长衫,头发用一根碧绿色的玉钗子挽起,风神俊朗,倒是人中俊杰。

  我刚给他添上碗筷,司徒陌便皱起了眉头,“你平时就这些吃食?”

  我朝桌上瞅了瞅,一盆卤水豆腐,一盆豆芽菜,连点肉腥子都瞧不见。

  一个不得宠的小妾,能指望别人如何善待?我从没放在心上过,眼下瞧见司徒陌一脸诧异,我不想做那哭哭啼啼的怨妇,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我减肥。”

  “什么?”司徒陌皱眉看我,“什么是减肥?”

  “顾名思义啊,就是把身上的肥肉减减掉。”

  司徒陌上下瞅了瞅我身子,“就你这二两肉,再减就没了。”

  “这你就不懂了,减肥是女人的终身事业,等我年纪大些了,若想再维持这个身材,就要花更多的力气了。”

  司徒陌站起来,拖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甩不脱,去问他,“做什么去?”

  “带你去街上吃羊肘子。”

  明朝的街道不比如今,有路灯照明,只是几个酒肆悬挂着几盏灯笼。

  司徒陌应该是常客,随意进了一家酒店,便有小二热情前来招呼。

  “司徒大爷,您今儿个来些什么?”

  司徒陌朝我抬抬下巴,示意我去点餐,我来了这个朝代这些日子,早就馋嘴家乡的美食,当下便不客气,“我要一个香菇炒青菜,一份东坡肉,一条糖醋鱼,还要一份三鲜汤。”

  话音落下,四座安静,小二与我面面向觎,良久方才咽了口唾沫,开口问到:“这位夫人,恕小人孤陋寡闻,这些菜,小人怎的从没听过?”

  我忽然想到,也是,这些菜,真不知道明朝人做没做过,或者南北遥远,交流不便也是有的。

  但我确实馋得慌,当下便起身,兴致大发,“厨房在哪儿呢?你引我去,我自己做。”

  明朝的厨房真是够大,几个生火的灶台熄了一半。

  我洗干净双手,将五花肉切成大块,在开水中煮至断生,再用香葱、冰糖、生姜盖在肉上,放入锅中大火熬煮,煮前倒入生抽和老抽调色,再倒入一些黄酒。

  蒸五花肉的时候,我又给自己做了几个小炒,都是母亲在我年幼的时候经常做的,我每每回忆往昔,总忍不住想念母亲的手艺。

  一会儿功夫,菜便做好了,端出去,跟司徒陌一起吃了起来。

  司徒陌好酒,弄了一壶烧白干,给我也倒了一盅,我酒量不好,陪着他喝了小半壶,酒足饭饱,便结了账,出门回家。

  外面已是月明星稀,司徒陌伸手过来牵着我,我与他并不多话,青石板的路上,只余两个长长的倒影,似远又似近。

  待到回到府上,我便十分疲乏,做菜是件力气活,身子骨酸软的厉害。

  可那司徒陌却大喇喇往床上一躺,让我伺候他洗漱,我不情不愿,委婉拒绝道:“三爷,我今儿个身子不太舒服,要不你去别个妾室房里歇息?”

  司徒陌闻言坐起身来,一脸的怒意,却极力隐忍,“苏婉柔,欲迎还拒这一招,使多了,就惹人厌烦了。”

  我朝他福了福,“那我真愿三爷能厌烦我,我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无意于那些争宠的把戏。”

  司徒陌看了我半饷,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端倪来,我不卑不亢,只是低头任他审视。

  良久,他才开口,“行,你别后悔就成。”

  第10章

  原本与司徒陌缓和了些的关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重新陷入僵局,自那日我不愿服侍他将他气走之后,那厮便再没踏入我院子一步。

  好在油菜花开了一茬,燕子也飞了回来,柳絮儿飘飘荡荡,春天来了。

  衣衫轻薄了些许,我也不用再终日受那苦寒煎熬,藏书阁是我避难之所,日子也凑合着能过。

  管家越发不待见我,缺衣断食的十分常见,我在院子里种了一些白菜,实在无法的时候,就拔了些拿去厨房自己炒个菜吃。

  清明过后,我的日子越发不济,府里的老嬷嬷见我可怜,悄悄问我是否会做女红,可怜我一个现代女子,如何会这些?

  嬷嬷叹气,又问我会些什么,她好帮我带出府去换些银子。

  于是换我叹气,大学学得是金融,放到如今,简直无用到极处,我思前想后,实在没什么傍身技艺,只能跟嬷嬷抱歉。

  我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每日早晨晨练,午后去藏书阁消磨,晚间吃过晚饭便早早就寝。

  藏书阁的屋檐下搭了一个燕子窝,叽叽喳喳的小燕子探头探脑,我与它们做了好朋友,日日都去窗户处跟它们打招呼。

  谁知那日午间稍稍晚去了一会儿,燕子窝竟然被捅了一个窟窿,里面的四只小燕子不知去向,只余两只老燕哀啼。

  我怒极,四处去寻管家,责问他是何人所为。

  老管家素来瞧不上我,并不怕我滋事。

  “宝姑娘命人拿下的,乳燕补身,燕窝补颜,厨房都已经炖上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想起那四张每日嗷嗷待哺的小嘴,只觉我与这宝瓶势不两立。

  我快步跑去厨房,果然远远就闻见浓郁的炖肉香味,我夺门而入,将整锅燕肉连着汤水尽数倒入了后厨的泔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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